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吼,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她有些不敢置信淚眼婆婆地看著孟長生,連醉酒後昏昏沉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知道自己惹了孟長生的痛腳,她也有些追悔莫及。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上了頭,便忘了自己的處境,總想著得隴望蜀。

江秋葛,如今你還有容身之所,還能跟丈夫兒子同桌吃飯,如此你就該知足,你有什麼臉面得寸進尺?她緩緩站起來,尷尬牽強地笑著說:“我就不是能喝酒的人,看吧,兩杯貓尿下肚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真是對不住,我出去透口氣,你們接著喝。

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定要喝得盡興,千萬別讓我給影響了心情.”

說完,腳步倉促地向外面走去,差點帶翻了身後的椅子。

她孤單落寞的身影陷隱入誰也看不見的黑暗裡,才兩手捂著臉壓抑地痛哭起來。

江秋葛跑出去之後,孟長生想著這些日子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下有些後悔,佈滿皺紋的老臉陰沉沉的,不見一絲開懷。

眾人都是知情識趣的人,略吃了些酒菜,紛紛站起來說吃好了離席而去。

馮清歌對收拾餐桌的林阿姨說:“阿姨,這裡你先不忙著收拾,剛才江阿姨出去了,晚上天黑路不好走,你帶著手電筒出去看一看。

媽,你也一起去吧,跟林阿姨做個伴,正好晚飯後走一走還可以消消食.”

阮玉涵不滿地瞪了女兒一眼說:“說什麼是我不能聽的,真是女生向外,這還沒有嫁人你老媽就成了外人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說句實在話,她真心不喜歡孟長生夫妻。

人家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扇門,這老話還真沒錯。

兩夫妻都是慣會作妖的。

好不容易孟長生一場大病後轉了性,江秋葛就迫不及待地接了他的班,原本好好的一頓飯鬧得。

孟橋笑著說:“清歌,阿姨說得對,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不能聽的.”

他轉頭看著孟長生說:“爸,既然你那麼討厭她,要不我送她走吧,大不了多出些錢找個保姆照顧她.”

在他還不記得事的時候江秋葛已經離開了,所以他對她除了血緣關係所帶來的牽絆之外沒有什麼感情。

“說什麼傻話,你媽跟我又領了證,哪能說送走就送走,我覺得有她在我身邊挺好的,剛才就是一時氣惱沒有控制制住脾氣.”

孟長生有些驚訝,他以為兒子會勸他原諒江秋葛。

記得當初他母親初離開的時候,他總是哭鬧不體,甚至為了要媽媽,還跟自己鬧過絕食。

所在他以為兒子懂事後雖然沒有說過什麼,但他內心裡是盼望母親回來的。

能重新接納江秋葛,這也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可現在想江秋葛留下來是純粹了了自個了。

兒子以後的事情會很忙,不可能親自照顧自己,找個保姆那裡有同床共枕的人那麼上心。

孟橋意味深長地說:“哦,原來是這樣。

那你以後就要控制自己的脾氣,否則我總是會誤會你不喜歡她.”

如果一家人能合合美美地相處下去,那段傷心的老歷史就可以翻篇兒了。

馮清歌心裡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還怕孟長生鑽了牛角尖,要費好一番口水才能說服得了,誰知不過是人家老夫老妻之間一點小打小鬧。

林阿姨出去一刻鐘帶著低垂著頭的江秋葛走了回來。

孟橋站起身看著江秋葛認真地說:“既然回來了,就跟我爸好好過日子.”

打了個哈欠,接著說:“昨夜激動得一夜沒睡著,今天又坐了半天的車,累死了。

爸……阮阿姨,我跟清歌先去休息了.”

那個‘媽’字像哽在喉嚨裡的一根刺,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叫出來。

他拉著她回了房間,房門還沒有關嚴,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紅唇,他微涼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

她推拒著他的胸膛,細聲說:“先別,我還沒有洗澡.”

“沒事,我一點也不嫌棄.”

他說著強有力的手臂抱起了她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似乎是怕自己的動作粗魯一點兒,懷裡的人兒便會被摔碎了似的。

窗外春寒料峭,房內卻是春光旖旎。

人都說久別勝新婚,何況是初償情事滋味的青年男女,哪兒還有個魘足的時候。

好一番折騰,孟橋在懷裡的人兒的邊番求饒下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動作,摟著她的纖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毫無意外地都起晚了。

馮清歌坐在床上看著脖子上明顯地吻痕,嘟著紅唇嗔怪道:“完了,都怪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見人.”

孟橋調笑道:”那就不要見人,只給我一個人看就好了。

“正月二十六,是唐愛國和曲盈盈的好日子,也是愛生活渡假莊園的盛世。

東方一片桔紅的,昭示這是個晴暖的好天氣。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渡假村的所有員工便在馮清歌的指揮下忙碌了起來。

為了這場婚禮能取得轟動的效應,昨天晚上馮清歌便讓人把溫棚裡所有盛開的玫瑰百合月季等花卉都剪了下來,數萬朵鮮花把婚禮現場裝點成花的海洋。

斑瀾的色彩和馥郁的香氣讓人忘記了早春時節的寒冷,不由地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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