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郭廣昌得知陸逸明已經到學校上課了,便打了個電話過來。

“陸學弟,歡迎平安回國啊。

怎麼樣?美利堅之行刺不刺激?”

知道郭廣昌沒有惡意,就是單純想要調侃自己,陸逸明便笑了笑,回道:“刺激啊,太刺激了,以後我還要去玩.”

郭廣昌聞言也是忍不住揶揄起來:“陸學弟果然不虧是年輕人啊,鬥志就是昂揚.”

隨後,兩人閒聊了幾句,郭廣昌便說起了最近中海的一件大事,用感慨的語氣說道:“我剛剛得到訊息,魏東變賣了國內所有的資產,現在正躲在美利堅,不回來了.”

陸逸明知道魏東去了美利堅,卻不知道魏東去美利堅幹什麼,此時聽郭廣昌這麼一說,頓時驚訝不已:“好傢伙,玩得這麼大?新聞也沒見報道啊.”

郭廣昌吐槽說:“魏東背後的那些投資人,不太見得光,主要是他們的資金來源有問題。

這誰敢報道?捅出去那不得被自殺?”

“難道是國家的錢?”

郭廣昌長嘆一聲,語氣也頗為沉重:“可不是嘛,聽說魏東在美股虧了十幾億,回國的話,根本就沒法交代,所以乾脆心一橫,直接不回來了,估計這輩子都洗不掉身上的汙名,也別想著能落葉歸根了.”

聽郭廣昌這麼一說,陸逸明也是不甚唏噓,說道:“沒想到前不久還是中海風雲人物的魏東,現在居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隨後,陸逸明又提起了曾經在紐約見過魏東的事情:“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在美利堅的時候,他還找過我,想要我幫他渡過難關.”

郭廣昌一聽,頓時大驚,問道:“你沒借錢給他吧?”

“就前些天,他瘋狂給我們打電話借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自己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不過據我所知,他好像沒拿到多少錢.”

陸逸明說:“我當然沒有,我和他又不熟悉,他說拿湧金系的股份做抵押,可湧金系的內部什麼情況,我一點都不瞭解,哪敢隨便接手啊?”

郭廣昌聽陸逸明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說:“還好陸學弟你沒答應,湧金系的背後,很多股東都是來頭不小,魏東說把股份抵押給你,他背後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答應,到時候你這錢就打水漂了。

我們都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根本就沒上他的當.”

聽郭廣昌說明真實情況,陸逸明也很慶幸,說:“還好我當時沒有貪心,不然的話可能真就掉坑裡了.”

郭廣昌同樣唏噓不已:“現在湧金系被魏東抽乾了現金流,資產能賣的都賣了,內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新股東和舊股東誰也不服誰,還不知道以後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

如今的中海,因為魏東的離開,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知牽連到了多少人。

好在陸逸明沒掉坑裡,所以反而能夠站在坑外吃瓜看戲。

對於魏東的命運,陸逸明也是覺得緣分的奇妙,雖說魏東虧錢貌似是他害得,但至少這一次,他跑國外去了,也不用被逼著跳樓,可以說是逃過死劫。

雖說畏罪潛逃的名聲不好聽,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啊,也不曉得自己這算不算是救人一命?聊完了魏東,陸逸明轉移話題,說道:“學長,麻煩你個事唄.”

郭廣昌臉色一正,說:“什麼事?”

陸逸明當即說出了他的請求:“我想麻煩你跟我介紹個人,渣浪的曹國威你認識不?”

曹國威本科時讀的就是復日大學新聞系,畢業後還在中海電視臺做了一年的財經記者,之後才赴美讀書,考到的碩士學位,在矽谷就業。

很顯然,陸逸明想要透過郭廣昌這位老學長,認識曹國威這位新學長。

就這點小事,郭廣昌自然不會拒絕,說道:“他啊?行,我馬上幫你們安排.”

眼看著陸逸明現在越來越牛逼,郭廣昌對於這個學弟自然也越來越上心,最近他都還在想著怎麼跟陸逸明的關係更進一步,突然就接到了陸逸明的這個請求,頓時心中就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第三天,郭廣昌便把曹國威約到了中海,約定在國貿吃午飯。

包廂裡,郭廣昌見到了曹國威,立馬熱情地握手:“曹學長,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你呀,要是不打這個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剛好在粵省出差。

到了粵省來都不給我打電話,這就太見外了吧?”

面對郭廣昌這位學弟,曹國威也顯得非常平和,笑著說:“郭學弟日理萬機,我也不敢過來打擾不是?哦對了,首先恭喜復星集團成功在醫療領域開拓出新事業啊.”

郭廣昌謙虛地說道:“哪裡,我這只不過是小打小鬧,曹學長你才是人中龍鳳,一手主導渣浪奔赴納斯達克上市,已經名動投資圈了,未來必定前途無量啊.”

兩人相互吹捧一番,郭廣昌言歸正傳,說道:“曹學長,今天請你過來,除了我們這麼多年沒見,敘敘舊之外,我還打算介紹一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曹國威一聽,笑道:“是嗎?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了。

不知是哪位商界大佬,居然能勞動郭學弟親自來做介紹.”

雖然論年紀,曹國威比郭廣昌還要大上兩歲,而且更是比郭廣昌早兩屆畢業,但論個人成就,如今的郭廣昌已經是億萬富翁,集團董事長,擁有自己的事業和公司,手裡的人脈和資源,更不是曹國威能夠相提並論的。

所以,曹國威面對郭廣昌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矮了一頭。

畢竟,生意場上,從來都是成就論高低,年齡屁都不是。

郭廣昌倒是沒有在曹國威面前擺譜,反倒是笑著說道:“我要給你介紹的這個人啊,你估計不會陌生,而且說起身份來,他還是咱們的學弟呢。

人家現在還是復日大學的在校學生.”

曹國威驚訝不已,說道:“是嗎?那我可真得見見了.”

“喏,他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看到陸逸明進來,郭廣昌笑著說道:“學弟來得還真是準時.”

曹國威回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陸首富?”

他萬萬沒想到,郭廣昌說要給他介紹的這個學弟,居然是如今風頭正盛的內地最年輕的首富陸逸明。

陸逸明倒是笑容溫潤,語氣也很隨和:“曹學長說笑了,什麼首富不首富的,只是虛名而已.”

靠著校友的身份,陸逸明很快就成功地拉進了和曹國威的距離,聊著各種話題。

眼前之人,可是一位大才,尤其是在資本運作領域,可以說是渣浪的靈魂人物。

原本的歷史上,曹國威從二零零六年起,就會開始執掌渣浪,走馬上任後,立刻就對公司上下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之後更是創立了渣浪微博這款現象級的產品,在無數同行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大殺四方。

不得不說,曹國威的能力毋庸置疑。

要不是渣浪作為入口網站的先天侷限,讓他有志難伸,說不定換了一個平臺,他就能綻放出更加耀眼奪目的光彩。

陸逸明暗中打量著曹國威的時候,曹國威的內心卻是十分忐忑。

今天坐在這裡的三個人,論年紀他最大,陸逸明最小,可論資產論成就,三個人卻是完全反過來的。

尤其是陸逸明,夏國首富的身份擺在那裡,又攜征戰美股滿載而歸的大勢,讓他壓力山大,同時心情更是複雜,覺得自己這大半輩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家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國首富,功成名就,而自己雖然也算是留學歸國的高材生,可說白了還是一個高階打工仔。

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是有野心。

特別是像曹國威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小富即安,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在美的工作和生活,放棄那些世界五百強企業的招攬,而是回國拿著更低的工資,累死累活地在一家創立不到兩年的網際網路公司裡當運營官呢?說白了,還是渴望著更大的舞臺,追逐著更輝煌的成功。

人,都是不滿足的。

郭廣昌開口對曹國威說道:“實不相瞞,今天把學長約出來,正是陸學弟的意思.”

“哦?”

曹國威好奇地問道:“不知道陸首富約我過來,所為何事?”

陸逸明再次露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笑容說道:“談事情先不著急,我跟你說個事情吧。

我前幾天回國的時候,有一個你們那的女記者,說話夾槍帶棒,暗藏私貨.”

曹國威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憤慨地說道:“還有這種事情?陸首富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徹查,絕不姑息.”

陸逸明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誒,別總是首富來首富去的,我這人就不喜歡這種虛名。

跟郭學長一樣,我們仨坐在這兒,那就是學長跟學弟之間的關係。

我叫你學長,你叫我學弟就好。

而且這女記者什麼的,雖然可以查,但是卻沒必要。

有句話說得好啊,上樑不正下樑歪,這種人能在渣浪立足,說明她的這個風格,是渣浪允許甚至是縱容的,你說對不對?”

曹國威“刷”地一下冷汗就下來了,聲音顫抖著應承道:“對對對.”

首富一怒,不說流血五步,那也不是他這種高階打工仔能夠承受得起的。

人的名,樹的影,曹國威可沒有王智東那樣的大心臟,敢和陸逸明這樣身家億萬的超級富豪公然放對。

不過,陸逸明卻並沒有像曹國威所想像的那樣大發雷霆,反而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王智東這人,就最喜歡玩這種對立的把戲,所以我很不喜歡他,所以就想著要怎麼把他給踢出局。

怎麼樣,曹學長對渣浪這家公司的ceo之位,有沒有想法?”

“啊這……”這話問得過於直白,曹國威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才好,可畢竟他這個高階知識分子,臉還是要的,於是便說:“學弟啊,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陸逸明說:“你這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是為了渣浪的未來發展,曹學長,你也不想我因為王智東的事情,而盯著渣浪不放吧?”

威逼利誘,不外乎這兩種手段。

關鍵是,陸逸明不相信曹國威對渣浪ceo的位置沒想法,這年頭,還有人不想往上爬的?只是曹國威拉不下這個臉,陸逸明就得給他一個臺階下。

雖然曹國威沒有當場答應下來,可臉上表露出來的猶豫,卻是已經落在了陸逸明的眼裡。

陸逸明倒也沒有過於逼迫,而是笑著給了曹國威一張名片:“這件事情不急,等哪天曹學長想清楚了,就打這個電話,我的承諾,隨時有效.”

曹國威拿過名片,懷著複雜地心情收下。

郭廣昌在旁邊察言觀色,感覺兩人的交談似乎告一段落,便趕緊說道:“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開餐吧。

曹學長,你要喝什麼酒?”

曹國威腦海裡全都是陸逸明剛才說的話,哪兒有心情喝酒?當即說道:“今天開了車,就不喝了吧.”

陸逸明笑道:“剛好,我是學生,也不喝酒。

今天我們就以茶代酒吧.”

吃完飯,曹國威便離開了。

而郭廣昌則是驚訝地問陸逸明:“你真想把王智東踢出局啊?一點口角而已,沒必要兵戎相見吧?這是不是太年輕氣盛了?”

陸逸明哈哈一笑:“郭學長,我今年才十八歲啊,不氣盛那能叫年輕人嗎?王智東要怪就怪他嘴太臭,惹到我這裡來了.”

一頭年輕的猛獸,如果不經常露出鋒利的獠牙,那麼就會成為食物鏈里人人可欺的存在。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陸逸明這是故意要拿王智東出氣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夏國首富不可輕辱,敢來招惹,那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二零零零年四月十三日晚上十點,渣浪在納斯達克股票市場正式掛牌交易,程式碼是sina。

王智東躊躇滿志,帶著汪延和曹國威等渣浪公司的一眾高層,齊齊奔赴美利堅,參與敲鐘儀式。

而選擇在四面楚歌、八面埋伏的局勢下掛牌的渣浪,很快就不得不為這個魯莽的行為便付出了代價。

渣浪招股價定於十七美元,開盤只升至二十二美元,當日報收於二十美元,較發行價僅上漲22%,讓渣浪背後那些摩拳擦掌,想要大賺一筆的投資人倍感失望。

甚至就連國內的新聞媒體,都在質疑渣浪的未來潛力,甚至質疑起夏國的網際網路行業,到底還有沒有未來可言。

這個結果,是王智東始料未及的,在眾人的質疑之下,他不得不在回國之後第一時間召開新聞釋出會,說明情況。

釋出會上,王智東在大談特談渣浪的理念之後,說到了渣浪上市的事情,當著所有人的面表示:“渣浪還沒有失敗,渣浪也不會失敗!”

當即就有記者問道:“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王總憑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呢?”

王智東當即說道:“原計劃裡,我們夏國有十一家企業是準備在這個時間點上市的,可後來因為銷售額度不夠等原因,有九家退出,無限期延長上市計劃,只有渣浪網和另外一家軟體公司上市了,並且還有漲幅。

如果沒有很好的體魄,沒有足夠的信心,是絕對不敢上的.”

作為渣浪的創始人和ceo,王智東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的失敗,眼下的渣浪,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一個記者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這位記者立馬開口說道:“王總,剛剛傳回國內的新聞,美股納斯達克上面,渣浪的股票已經跌破了發行價,請問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什麼?”

王智東聽到這個訊息,氣得險些暈倒。

另一個記者問道:“渣浪還有未來嗎?”

王智東扭頭就走。

這才剛上市就跌破發行價了,未來不未來的,回答個屁。

繼續站在這裡,是等著被人一直打臉嗎?回到後臺的王智東,立刻把曹國威叫來臭罵一頓。

“姓曹的!你是怎麼辦事的?說好的上市之後,前途一片光明呢?現在都跌破發行價了,你讓我怎麼和投資人交代?”

曹國威也是剛聽說這件事,作為營運長,出了這檔子事兒,他可以說是責無旁貸。

倒是作為聯合創始人之一的汪延,替曹國威說了句公道話:“智東,現在還不知道美股那邊是什麼情況,等確切的訊息傳回來再說.”

左等右等,總算是等來了確切的訊息。

留在美利堅的渣浪員工,告訴王智東,公司在美股暴跌,原因是遭人惡意做空。

而做空渣浪的,不是別人,正是鹹水基金。

王智東一聽到“鹹水基金”四個字,氣得腦門上青筋都差點爆了。

“陸逸明!你t不講武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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