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唐的股票就跌停了。
唐德華在第二天的開庭審理中,依然故我。
王如蘭生了一胸的悶氣,卻無計可施。
現在她跟唐德華比的是定力,誰先撐不住誰就輸了。
盛唐的股票一連三個跌停板,這是從上市以來前所未有的。
持有盛唐股份的股民人心惶惶。
盛唐的上市還是唐愛國一手操辦的,股價一度扶搖直上,資產翻倍地增長,現在出現這樣的局面,他不可謂不憂心。
只是現在讓母親撤訴的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要前功盡棄了,日子又要倒退到以前,母親鬱鬱寡歡,父親依然故我,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公司裡也是人心惶惶,唐愛國一天忙亂下來,只覺得腦袋生疼。
這個時候他分外想念馮清歌那張充滿陽光的笑臉,她的身上彷彿用著能解憂消煩的魔力。
現在他幾乎每週都要去傾國美容會所兩次,她已經成了他的心靈雞湯了。
唐愛國拿出手機,撥馮清歌的手機號碼,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馮清歌正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接了電話問:“唐大哥,最近盛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聽說股票也跌得厲害,你還好嗎?”
唐愛國說:“我不好,心情糟糕透了,想請你出來吃個飯行嗎?”
“好,你說個時間和地方吧.”
“今天晚上七點鐘,回味餐廳好不好?”
“除了回味餐廳,你再選一家.”
她跟陳紅梅相剋,去了肯定也沒心情吃飯。
“好吧,那就高軒樓吧,還是那個時間,要不要我去接你.”
“哦,不用,我這兒坐公交車很方便.”
唐愛國腳步輕快地走出電梯,準備開車回家好好地收拾一番。
心裡怎麼會有種要去和女朋友約會的小興奮,自己是快奔三十的大齡青年,人家十八歲的青蔥少女,這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唐德華看見唐愛國從電梯裡出來,心情好似不錯的兒子。
他氣乎乎地說:“你還笑得出來,盛唐股價若是再不回升的話,股民失去信心,就有可能崩盤了。
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盛唐才能有如今的局面。
難道你跟你母親要毀了盛唐嗎?”
唐愛國腳步不停不以為然地說:“股市漲跌很正常的,你有點小題大作了,再說了如果真的崩盤也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自己弄些烏七八糟的事出來,母親能找你離婚嗎?”
唐德華攔住唐愛國的去路問:“難道你對盛唐的興衰就真的不在意嗎?”
唐愛國說:“唐董事長,麻煩你讓讓,我今晚約了美女了,不要耽擱了我約會.”
唐德華吃癟,讓開了路說:“去問問你媽,究竟要怎麼樣她才會讓步.”
唐愛國認真地看著父親的眼睛說:“簡單,舍了你的那些花花草草。
不過我想你一定捨不得的,對不對?”
唐德華肉疼,他循規蹈矩地過了半輩子,才過了兩年放縱的生活,哪裡就捨得自己的溫柔鄉。
父親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了,唐愛國變了臉,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唐德華說:“不要忘了盛唐的一切將來都是你們兄妹兩個的.”
唐愛國說:“我本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愛蓮也一樣,說不定盛唐破產了,我還能找所音樂學院深造去.”
唐德華看著兒子駕車揚長而去,氣得直跺腳。
有兩個下班的員工,看到董事長面色不善,怕遭了池魚之殃,遠遠地躲開了。
張光北騎著電動車帶著孟橋回來。
孟橋說:“你到公交站臺那兒把我放下來.”
張光北問:“這麼冷的天,不回去,站在路邊吹冷風,你的愛好挺特別的.”
孟橋說:“我等清歌,她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張光北雙腳撐著地,把車子停了下來,驚訝地說:“你倆啥時候合好了,虧我還在想著怎麼搓合你們呢.”
孟橋嘿嘿笑著說:“我不是怕你的大嘴巴說給阮阿姨知道嗎,阮阿姨不待見我,要是她知道了又要起風波.”
“孟橋,你要告訴我不能說,我就是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真是的,還把不把我當兄弟,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孟橋笑著說:“咱們是一輩子的兄弟,等到我和清歌有孩子了,讓你給孩子當乾爹怎麼樣.”
張光北笑著說:“孟橋,我發現你臉皮越來越厚了,你跟清歌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想著當爹了。
不過,可是你說的要我給孩子當乾爹的,不許賴啊.”
“到時候你早點準備好大紅包.”
孟橋說。
張光北說:“行,到時候我裝一麻袋的硬幣給你.”
說完騎著車子進了小區,張光北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向上的姿態,他忽然覺得今年的冬天沒有往年冷。
孟橋等了一會兒公交車就到了。
馮清歌一下車就看著孟橋,她心裡一暖說:“等很久了吧,冷不冷?”
孟橋拉住馮清歌的手說:“冷,可一看到你就不冷了,我這心裡像有個火爐似的,暖烘烘的.”
馮清歌紅了臉嗔道:“臭貧,今晚有個朋友請客,你一起去好不好?”
“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比你有錢,長得比你帥,而且還救過我的命.”
馮清歌看著孟橋被自己逗得變了臉色,才話風一轉說:“不過,在我心裡誰也比不上你.”
孟橋鄭重地說:“清歌,那些有錢人最會哄騙女孩子了,你千萬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馮清歌笑著說:“知道了,有錢的都是大壞蛋,孟橋最好了,我進去換衣服,很快就出來,你找個暖和的地方待著,不要傻傻地在這兒吹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