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歌忐忑地看著孟橋,生怕兩個人吵將起來。

孟橋淡淡地說:“經的年月久了,自然就舊了.”

阮玉涵言歸正傳說:“孟橋,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答應阿姨的?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是吧?”

孟橋看著馮清歌期待的臉說:“阮阿姨,清歌愛我,我也愛她,只要她一天不改變心意,我都不會放棄,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很窮,配不上清歌,可我會努力讓清歌以後跟了我不會受苦.”

“孟橋,阿姨說話呢比較直接,你說你一個收破爛的,能有什麼前途?”

馮清歌見不得母親這樣說孟橋,氣呼呼地說:“媽,收破爛的怎麼了,你不要忘了,現在爸爸治病的錢,都是你口裡這個收破爛的出的,媽,求你不要想著拆散我們好嗎,孟橋為了爸爸的病都有打算要把他家的房子賣掉了,試問,還有那個男人可以為了你的女兒傾盡所有?難道你不想看著我幸福嗎?”

阮玉涵的立場有一瞬間有些動搖,可是想著若女兒跟唐愛國好了,馮泉就會得到最好的治療,硬了心腸說:“馮清歌,你是我辛苦養大的,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若真想跟他,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阮玉涵說完,強拉著馮清歌的胳膊下樓。

馮清歌用含著淚花的眼眸看著佈滿鉛灰色雲朵的天空,看來又要落雪了。

馮泉的精神不濟,唐愛國和曲盈盈一走,他就上床休息了。

阮玉涵回來看丈夫睡熟了,轉身進了馮清歌的房間。

馮清歌坐在桌子前穿珠子。

阮玉涵掀翻了盛放珠子的盤子,恨聲說:“靠你穿珠子的這點錢能幹什麼,夠給你爸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嗎?清歌,媽也不想逼你,為了你爸你就同意了吧?再說了,唐家有錢有勢,唐愛國有才有貌,讓你跟了他不比跟著孟橋強嗎?”

馮清歌蹲下落著淚撿散落在地上的珠子,阮玉涵憤怒地在珠子上猛踩說:“放著吃香喝辣的日子不過,偏要去吃糠咽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賤骨頭.”

“媽,生活不只是穿衣吃飯,我愛孟橋,我不能沒有他,爸治病的錢,我說過了,我跟孟橋都會想辦法的.”

阮玉涵全力給了馮清歌一個耳光,她嬌嫩的臉上立馬浮起了鮮紅的五指山。

馮清歌淚如雨下說:“我就是喜歡孟橋,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

馮清歌也不想編謊話刺激母親,只是若是不這樣說,母親不會罷休的。

阮玉涵如遭雷轟,半天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什麼,清歌,你,你才十七歲,怎麼就能做出這麼沒臉沒皮的事兒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你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怨家.”

唐家,王如蘭接過兒子手裡的外套,說:“在馮家吃好了嗎,我讓李姨給你留了飯菜.”

唐愛國笑著說:“媽,你未來媳婦的手藝太好了,吃得有些撐了,李姨,你給我弄點菠蘿消消食兒.”

唐德華笑著問:“哪家的女孩子,明天帶回家來給我看看.”

這個家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溫馨了,李姨歡快地應了去切水果。

王如蘭笑著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過我看著不錯.”

“哪所學校畢業的?咱唐家的媳婦最起碼也該有個名牌大學的文憑.”

唐愛國不以為然地說:“爸,那就要讓你失望了,她沒有上過大學.”

唐德華收起笑容說:“你這不是胡鬧嗎,我堅決不同意,若是娶了這麼個兒媳婦,不是讓圈子裡的人看咱們家笑話嗎?”

“我不覺得她會給我丟臉,你還是操心怎麼打發你那些鶯鶯燕燕吧!”

唐愛國說完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唐德華埋怨道:“你說,他胡鬧你也不攔著,還陪著他一起胡鬧.”

“德華,不管那個女孩子是什麼出身,只要她能讓我的兒子開心快樂就好。

你已經切斷他的音樂夢了,就不要阻礙他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我是他爸,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他好.”

“可人生是他的,應該是他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而不是你強加給他的生活。

算了,我跟你話不投機.”

李姨端著盤子出來笑著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扛上了?”

王如蘭說:“愛國上樓了,你給他送房間裡去吧.”

冷著臉開了電視。

唐德華哄道:“老婆,別板著臉,好了,都依你們還不行.”

他跟妻子的感情才升溫,可不能為了兒子的事前功盡棄。

吃過早飯,唐德華的小二打電話來,他不耐煩地接了:“找我有什麼事?”

小二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紅著眼說:“我在公園的八角亭等你,你快點過來.”

小二好賭,最近手背,把近些年在唐德華那裡得來的好處輸得七七八八,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

眼看著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眼下唐德華對於他來說就是一要救命的稻草,所以才死死抓住不肯鬆手。

“昨天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是不會去見你的,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吧.”

“你要是不來,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跑到你家裡去.”

唐德華看了一眼在暖房裡澆花的妻子,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了。

他提起鳥籠子,裝作出門溜彎,往公園去。

他把鳥籠子放在石桌上,看著神情憔悴的小二,冷漠地問:“什麼事說吧!”

小二神色悽楚地說:“老唐,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把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都給你了,你不能對我這麼絕情.”

唐德華不耐煩地說:“你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小二看著唐德華的神色,一咬牙說:“一百萬,咱們倆清,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找你.”

唐德華氣笑了說:“才過了一晚上你就翻倍了,我就算是有錢,也不是這麼當冤大頭的。

就十萬,要了你就拿著,不要拉倒.”

小二用錯了方法,若是她一上來就說出她眼下的境況,唐德華念著以往的情份痛快地就給了。

她錯在不該給唐德華談什麼感情,經歷了那麼多,唐德華看的再明白不過,若他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在這些女人眼裡他就是個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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