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年頭也將過去了。

吃了年夜飯,幾個年歲大的熬不住早早地去睡了。

山下一幫子年輕人吃了晚飯便來到農莊,此時正跟大家一起邊春晚,邊聊天磕瓜子,顯得很是熱鬧。

馮清歌覺得這樣的熱鬧跟自己格略不入,不管自己多努力地想要融入眾人,可心始終是孤獨的,似乎少了那一個人的存在,她也成了一個少了芯子的軀殼。

張光北看著電視裡穿得花紅柳綠蹦蹦亂亂的男女不耐地說:“春晚年年如此,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咱們來打牌吧.”

在場眾人大多覺得春晚沒什麼意思,張光北一出聲,眾人自是樂得附合。

張光北拿出兩副撲克牌,八個年輕人呼啦啦自發分成兩堆,只剩下馮清歌孤零零地坐在中間。

任雙雙覺得唯獨老闆被晾在一邊不太合適,忙起身說:“清歌,我不喜歡打牌,要不你來吧.”

馮清歌站起來擺擺手說:“你們玩吧,我覺得屋裡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任雙雙看了一眼窗外濃稠的夜色說:“我也不玩了,陪你出去走走.”

她看得出來,她笑容裡暗藏的失落。

“不用了,放心,我就在房子周圍不走遠.”

她左手輕撫著掩藏在衣袖下的籃形小桃核,那是夏天時孟橋送她的禮物,是他一刀一刀刻出來的,用一條簡易的紅繩子穿了系在手腕上。

曲盈盈曾笑她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戴這麼老土的東西。

可這個桃核對她而言確是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因為這上面彷彿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會帶給她一種心安的感覺。

馮清歌穿上外套推門走了出去,寒風順著衣領灌了進去,她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關上門,隔開了喧鬧,她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天空,把眼裡的溼意憋了回去。

想著監獄裡不知是怎麼過除夕的,飯菜合不合他的胃口。

此時的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思念著對方。

低下頭來望著山下村莊裡明亮的萬家燈火,猶記得當初跟孟橋和張光北一起過來的時候是個深秋,落葉荒草,滿目都是破破爛爛的小院,讓她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錯覺。

那些老舊的房子早在半年之前就全都推倒重建了。

現在一水的二層半蓋著琉璃瓦的樓房,房前植著各色花樹,看起來氣派又賞心悅目。

僅僅四年的時間,這個小地方就發和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面飽含著自己和眾人的辛勤和汗水。

自己決定讓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的初衷,只是覺得鄉親的日子過於清苦。

正是因為把全村人的利益和農莊的利益緊密相聯,才有了此後大家團結一心眾志成城的局面。

眾人拾柴火焰高,農莊能有今天,是眾人努力付出的結果。

過了元霄節,新年帶來的熱鬧氣氛慢慢地冷清下來。

期間唐愛國跟曲盈盈來了一趟。

馮清歌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唐董事長竟然也會化身為二十四孝好老公——給曲盈盈撐傘拎包端茶遞水,連曲盈盈下車都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看那疼老婆的架勢,如果辦得到,恨不得連路都能替她走了。

馮清歌暗裡擠眉弄眼,打趣曲盈盈,究竟是施了什麼妖法,讓唐大boss如此心甘情願地俯首甘為妻子牛。

曲盈盈無奈地撫著還不顯山露水的小腹,悶聲道:“我可沒有那麼大面子,不過是看在肚子裡這個的份上.”

“有了?這是好事啊,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做阿姨了.”

她的語氣裡難掩驚喜。

“可是,可是我還不想結婚,更沒有想過要這麼早要孩子.”

她跟唐愛國那麼多年才修成正果,她還想多過幾年二人世界。

這個小東西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事情既然如此,多想也沒有用了。

再說,你現在的年齡結婚生子正好,想你們這樣的人家,就算生下孩子也不用你事事親歷親為,還不是一樣瀟灑自在.”

她嘆了口氣說:“就算我想怎麼樣都沒有用了,他爸媽一聽說我懷孕,把婚期都看好了,好似怕我帶著他家孫子跑了似的。

我們這次來就是給你送請柬的.”

她接過封而上請柬看了一眼日期,正有二十六,心思一轉說:“婚禮場地定下了嗎?如果還沒有定下來,能不能交給農莊來辦,你放心,我一定為你準備一場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曠世婚禮.”

農莊二月初六正式開業,傳單和網路宣傳早就開始了,但馮清歌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如果能承辦唐愛國的婚禮,到時候來的都是商業巨頭和知名人物,能得到這些人的認可,那愛生活渡假農莊就能一炮而紅了。

曲盈盈一臉懷疑地說:“你?行不行啊?姐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你別給我搞砸了!”

馮清歌笑著說:“我不行,不是還有婚慶公司嗎!放心,若是到時候不能令你滿意,那我就提頭來見。

姐,你就同意了吧,好歹你也是股東之一,咱肥水不流外人田.”

曲盈盈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免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二人,馮清歌立馬讓張光北去叫人來開會。

張光北嘻皮笑臉地問:“看你眉飛色舞的,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快去,人聚齊了再說.”

婚禮的事情已經訂下來了,但僅靠她一人之力怕是沒有辦法弄一個盡善盡美的婚禮,要和大家商討出一個大致的方案。

孟橋的雙腳踏進了大青山的土地,看著眼前規劃得錯落有致的清一色兩層半小樓的村落,還以為一不小心走進了富人的別墅區。

記得自己走的時候,村裡還是一水的破瓦房。

才一年多的時間就發生如此驚人的變化。

他有一種如臨夢境般不真實的感覺,使勁地揉了揉眼,再睜開,眼前的景象還在,這才邁步向山上走去。

當初判了五年刑,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能提早放出來。

可是新年夜的時候,在監獄的食堂裡,兩幫人差點發生了大火拼,是他和一個獄警冒著生命危險攔在中間。

那個獄警被打斷了兩根肋骨,而他則是被打破了頭。

當時流了很多血,當時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活著見到她了,最終卻被醫生從死神的手裡搶了回來。

昨天從醫院回來監獄被告知可以提前出獄的時候,他激動的哭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想念她,想得夜不成寐,想得胸口發疼。

所長問他,要不要把電話讓家裡人來接。

他果斷地拒絕了,他想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告訴她,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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