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夏千語。

但是不管他怎麼打,夏千語都不接他的電話。

嘗試了無數遍之後,蘇思翰放棄了,把手機丟到了一邊,沒有再繼續撥打下去。

仲景墨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回和安莊園了。

大胖和乎乎也被迫分開了三天。

夏千語每天起床,都是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房子,明明房子還是和自己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同一個模樣,什麼都沒有改變,以前不覺得一個人住會有多孤單。

但是現在,夏千語卻覺得莫名的孤單。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仲景墨。

當你孤單,會想誰來陪?仲景墨。

夏千語想仲景墨想了三天三夜,卻依舊聯絡不到他,他不接她的電話,甚至還把手機給關機了。

一個人恍恍惚惚的從廚房把準備好的早餐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夏千語坐了下來。

早餐很豐盛,都是仲景墨喜歡吃的。

可是他不在。

腦袋突然覺得有點小暈,夏千語擔心自己會血糖低暈倒,拿起勺子,勉強吃了幾口熬好的稀飯。

肚子其實有點餓了,但是卻吃不下食物,喉嚨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般,讓她無法把食物吞下。

放下勺子,把背往後靠在椅子上,腦海裡自動浮現出在和安莊園和仲景墨的點點滴滴。

想起,他們第一天成為鄰居,仲景墨不請自來,強行搶吃了她的早餐。

想起,蟑螂突然出現,仲景墨把自己緊緊抱在懷裡。

想起,仲景墨每天按時過來蹭飯,動不動就翻陽臺潛入她的家裡。

想起,仲景墨抱著乎乎出現,特意給大胖找了一個玩伴。

想起,和仲景墨的第一次。

想起,仲景墨生日的時候,一同共進的燭光晚餐。

仲景墨,我想你了。

你,聽得見嗎?雅居花園。

乎乎輕輕推開了沒有上鎖的房門,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仲景墨的房間。

乎乎站在床底下,抬起頭,望了望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粑粑。

粑粑已經連續頹廢了三天了,乎乎從來沒有看過粑粑這個樣子。

知道粑粑心情不好,乎乎也不敢打擾,不敢撒嬌,只好一個人安靜的窩在地上,關注著粑粑的一舉一動。

躺在床上的仲景墨已經三天沒有好好收拾自己了。

頭髮輕微凌亂,下巴也開始出現了微微鬍渣,衣著甚至隨意。

床頭旁邊,還擺滿了許許多多的酒瓶,都是仲景墨喝的。

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會自動出現夏千語和蘇思翰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揮之不去。

都說愛情像帶刺的毒藥,讓人上癮,明知有刺,也願意冒著被刺扎得遍體鱗傷的風險,勇往前行。

以前,仲景墨不信,現在他信了。

愛情,是個好東西,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甜蜜起來的時候,很甜蜜,難過起來的時候,萬箭穿心。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仲景墨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天花板看。

叮咚——就在這個時候,雅居花園的門鈴響了起來。

不想理會任何人,仲景墨提起被子,一蒙,把自己蒙了起來。

可是,門外的人卻依舊不死心,門鈴一直在響,似乎沒有絲毫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墨墨,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john從慕容安浩那裡,已經大概知道仲景墨和夏千語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更何況仲景墨還是一個那麼自信傲嬌的男人,而且第一次公開戀愛,john非常理解仲景墨此時此刻的心情。

雖然現在公司暫時把仲景墨雪藏了,不用出通告,不用面對記者媒體,跟拍的狗仔也少了,但是這不代表仲景墨可以隨意折磨自己呀。

john想要來開導開導仲景墨,抱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雄心壯志。

拼命按門鈴。

吱——最後。

仲景墨還是嫌棄門鈴的聲音太過呱噪,不情不願的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用指紋給john開了門。

開完門之後。

仲景墨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看都沒看john一眼,又走回房間裡面去了。

john走進屋子裡面,順手關了門。

自從仲景墨搬去和安莊園了之後,雅居花園這裡已經空置了許久。

仲景墨只是回來了三天,房子已經變了樣。

衣服亂扔、垃圾沒倒、酒瓶滿地。

john很難想象一向特別愛乾淨,甚至有點潔癖,又挑剔的要死的仲景墨,現在是怎麼忍受這樣亂糟糟的環境的。

唉。

問世間情為何物。

john搖了搖頭,隨後走進仲景墨的房間。

“喵喵……”乎乎看到john之後,立刻跑到john的腳邊,蹭了蹭:“蜀黍,我肚子餓了.”

知道粑粑心情不好,乎乎肚子餓了也不敢出聲,這三天,她也是飽一頓沒一頓。

雅居花園這裡沒有貓糧。

“哎喲,乎乎,餓壞了吧.”

john把乎乎從地上抱了起來,順了順她的毛髮,然後帶乎乎出去了。

大廳。

john給乎乎弄好吃的之後,又重新回到仲景墨的房間。

仲景墨依舊躺在頹喪地床上。

john看著也心疼。

“墨墨啊……”john嘗試喊了喊仲景墨:“你餓不餓啊,我特意打包了好吃的給你.”

仲景墨微微的轉過頭,撇了john一眼之後,沒有說話,沒有回答。

房間裡的氣氛很是壓抑。

原本john想了許多安慰仲景墨的話,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兩個大男人之間,說安慰的話,多彆扭。

john也是認栽了,誰叫仲景墨是他的小祖宗。

男人之間,無需多言,就讓仲景墨自己想吧,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現在john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幫仲景墨收拾房子。

john默默地從房間裡面退了出去。

咯吱——當john從房間退了出來,走到大廳的時候,大門被人推了開來。

慕容安浩知道仲景墨回了和安莊園,今天有空,特意上來看看他。

門沒鎖,他就直接開門了。

“墨,他怎麼樣了?”

慕容安浩脫下身上的大衣,掛在了手上。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

全國各地都受到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潮影響,估計明後幾天,京都會下雪。

“在房間.”

john無奈地看著慕容安浩搖了搖頭。

慕容安浩邁開沉穩的腳步,來到了仲景墨的房門口。

咚咚——象徵性的敲了敲門之後,慕容安浩走進了房間裡面,來到了床邊。

認識仲景墨這麼久,慕容安浩也沒有見過他那麼喪的模樣。

一蹶不起。

當初安娜說要和仲景墨分手,也沒見仲景墨難過成這樣,雖然每天陰鷙著臉,但是該吃飯的時候還是按時吃飯,該工作就工作,該幹嘛就幹嘛。

而現在,仲景墨每天借酒消愁,無比頹喪。

看的出來,他對夏千語的感情。

用情至深,傷至切。

“墨.”

踢開腳下的酒瓶,慕容安浩簡單有力的喊了仲景墨一句。

仲景墨沒有說話,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櫃旁邊的酒,自己一瓶,遞了一瓶給慕容安浩。

“墨,不就一個女人嗎?至於嗎?依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呢?”

平時一臉不正經的慕容安浩此刻臉上無比嚴肅,直接奪走了仲景墨手中的酒瓶,不讓他喝。

慕容安浩之所以會說這些,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夏千語不好,他只是想要刺激刺激仲景墨,讓他不要繼續這麼喪下去而已。

雖然慕容安浩不知道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但是他始終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他相信夏千語是個好女孩,不會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最近發生了一連串太多不利於仲景墨的事情了,慕容安浩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人想要打擊仲景墨。

越是在這個時候,仲景墨越不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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