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歌往高處走了兩步說:“鄉親們,這位大嫂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原諒她一回,但以後若有人再幹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一定要嚴懲。
這山上雖說是我馮清歌包下了,果樹也是我花了錢栽下的,但三年之後若賺了錢就有大傢伙百分之二十的分紅,若有人再幹這樣的事,損害的不光是我馮清歌的利益。
所以請大家以後能相互監督。
李世昌打電話給陳勝利說,事情沒做成,被發現了。
陳勝利心裡罵這個笨蛋,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嘴上客客氣氣地說:“沒事,我再另外想辦法.”
不管怎麼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大青山還沒有到手,說不定他還有些用處。
陳勝利盤算了一下,家裡還能拿出小几百萬,若拿這些錢去收購,說不定幾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就鬆口了。
陳勝利趾高氣揚地坐在了客廳時,看著有些簡陋的活動板房,一臉的嫌棄。
“馮姑娘你一個女孩子何苦來鄉下地方吃這樣的苦。
在城裡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難道不好嗎?”
“你哪位,我跟你說得著話嘛!”
馮清歌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跟這個中年男人八字不合,心裡厭煩得厲害。
“你不用清楚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有件賺錢的大買賣就行了.”
陳勝利知道眼前這女子跟自己女兒不對付,怕報出姓名來反而壞了事情。
馮清歌眼皮懶得抬一下說:“什麼大買賣,我沒那本事幹,我現在忙,沒時間招待你,你還是找別人去做你的大買賣吧.”
陳勝利吃了個閉門羹,這才知道不是李世昌道不行,是這個小丫頭著實不好對付。
他正色從包裡拿出一張三百萬的支票說:“馮姑娘,我想向你收購大青山.”
馮清歌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目說:“區區三百萬就想把大青山收入名下,你是覺得我傻呀,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陳勝利訕笑著說:“若是你覺得錢少,那我可以再加,就是不知道馮姑娘有沒有意願?”
“有,不過,我要的價格怕你給不起.”
“你想要多少錢,說出來大家可以商量.”
“一個億.”
“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我覺得大青山值這個價,如果你出不起那就算了,慢走,不送.”
陳勝利明白了,眼前的姑娘一點把這山讓人的心思都沒有,但他仍有些不死心,說:“姑娘,我再給你加三百萬,六百萬.”
馮清歌挑眉笑著說:“別逗了,再過兩三年,一年的收入都不止你說得這個數,你若是有一隻下金蛋的雞,願意幹殺雞取卵的傻事嗎?”
陳勝利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地走了。
馮清歌覺得這個中年男人的出現跟之前發生的事情必然是有所關聯,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幕後作推手的人。
要不然怎麼李世昌的事情剛一敗露,這個男人就上門了。
既是如此,那他一定不會如此輕易罷手。
看來唐愛國這老虎皮是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馮清歌給唐愛國去了個電話說,有人出三百萬要買農莊。
誰這麼大的臉面?三百萬!他還真好意思出口。
唐愛國在電話裡笑著說。
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連名字都沒有報上來。
不過,我記下他的車牌號了,你幫我查一下,我怕這人背後來陰的。
唐愛國給車管所打了個電話,一會兒的工夫便有人把車輛的資訊發在他的手機上。
陳勝利?難道不是陽城商圈裡的人,為何從來沒有聽聞過。
唐愛國給江志忠去了個電話,讓他幫著查陳勝利這個人。
江志忠試探著問,你查這個人做什麼,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事兒得罪了你?他的妹夫就叫陳勝利,但希望唐愛國說的人並不是他,一般惹了唐愛國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倒沒有,不過他惹我的朋友,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他的車牌號是xxxxxx,麻煩你了。
“唐愛國,唐董事長,我有個不成氣的妹夫叫陳勝利,我求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我讓他給你的朋友賠禮倒謙.”
先是陳紅梅給馮清歌下催情藥,接著他老子又打起了農莊的主意,這人品還真像是一家人。
唐愛國腹誹不已,但江志忠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江局長,你既然這樣說了,若是你妹夫他不再為難我朋友,那我就大事化小。
不過,你這個和事佬就不用出面了,我自己來解決.”
若是不警告陳勝利一下,他難免會陽奉陰違。
江志忠去了個電話連珠炮彈似的把陳勝利臭罵了一頓。
“你幹了什麼好事,把唐愛國給惹了?他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不是告訴你要老老實實地做生意嗎?我跟你說,要是唐愛國的人找到你,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向人家道謙,態度一定我誠肯.”
此時陳勝利還在回陽城的路上,沒有想到訊息這麼快就傳到了唐愛國那裡,更沒有想到唐愛國對馮清歌的事情如此上心,這麼快就把他查了個底朝天。
陳勝利被常年不拘言笑的大舅哥罵得一愣一愣的。
在心裡把他不著調的女兒臭罵了一通,都是她低估了唐愛國對馮清歌的在意才壞了事兒。
陳勝利回到陽城連家都沒來得及回,便到盛唐總部求見唐愛國。
唐愛國接了前臺的電話說,跟他說我很忙,讓他耐心等著,等有了時間我會見他的。
陳勝利從下午一上班等到了快下班,等得越久他心裡越忐忑,到了最後坐立難安。
離下班還有五分鐘,唐愛國慢條斯理地收起桌子上的檔案,然後打電話給前臺說:“好了,讓他上來吧.”
前臺小姐笑眯眯地說:“先生,我們老闆讓你現在上去找他.”
陳勝利從椅子上站起來,只覺得雙腿發軟,不是他太菜,是唐愛國在商場上的狠辣太深入人心,上次據說有個客戶供給盛堂的東西以次充好,被盛堂告上了法庭,因此差點破了產。
聽到敲門聲,唐愛國看了看腕上的表說:“進來.”
陳勝利賠著笑臉走進來,看著唐愛國裝修的大氣的辦公室,瑟縮了一下身子,原本準備好的話好像卡在了喉嚨裡。
唐愛國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說:“坐吧.”
“我站著就好.”
不知為何陳勝利覺得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總感覺自己矮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