世界不會因為你想它是個什麼樣它就是個什麼樣，我們無法猜出來的那些的心思，永遠讓我們驚奇又深深的沉默。
沒有人會聰明到知道所有人心中所想。
也沒有人完全的一竅不通。她的話，從嘴裡說出來的這些，每一句，趙辰都能隱約的在過往中找到。
她或許說的沒錯。
自己未必是個聰明人，以後即便名動天下，到頭來想想，或許在這件事上自己確實是純的愚蠢。
或者說有李妙弦在，他很長時間都處於一個不用操心，不用發表觀點，不用操持管理身邊女人，不用去細心的考究每一個女人心思。
因為他認為，李妙弦那麼聰明，肯定可以很好幫他管理這些事情的。
現在開來，這種事情似乎沒法管理...
就好像是人的心思，哪裡管的過來？
顧長衣的話在趙辰的心頭砰砰作響，他有些難以抉擇，真正她開口問出來的時候，趙辰才發現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問題擺在自己面前。
“你做我的情人吧，一輩子的，往後你想做什麼，有什麼愛好，我還是喜歡那樣一個隨時隨地發散著女性光芒的顧長衣，那種優雅知性的樣子，我這輩子都難忘...”
“這樣那樣的事情，對你來說，未免有些艱難了，真的住進了趙家又怎樣呢？有時候我累了，反倒覺得家裡人多，鬧騰的慌...”
“你呀，我說要包養你，你偏偏要帶著點性子在她們兩個那裡太過低聲下氣了，你對她們太熱和了...”
“難道還想讓妻子對外邊的包養的姑娘畢恭畢敬嗎？或許李妙弦不是真的討厭你，只會你在她眼前晃悠的多了，她也撐不住心煩...終歸來說，你太漂亮了。”
趙辰不知道是否自己說的這些話會讓顧長衣心中得到安慰。
從包養的女教授，到如今的情婦，其中的跨越是極大的，包養或許有一個期限，或許五年十年一直到她年老色衰；但是情婦，一輩子到頭去，依舊會記得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
顧長衣點頭，“好，我已經明白了，往後去我大概也沒有心思去折騰別的了，我若折騰，那便不是我了，你如今親自開口的，大概我折騰了，你就親自折辱我了...這事情我是萬萬不會再做了。”
這樣的吐露心聲，讓人心底平靜。
趙辰點頭，就聽到她又開口：
“那個手術沒做，不過我得到答桉了，就沒有什麼念想了，就在這裡做了吧，一個小手術...”
顧長衣說這話的時候，趙辰在她的聲音裡聽到了前所未有的平澹，溫和。
他恍然間轉頭看著靠在床頭的女人，這一刻的顧長衣好像才是那個他熟悉的顧長衣。
熟悉到曾經固執的單身主義女性，此時依舊固執的去做那樣一個手術。
“你似乎情緒不高...”她問。
“還好吧，只會覺得蠻可惜的，如果你沒有遇到我，大概會是幸福的。”
“你不是我，你又怎知我是不是幸福呢？”顧長衣的聲音平靜，一字一字都是智慧，理性。
“……”趙辰無言。
“這個世道的對漂亮女人的認知，大概是要女人依存於一個男人的，情婦總比一個單身女人要好得多了...最起碼，情婦也是有男人的。”
兩個人待在臥室裡說說話，一直到下午的時間。
顧長衣休息了，趙辰才走出臥室。
李妙弦和白婉寧安靜的坐在套房的臥室裡看電視，電視的聲音也很小的。
走到兩人身邊坐下。
“以德服人從來都要比壓迫欺辱來的好，趙家也算大門大戶了.....顧長衣，精通國學，可以稱之為一聲小大師了，若是將來她著書立說了，難免也會有人叫她一聲顧先生...如果允許我和其它女人有來往，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倒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我把你們敬為妻子，有怎麼會不知道分寸。”
場中似乎安靜了許久。
“嗯。”
“我知道了。”
兩女相繼開口，沒有一下子就回應了趙辰，好像是思索了一番。
趙辰這樣的告戒，也多是一種承諾，你們修心養性，我對你們的寵愛，自然不會比現在少。
他伸手輕輕攔住李妙弦腰肢，另一隻手攬著白婉寧。
三人挨在一起，電視節目並不好看，但這會兒三人都在沉思，倒是沒誰會去在意節目如何了。
傍晚的時候，顧長衣還在休息。
趙辰帶著李妙弦白婉寧兩人下樓，出去走走了。
日本文化中自帶的一種蕭瑟的情懷，一種內斂深沉的東西，黑暗沉重的多一點，傍晚街頭的氣氛也大概如此，秋天的東京的街頭，人來人往，說話的人不多。
趙辰拉著兩女到處走走、
夕陽落山的時候，天邊都是一貫橘色雲帶，暗澹著璀璨，東京塔在黑暗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亮起了彩燈。
李妙弦情緒處理的很好，這時候，她很是認真的把笑容露出給趙辰看。
極其美麗的笑容。
趙辰一看她笑，不自覺的，他也笑了出來。
晚風吹拂著少女的髮絲，細微的馨香湧動在鼻尖，肌膚勝雪，氣質偏冷，又美的窒息。
不遠處，婉寧拿著相機，按下快門，記錄下了在東京塔下，兩人的笑容。
婉寧的情緒雖然是平澹的，但眼神中的些許愉悅是藏不住的。
當李妙弦拿著相機給她拍的時候，趙辰和她自然的接吻在一起，出來遊玩，這樣興致總是讓人難以自持。
婉寧一笑，雖然不像李妙弦那樣稀奇，但偏偏她的笑容有著極強的感染力，那笑容就是純粹的開心愉悅，讓見到她笑容的人都心情驟然一鬆。
“可惜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不然就可以看到花火大會了，聽說煙花超級好看的。”婉寧開口，轉眼就又被街頭的動漫美少女形象吸引。
她作著和海報上動漫美少女一樣的動作，認真的詢問趙辰，誰漂亮一點？
“當然是我家婉寧了！”
走了一會兒，三人遇到幾位街頭歌手在深情的演唱，讓他們駐足觀看的理由，不是他們唱的有多好，只是因為他們用蹩腳的中文在演唱著《海闊天空》。
趙辰站在那裡一直把這首歌聽完，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鈔票，隨手丟在歌手身前的琴盒裡。
一萬日元的鈔票，大概在國內值六百塊。
對於街頭藝人來說，這已經很多了。
那歌手很是開心，在趙辰的注視下，他把懷裡的破舊吉他放下，鞠躬一鞠到底。
再起身的時候，趙辰幾人已經走遠了。
半個小時之後，趙辰拉著兩女來到東京塔附近的高樓，砰的一聲，一朵燦爛的煙花在東京塔高空的綻放，三人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最佳觀看地。
煙花綻放的時候，少女眼睛裡都倒映著燦爛，說不上是煙花亮麗還是少女的眼睛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