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的聲音吸引了李妙弦三人一起看過來。
王紫嫣看到自己的老師也在這裡，臉上浮現的複雜的笑容，想要親切的打個招呼，發現自己很難張口。
勉強露出一個嫣然的笑容，彷彿她還是那個靈動自然的女孩。
顧長衣看到王紫嫣的一瞬間，愣住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她已經很清楚了，今天下午，王紫嫣應該是還有課程的，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
“顧老師...”
顧長衣走幾步，湊近她，伸手去碰她的臉頰，顧長衣似乎沒看到王紫嫣臉上笑容，一臉失神的開口，“紫嫣...你怎麼來這種地方了...你有一個大好的未來，為什麼要白白葬送，你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不好好學習，為什麼啊！”
顧長衣精神恍忽，這樣的現實再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無法接受，這麼好的一個姑娘，一個有品行成績名列前茅的姑娘會走到這一步...
王紫嫣自嘲般的笑了笑，“老師，你別說我了，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嗎？我只不過是沒有你這麼幸運，我沒有你的機緣，無法一步登天大富大貴，我自己重新尋找出路還不行嗎？”
這時候，她的嘴角的笑張揚起來，似乎能把顧長衣說的啞口無言，是那樣的舒心。
當老師無法開口教導我的時候，那是不是說我做的事情沒錯啊？
顧長衣想抬手給她一巴掌。
忽然心頭浮上一句詩：“同時天涯淪落人...”誰又能開口去指責誰呢？即便是如此花樣年華的純潔少女也要義無反顧的往坭坑裡跳的時候，她不為她們悲哀，只為這世道悲哀。
李妙弦和白婉寧站在邊上默默看著。
她們知道的更多一些，這個班級的支書同學對趙辰的那種情感似乎一直沒有熄滅...
所以即便她們是同學此時也不方便開口。
顧長衣在被人懟的找不著北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趙辰，她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低眉順眼緩緩退開，讓開位置。
再次以這樣的方式面對趙辰的時候，王紫嫣努力讓自己笑容更美，“班長，原來你也在這邊工作啊，真巧...”
趙辰皺著眉頭，盯著她的臉，似乎想要找出為她忽然間變成這樣的原因。
“我不是讓你畢業之後去華辰工作嗎？”趙辰聲音略微的帶著嚴肅，他第一次對自己身邊的事情感到無力，他無法阻止自己身邊發生不那麼美好的事情。、
但是自己明明給她了報送華辰工作的機會，她還是做出這樣選擇，他想不明白。
同學一場，這種好女孩，李妙弦都開口稱讚並不讓趙辰禍害的姑娘做出這樣的選擇，他此時就像是看到一坨牛糞張開大嘴把一朵正鮮豔開放的鮮花吃掉，已經不是牛嚼牡丹了...他心裡不好受，滿是複雜。
“趙同學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誰沒有些自己的理性和追去呢，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活一條命，誰又敢說哪種活法高貴呢？”
王紫嫣一邊說著，嘴角的笑容依舊，只是眼角的淚珠已經嘩啦一聲滑落，少女用手擦了一下，看著手指上的淚珠，她帶著笑容仰頭，好像是要看看是不是天花板上漏水了落在她臉上..
趙辰無言。
他一時憤怒，煩悶，無法排遣，轉身就走不再言語了，對這個世道人心，他已經經不起多少打量了。
又對自己嘈雜浮躁的這半年時光感到深深的厭惡。
他如果是孤家寡人，接受一個美少女的愛慕又何妨？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己私慾，給不了別人想要的人生，那算什麼？
李妙弦和白婉寧忍受的已經夠多了。
她們的人生，他更需要負責，如果每一個對自己懷有情愫的姑娘都需要用心關注，估計這會兒他已經兒孫滿堂了。
張莉站在邊上手足無措。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按照目前的情況看，王紫嫣和趙辰好像是關係比較近的同學。
李妙弦的目光依舊放在王紫嫣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終究是沒有開口說話。
她不欠誰...
白婉寧從包裡拿出來手指，遞給王紫嫣，輕聲開口，“紫嫣同學，有什麼困難或者難處可以和我說說嗎？我們都是同學...”
“不用了，白同學，我知道你好心，我只是覺得這樣賺錢比較快，生活經歷也會很豐富，所以就想從事這一行...”
白婉寧臉色垮下來，澹澹開口，“你掙不掙錢還是兩說，不要高興太早，有沒有你合適的工作還是兩說...我只想告訴你，如果自己無法處理的情緒或者心理障礙，可以說出來，即便我們不能幫到你，也還有心理醫生...”
王紫嫣沉默了。
淚珠和笑容都凝固在那張俏臉上，直挺的白皙的脖頸，倔強著撐著不去掩面。
李妙弦嘆了一口氣。
王紫嫣這姑娘她一直多有照顧的，照顧著她不要被趙辰逮住機會禍害了，現在她又這幅樣子，李妙弦已經深深無奈。
她轉身離開，這事情婉寧來解決就好。
她開口聲音冷澹，“顧長衣，你也跟過來吧...”
顧老師點頭跟在李妙弦身後。
趙辰不知道去哪裡了，他第一次陷入這種倫理兩難的境地之中，即便他做的決定是合乎大局的，但李妙弦覺得他此時的內心是極度難過的。
這種內心的難過或許不是來自風流博愛的多情，也可能是一些愧疚，一些痛恨後悔。
既然最開始就打算不給別人希望，為什麼不在開始的時候就把話說絕呢？
她不知道，趙辰當時已經把話說絕了，當然，那也只是他的態度....
此時。
趙辰在最頂層的舞蹈訓練室內，抱著楊明畫滿屋子幹。
“老闆...你不開心嗎？是不是我身子不合你心意...”
偶像少女精緻的臉上有微疼的不適感，也有他粗魯動作帶來的胭紅...
“你別說話，認真艾草。”
楊明畫抿嘴嘴唇，不再開口。
她感受到趙辰此時心頭的鬱悶，感受到他的暴躁，那似乎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痛處和內心的矛盾複雜...
趙辰給了她屁股一巴掌。
啪！
“讓你不說話你就把嘴閉著啊，張開嘴，給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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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得不到你，就沒有男人可以得到你？所以你把自己的身子投身進入汙泥，讓她滿是汙垢，以此來讓他內心有些許的惱怒憤慨，就因為他的刻意疏遠，因為他的渾不在意？”
“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的這些所做所為不能讓他的內心的產生的絲毫波動呢？”
“你把自己的人生放在一個男人的心思上...以此果斷的豁出去，你是愚蠢還是天真？”
白婉寧此時面目已經不是平常的和善微笑。
嚴厲的質問第一次從她口中說出來。
王紫嫣早已擦乾淚水，笑容依舊，聲音輕快，“那他不還是因此氣憤惱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