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你現在是肺癌早期,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手術之後不再惡化,當然這還要依據個人對戰勝疾病的決心和意志.”

馮泉說:“那手術和後期的治療,大概需要多少費用?”

“手術和住院費用幾萬就夠了,但治療的費用就不一定了,那要看你用什麼藥,同一種藥,從十幾塊,到幾百塊不等。

如果你家的經濟條件允許,最好是用貴一點的進口藥,療效會好一點。

你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我建議你儘早進行手術.”

馮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軟坐在沙發上。

阮玉涵正在洗衣服,聽到開門聲,擦著手上的水走了出來,看著丈夫失魂落魄樣子,慌了神兒:“老馮,你這是怎麼了?”

馮泉手臂無力地拿起醫院的診斷報告。

她看了報告,覺得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她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卻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紅著眼,擠出了一絲牽強的笑意說:“老馮,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儘早動手術,成功的希望會大一點兒.”

“那還等什麼,現在我就陪著你去把出租公司的工作給辭了,明天我們就去醫院.”

“可是我若沒了工作,咱家怎麼辦?”

“清歌不是已經工作了嗎,實在一行,等你病好了,我還去服裝廠上班去.”

在沒有結婚之前,阮玉涵是個非常出色的打樣師傅。

馮泉撫了撫妻子的臉說:“只是以後就要苦了你了.”

“老馮,只要你以後好好的,別丟下我,再苦我都不在乎,反正跟著你,過了小二十年的安逸日子,我也算是值了。

走,我們現在就去辭工.”

馮清歌回到家,母親跟平常一樣,在廚房裡叮叮噹噹地切菜。

她換了鞋去廚房,很意外,父親也在,正在幫母親洗菜。

一個洗一個切,很是默契。

馮清歌看著已經收拾好的就等著下鍋的魚和蝦,笑著說:“爸,媽,今兒是什麼日子,這麼豐盛.”

阮玉涵勉強笑著說:“看我閨女上班辛苦了,特意犒勞你的.”

馮泉洗完了所有的菜,看著妻女臉上的笑容,內心有些苦,在毛巾上抹了抹手說:“我去樓下找老李嘮會兒嗑.”

馮泉走後,阮玉涵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抹起眼淚來。

馮清歌手忙腳亂地幫母親擦淚說:“媽,你別哭呀,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嗎,我爸欺負你了,別哭,等會兒我幫你說他.”

阮玉涵說:“清歌,今天你爸去醫院檢查了,是肺癌,這些年都是他一個人在養活這個家,他這病是累出來的,都怪我,你說我怎麼就沒有為他分擔一些.”

對於從小到大家裡都一帆風順的馮清歌來說,這不諦是一個晴天霹靂。

她愣了好一下才不敢置信地說:“媽,媽,你說什麼?癌症?我沒有聽錯?這怎麼可能,爸爸一直身體都挺好的,是不是醫院弄錯了?”

阮玉涵抹著淚說:“我也希望弄錯了,跟你爸跑到另一家醫院重新檢查了一次.”

馮清歌的心跳漏掉了好幾拍,仰起頭,把將要流出的淚倒了回去,然後摟住母親的肩膀說:“媽,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哭,我們得笑著鼓勵爸爸,讓他勇敢地與病魔作鬥爭。

如果我們都對他沒有信心了,他自己就更沒有信心了。

媽,現在醫療條件好了,癌症被治好的也不在少數,只要積極治療一定會好的,所以我們要開開心心地陪著爸治病.”

“對,我們要開開心心地,我不哭了,以後再也不哭了.”

阮玉涵使勁地擦拭著臉上的淚。

“媽,你教我做飯煲湯吧,以後你跟爸去醫院了,我給你們做飯.”

從今以前,她再也不是在父母的庇護下成長的孩子了,她要自立自強,要為父母撐起一片晴空來。

馮泉推開門,熱騰騰的飯菜已經上桌了。

飯間,馮清歌努力地活躍氣氛,從新聞上看來的大小怪事,到工作間遇到的點滴小事兒,說得繪聲繪色,逗得馮泉夫妻不時地露出笑臉。

阮玉涵給馮泉夾菜,馮清歌逗趣似的伸出碗去,說:“媽,我吃爸爸的醋了,你都把我給忘記了,我還是你的寶貝嗎?”

阮玉涵笑著給女兒挾了一筷子紅亮的蝦子。

這一餐飯表面上吃得比往常都要開心熱鬧,可內心深處,卻各有各的滋味。

馮清歌再鬧騰,也只是粉飾太平罷了。

馮清歌吃過飯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電腦,搜尋養肺的菜譜,看到自己覺得好的,便寫在一旁的筆記本上,弄到凌晨,寫了密密麻麻好幾頁紙。

她打著哈欠上了床,卻始終無法入睡。

她拿出手機,翻出孟橋的照片,用手指撫摸著,孟橋,那天你說的話,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孟橋,我爸得癌症了,我的心裡好難過,好想跟以前一樣,心裡有什麼事兒都一古腦地說給你聽,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去?我也想忘了你,以後再找一個比你好百倍的男朋友,讓你後悔都沒地兒,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

黎明時分,孟橋走出火車站,準備回家。

街上的燈亮了一夜,像睏倦人的眼睛似的,了無生氣。

現在天冷了,選擇在晚上出行的人越來越少,他每天能賺到的錢也越來越少了。

白天去攬活,總是被人各種排擠,看來再找份工作已經成為勢在必行的事了。

他是最晚到車站找活的,可沒過多久,他就成為賺錢最多的人,所以招人嫉恨。

黎明前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寒風直往脖子裡面灌,孟橋打了個哆嗦,把衣服拉鍊往上拉了拉,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慢慢溜達著往回走。

街邊的垃圾桶旁邊,坐著一個老人,白髮如雪,一臉菊花似的皺紋。

身上穿著髒舊的衣服,在寒風中凍得久了,臉色青白,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他是個拾荒的,他手伸進垃圾桶裡,找尋瓶子,沒有想到腳下踩著一個玻璃珠,滑倒傷了腿,大概是骨折了,每動一個都疼得厲害。

他向很多人求救,但他身上的衣服骯髒破舊,被人當成流浪街頭的傻子,沒有人向他伸出援手。

他快被凍僵了,他不止一次絕望地想,也許自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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