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取證的結果都指向孟橋。
當她被判無罪釋放時,孟橋上了警車,他將被移交到縣看守所,等待這三天後的開庭審判。
她追著警車跑了很遠,他回頭隔著車窗看著她眼裡慢慢地儲滿了淚水。
新來的警察看著倒車鏡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子,生了惻隱之心,對自己的前輩說:“老大,要不我們停一下車吧,女孩子看起來挺不容易的.”
老警察想說,幹咱們這行的,心太軟可不行。
但看著孟橋一夜間像是老了十歲的臉說:“你若想停便停一下,不過不能太久.”
年輕警察用力踩下了剎車,馮清歌追上來,彎腰捂著因為劇烈運動而絞疼著的肚子,喘著粗氣,拍打著車窗說:“謝謝警察同志,能不能開開車窗,我跟他說兩句話,就兩句.”
車窗開了,馮清歌伸進一隻手去,抓住孟橋帶著手銬的手,滿眼淚花地說:“孟橋,你放心,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等你出來.”
孟橋攥了一下她的手,帶著淚淺淺地笑著說:“回去吧,我不在的時候,別苦了自己.”
要說的話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此時他們卻凝視著彼此的淚眼,久久地沉默著。
最後老警察忍不住說:“姑娘,以後想見你男朋友有的是機會,現在別影響我們執行公務.”
馮清歌戀戀不捨地鬆開孟橋的手,佇立在原地看著車消失不見,抹了一把眼淚,想拿自己的手機出來,摸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早在跟李長順撕扯的時候就摔了個稀巴爛。
她飛快地衝進一家路邊小店裡,給曲盈盈打了個電話。
曲盈盈壓低聲音說,我現在跟唐愛國在一起,我們正要舉行一個重要會議,你若沒有要緊事,等一下會議結束,我再打給你行不行?馮清歌聽著她的聲音,哽咽的語不成聲。
你怎麼了。
曲盈盈聽著她的哭泣聲,無視會議室裡越來越多的公司高管,提高了聲音,緊張地問。
馮清歌的聲音斷斷續續,曲盈盈花了好一會兒才聽清楚,她騰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大聲問,你說什麼?孟橋殺人了?他怎麼會殺人?原本還有人交頭接耳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人們都好奇寶寶似的看著曲盈盈。
唐愛國更是被這個重磅訊息嚇得心瞬間懸了起來。
本想著若是得不到,能看著她跟孟橋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也好,沒有想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為她感到心疼。
為何老天要給這個女孩子這麼多的苦難和眼淚。
他站起身來對眾人說:“大家回去把資料準備妥當,會議推遲到明天上午。
盈盈,把手機給我,我跟她說兩句.”
唐愛國聽著電話那頭的哭泣聲,心揪成一團,溫柔安慰道:“清歌,別急,我跟盈盈等一會兒就到,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掛了唐愛國的電話,馮清歌渾渾噩噩地走在小鎮的街道上。
張光北得到馮清歌出來的訊息,騎著摩托車來接人,把車子停在她身後,一連喝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無奈之下,開著車子攔在她的面前,她這才如夢初醒,默默地上了車。
張光北邊開車邊說:“清歌,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你得振作起來,孟叔昨天回去之後,連口水都沒有喝下去,這樣下去肯定要餓出病來.”
馮清歌從昨天到派出所之後,也只在今天早上在警察的勸說下喝了一杯牛奶,她尚年輕,此時走起路來都有些頭重腳輕,何況是孟長生這上了年紀的人。
她答應他要好好照顧兩位老人的,不能先把自己給弄垮了。
她聲音嘶啞地說:“光北,你說得對,不管如何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帶我去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