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雨城

一位身長九尺,面容肅穆的青年男子正專注的修理著破碎的甲冑。赫然便是軒轅皇城的虎威將軍——軒轅霸。

“霸哥,您沒必要自己修理的,您是將軍,大可以換新的。”不遠處,一位小將叼著青草,漫不經心的說道。

聞言,軒轅霸挑了挑眉,抬起頭來開玩笑的說道:

“為將者,當與士卒共進退。別計程車卒都是自己修理鎧甲,到我就得換新的了,怎麼,嫌我手藝差?覺得醜就直說!”

“您才知道啊?我還一直以為您清楚呢。”聽到這話,小將面色一苦,張嘴吐掉嘴裡的青草,吐槽著說道,“您自己不知道您縫的那是什麼玩意兒,要說嚴實也算嚴實,但您縫的真是太醜了,後勤軍那裡能把破碎的地方縫的跟朵花一樣。可看您縫的,坑坑窪窪,參差不齊,跟後勤軍的姑娘們相比,簡直就像。。。”說到這,小將頓住了。

“像什麼?”軒轅霸開口追問。

“像馬棚裡的那坨大糞。”小將賤兮兮一笑,朗聲開口。

話音落地,狹小的門房裡瞬間爆笑如雷。一眾士卒,將領,盡皆被這詼諧幽默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好笑是一部分原因,而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平日,拿大將軍逗樂子?真是難得的有趣事情了。

等到大傢伙笑夠的時候,抬眼看去,軒轅霸的臉都已經黑了。但隨即他又以輕輕的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不斷靠近躺臥著的小將,不懷好意的搓搓手,嘴角帶著核善的笑容。

“好哇侯景!你小子,幾天不練你這傢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都敢拿本將軍開玩笑了。”

他眼睛微眯,寸許露出的目光中透露著危險的訊號。

“不敢不敢。這不是實話實說嘛。”侯景嚥了嚥唾沫,連忙認慫。“雖然將軍你縫的不好看,但是要說實用,肯定是比後勤軍那幫姑娘們縫的好多了!弓箭都射不穿咧。我還想讓霸哥你幫我也縫縫哩。”

他拍拍胸口,義憤填膺。

“以後,誰敢說我霸哥縫的鎧甲不好,老子侯景第一個不答應。”

他知道,每當將軍這樣笑的時候,就有人要遭殃了。看著軒轅霸那詭異的笑,侯景心裡一陣發寒。

“滾你大爺的,自己東西自己弄。”軒轅霸笑罵一聲,又陰測測開口。

“不過嘛,實話實說?好哇!本將軍就喜歡實話實說的人。放心,本將軍很開明,你提的建議我一定採納,本將軍現在就去後勤軍那裡學習學習。爭取美觀實用兼備嘛!”軒轅霸拍了拍侯景的肩膀,實誠的說道,但旋即他又話鋒一轉,“不過鑑於你這實話實說的性子本將軍很喜歡,今晚到後操場來找我,本將軍給你開個小灶。讓你感受下來自本將軍如高山仰止般的厚愛。”

說罷,不待侯景求饒,軒轅霸飛快運起武息,身影如風,眨眼之間一溜煙離開了這裡。只剩侯景與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哈哈,侯景,教你嘲諷霸哥,今晚要加練了吧!”一處草垛上,一位身穿赤色鎧甲的健壯男子站起身來調笑道。

在鳳羽衛裡,誰不知道,虎威將軍待士卒如兄弟。唯一不好的就是,軒轅霸的加練,是真他孃的恨不得練死人啊!

“他奶奶滴,要遭大罪了。”侯景面色蠟黃,苦不堪言,“早知道不犯這個賤了。”他扼腕痛惜,悔不當初。

“唉,只可惜咱們英明神武侯偏將,今晚回來,怕是站都站不穩咯。”紅甲男人大聲開口,言語間滿是戲謔,小小的門房內,又爆發一陣鬨笑。

“哼!狗陳雄你別擱這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忘了上次你偷喝霸哥酒的時候了?被抓到後場足足練了三天,回來站都站不起來,那叫一個慘啊。”面對嘲諷,侯景也不甘示弱,反擊說道,“老子不過練一晚上,憑老子的身體,起碼不會像你一碰就倒陳統領一樣,癱在地上哇哇大叫。”

一碰就倒陳統領,這是隻屬於大皇子隸屬軍隊老兵才知道的梗了。那是很多年前,陳雄第一次跟著大皇子參軍的時候,衝著同期士卒大聲宣告,我是侍衛總統領陳松的兒子!我叫陳雄,以後也是要成為統領的人物!結果被霸哥硬拉著狠練了一晚上,無論是誰碰一下都立馬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害,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誰還記得。”陳雄撓撓頭,有些汗顏“再說,現在要加練的可是你,希望你後半夜回來的時候還張得開嘴。不然前日從叛軍那裡繳獲的佳人醉你可是沒機會嚐鮮了。哈哈哈哈哈!”

想到佳人醉,眾人都興奮的笑著,畢竟這可是天下少有的佳釀,酒香清冽,酒性濃烈,善醉人。不善飲酒的人一杯就倒,在酒場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老酒鬼,也往往喝不過十杯。平時極其罕見,而這次竟從叛軍那裡繳獲了足足十大缸,足夠兄弟們開懷暢飲了。

“放屁。本將軍身體還健壯的很,莫說加練一夜,就是一個月,本將軍也能站的起來喝酒!莫在這咒本將軍。本將軍未來可是要成王侯的人物!記得給本將軍留著倆壇,等將軍我回來,給你們看看什麼叫千杯不醉!”侯景聽到佳人醉要被錯過,不忿的撇撇嘴,豪氣說道。

“好好好,你侯將軍可是天下第一猛人了,加練一夜算什麼啊。晚上等你爬著回來喝酒嗷!”陳雄也不揭穿他的嘴硬,微笑著回應道。儘管拭目以待。

這樣的鬥嘴,使得小門房裡的氣氛愈發和諧,眾人盡皆笑著互相打趣,在刀光血影的戰場上,頗為難得。

而另一處,離開的軒轅霸並沒有去後勤軍,對他來說,戰爭之事,裝飾是次要的,能最少的降低傷亡,帶兄弟們回家,才是重中之重。故他直接轉身去了雨城城牆之上,極目遠眺,憑藉春秋境強者強悍的視力,凝視著三十里外林立的叛軍帳篷,心思有些複雜。

“叛軍數以十萬計,裝備優越,軍陣活絡。前幾次交戰憑藉雨城常年下雨的優勢藉助水勢成功遏制住了叛軍的攻勢。可如今將迎來一年中少有晴天,倘若此時打起攻城戰,憑我軍這區區八萬軍,如何才能對抗叛軍二十萬人呢?唉!”

軒轅霸嘆了口氣,身為將領,往往是一軍的精神支柱,在兄弟們面前,他必須收斂起所有的憂愁困苦,表現出一往無前,逢戰必勝的威志。這往往也是為將者的悲哀。唯有在一個人時,他才能放縱自己,顯露出一個普通人對未來局勢的憂慮與挫敗。

其實若是放在尋常戰鬥,八萬人據守城池,是完完全全可以抵擋住叛軍二十萬人的圍攻的。只是,不幸的是,楚王扶蘇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竟然與前朝餘孽,隱姓埋名三十年之久的諸葛家聯絡上了。諸葛家族長諸葛千機拿出一種秘術,玄奧神秘,竟能使手下士兵攻城之路如履平地,每一個人,好似天生就是攀爬的能手。原本一比三的戰損比,一下劇烈下降成一比一點五。唉。

但這種前途無望的晦敗感只存在了一小會,軒轅霸便振作起來,他相信,父皇與國師讓自己獨自領軍八萬人對抗叛軍二十萬人,必定是有必勝的把握,只是目前自己還沒有發現。

可無論他將局勢怎樣演化,用出如何的謀略,無論是側面突圍,圍中打邊,亦或者且戰且退,打巷戰。都無法勝過那二十萬人。巨大的兵力差距好像一個死局,無法憑藉人的力量破開。

正當軒轅霸苦思不得解之際,一道溫雅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將軍可是在思索退敵之策?”

軒轅霸扭頭向身後看去,只見一個白袍少年不知何時,早已正坐在牆頭,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

“不錯。”雖不知此人從何而來,但想必也是城中百姓,路過此地,軒轅霸還是回應道。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將軍可否願意聽聽拙見。”白袍少年笑了笑,起身說道。

“你?說來聽聽吧。”軒轅霸並未相信眼前的少年,畢竟年齡較小,如何能領略戰場的兇險。不過本著教練孩子的想法,他還是答應了少年的請求。

得到許可,少年眼神一亮,微步上前,於地上畫出倆軍地圖,手指做筆,自信說道:

“雨城常年下雨,而南部有一小片山脈,層層疊疊圍絡中央。常年積雨,其中所蓄之水,必浩浩猶如汪洋。自古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將軍此時人和已備,若是能借助地利,定能大勝。若將軍親領一行伍守于山脈之尾。派主力部隊先攻北部,形似突圍。楚王軒轅扶蘇多疑,必認為將軍之主力在於南部,引軍攻南。屆時將軍在轉身回擊,攻破山脈,引山間之水來攻,形成包圍之勢,必能使楚軍大敗!”少年吹吹手上的灰,輕輕將手負於身後,自信微笑,靜靜看著軒轅霸,等待回答。

軒轅霸並沒有立刻回應,他看著地上的倆軍圖,思索著計策的可行性。他本以為只是個讀過幾本書想賣弄賣弄學問的小孩子,沒想到卻小瞧了他。單從這一手雖簡潔,卻五臟俱全的行軍圖就能看出,此人非是凡夫俗子。

“倘若楚軍不攻南,轉而圍北呢?”軒轅霸沉默稍許,沉聲問道。

“不可能。楚王絕不可能如此。”少年秒回道。言語自信。

“為什麼?”軒轅霸疑惑發問。

“倘若楚王圍北,必定是大軍全部壓上,我自幼聽聞虎威將軍神勇,用兵如神。若是分軍制衡,楚王十萬人絕不會是將軍八萬人的對手。而倘若他全部壓上,將軍大可書信一封傳往國都請求援軍,再親率大軍反攻南部,直導楚軍老巢。而到那時,家鄉淪陷,楚軍將人心惶惶,軍心不再。而將軍再率軍隊圍於東南,與援軍圍於西北,屆時楚軍將如困獸之鬥,毫無補給,不日將敗。楚王能看到這一點,所以他絕不會圍北。”少年答道。

“嘶!”軒轅霸感到震驚,眼前這少年竟毫不費力的窺探了楚王的心思,並將戰場之勢看的如此清晰,無論哪一步都能將叛軍斬於馬下。這番謀略,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反想是縱橫沙場幾十年的耄耋老將。

“為什麼幫我?你這種人才不可能不有所圖。”軒轅霸抬眼直視少年,似乎想從中看破他的靈魂。更有趣的是,少年一眼就知道他是虎威將軍軒轅霸,他從未暴露過身份,眼前少年,必有他求。

“身為雨城子孫,為民分憂,為身自保,不是很正常嗎?”不料少年只是淡淡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不露聲色。

軒轅霸注視了他許久,但最後他還是決定相信眼前這個少年,並不是因為他不覺得他可疑,只是他別無選擇。

他朗聲開口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可以解決,若此戰勝後,我一定列你首功,報奏皇都,為你封爵。”軒轅霸猶豫道。

“將軍但說無妨。”少年依舊自信回道。彷彿任何問題在他面前都將蕩然無存。

“我在雨城守了一個月,周邊地勢早已打探清楚,但卻未曾見過你說的圍絡山脈,你如何解釋?”軒轅霸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少年。

“這件事,將軍不必多慮。我諸葛瑜說有,那必然是有。到時我將親自為將軍指路。”少年笑著回答道。

諸葛?軒轅霸立刻察覺了這個姓氏的特殊。前朝餘孽的姓氏,可真不算吉祥。他心中一凜,內心更生幾分防備。

“若是如此,那便是極好,此戰若勝,你乃首功。可若是發現你並非有才,而是在此沽名釣譽。。。”軒轅霸沉吟說道,眼睛微眯,壯碩的身軀中瀰漫出無匹的殺氣,“無論是天涯海角,哪怕是身死道消,我必殺你!”

數萬人的性命,邊境百姓的生死,軒轅霸絕不能因為自身的原因而喪失,倘若事情出了紕漏,軒轅霸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不會的,將軍大可放心。我若是那沽名釣譽之徒,不需將軍動手,我諸葛瑜自己便一頭撞死在這雨城城牆之上!與軍民共死!”面對威脅,少年並未緊張,坦然回答道。

“希望如此。”

軒轅霸最後深深看了少年一眼。

姓諸葛,隱居於此的天才少年嗎?

不知道自己這次投注,是為王朝帶來了一位原本陌路的天縱奇才,還是一位深淵地底的兇惡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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