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久友仍然是看到了一切。

她的家人,在一百年前,就是這樣慘死在了宅子之中。

直到張久友從外面回到家中之前。

張久友的家人們,就是這樣孤零零地慘死著,跪倒在了家中。

那時正是寒冬臘月。

冰天雪地之中,張家人們就這樣呆愣著,任由著風雪覆過他們的身軀,掩過地上的血水。

張久友越是去回想,她的身體,就越是會顫抖著。

察覺到了張久友那瀕臨崩潰的情緒,周小敏不敢再靠近張久友了。

周小敏默默地爬了起來,貼靠到了秦秋的身邊。

她也不敢去直視著那滿目的血腥與殘忍。

周小敏向來不害怕鬼神邪祟。

只有超出人類承受範圍之內的事物,才會引起了周小敏的瘋狂反感。

周小敏從未如此地厭惡著眼前的這一幕。

殘忍至極。

風雨欲來的危險感,又一次地縈繞在了這一整個宅子之中。

令人不適。

周小敏遮掩著自己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揪緊了秦秋的衣衫。

秦秋瞥了一眼周小敏,伸出手去,遮掩著周小敏的雙眼。

這樣的舉動,雖是沒有作用,但也是讓周小敏感受到了秦秋一時的溫柔。

“這只是幻覺,不要輕信,也不要害怕.”

秦秋打量著周小敏。

難得的,秦秋與周小敏說話的聲音,柔和了幾分。

秦秋知道,從他們踏入至這一個地方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是陷入在了那一個傢伙的幻境之中。

能夠將秦秋都拉扯至這一片幻境之中,足以見得,這個傢伙的實力已經修煉得很是強悍。

沒辦法,這個宅子就相當於是這個東西的老家。

這個傢伙在這一個地方修煉了那麼長的時間,又沒有任何人來攪擾他的安寧。

在這一段安寧的時間之內,這個傢伙已經是爭取到了一段寶貴的修煉發育時間。

這樣持續下來,想來,這個傢伙的實力肯定是已經修煉得果。

尋常的道士,還真的難以來對抗這一個傢伙。

難怪,這個傢伙在這一處地方猖獗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卻是沒有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想要來解決掉了這一個混蛋東西。

隨著那幾個張家人的死亡,眼前的一切腥風血雨,都消失殆盡。

殘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小女生的身影。

秦秋定睛一看,那一個小女生,正是張久友。

那個時候,張久友年紀尚小,回到家中的時候,只看到了家中一片蕭條。

沒有侍從出來迎接,沒有家人出來問候。

呈現在年幼的張久友面前的,就只有一片皚皚白雪。

還有那一片死海一般的寂寥。

沒有任何的聲音,更是沒有任何人的生氣。

只有張久友獨自一人,置身於這龐大,卻又冰冷的宅院之中。

“那是你嗎?”

秦秋拍了拍張久友的肩膀。

張家人用鑰匙自盡這種刺激性的畫面,已經翻篇了。

秦秋想要知道,這後面發生的事情,便想著讓張久友回過神來。

張久友恍若未聞,神色呆滯,看起來很是可憐。

秦秋本來是想要幫助張久友恢復意識的。

只是,瞥見了那一邊突變的情況以後,秦秋又收回了手。

秦秋只是低下頭的一會兒功夫,那一邊的幻境,就已然是轉變成了另外的一番場面。

張久友走在了宅子之中,看到那在漫天大雪之下,凝固成了一片冰色血河的張家。

悲憤、驚恐與錯愕,瘋狂地交織著,盤旋於張久友的心頭。

尚且年幼的張久友噗通一下,便跪倒在了膝蓋高的雪地之間。

張久友放聲痛哭著,淚水滑落過了臉頰,卻是在風雪的撕扯之下,變作了一滴滴的冰晶。

凝在了張久友臉上的冰晶,幾乎是要與張久友的悲傷一起刺痛了張久友。

哀傷之時,秦秋注意到,張久友的身邊,逐漸地,出現了另外一道身影。

一道漆黑的,卻是勉強能夠看得出是人形的身影。

那男人的漆黑影子,貼靠在了張久友的身側。

猶如與張久友共生,猶如與張久友相纏。

從那一道漆黑的影子之中,秦秋只感受到了一股深沉的惡意。

他很早就盯上了張久友這個小女人。

惡意,從他的身上釋放了出來,侵蝕著、磨損著張久友的身軀與心神。

在天氣惡劣之地久跪不起,經歷家人慘死這等苦痛,只會是讓張久友的心神變得更加易於侵入。

哭了或許有一個多時辰,張久友艱難地從雪地之中爬了起來。

不同於秦秋的猜測,張久友沒有拿起鋒刃,陪著自己慘死的家人一起離開。

張久友轉身回到了宅子之中,在一片混亂而又破爛的臥房之中,抽出了匕首與手槍。

填裝好了以後,張久友將這一些裝備都隱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以後,張久友大步流星,幾乎是奔出了張家大宅門。

幻境並沒有給出了張久友接下來的行動。

只不過,秦秋已然是猜測出了張久友在離開了張家宅子以後,會去做什麼事情。

從此以後,張久友的生死簿之上,也就多了殘殺生人的罪名。

但是,真正影響著張久友,害得張久友落得此等地步的罪魁禍首,並不是那一些軍閥與入侵者。

而是一直在用惡意影響著張久友的‘他’。

說來遺憾,張久友雖然是逃脫過了那一個傢伙的索魂。

可惜了,到了最後,張久友還是難以逃過了死亡。

那個傢伙無法奪走張久友的魂魄,便只能夠讓張久友就此死去。

死去以後的張久友,卻也不是一個平淡、普通的幽魂。

而是紅衣厲鬼。

想來,張久友是為了在死去以後,也為家人報仇,這才在前去報仇之前,換上了一身的紅衣。

“這是當年發生的一切,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當年的張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之下,發生了什麼.”

張久友爬了起來,抹去了兩行血淚。

她看過了這一片幻境以後,這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她回去之前,到底是遭遇了什麼非人待遇。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馬甲了

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