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是馮家的親友們送來的花圈。

馮家的親友很少,孟橋已經按著馮清歌給他的名單全部通知了,可來參加悼念的也不過十幾二十人。

唐愛國和曲盈盈也來了,他們手裡捧著潔白的菊花,站在人群的最後面。

哀樂起,他們在司議的主持下,一一到棺前獻禮鞠躬。

馮清歌做為主家,不停地鞠躬答謝。

最後馮泉要被推去火化,馮清歌緊緊地抓住了棺材捨不得放手,過了今天便隔絕了陰陽,那可親可愛可敬的音容笑貌,只能去夢裡尋覓了。

自小到大,那點點滴滴的疼愛一齊湧上心頭,思來不由地讓人痛斷了肝腸。

曲盈盈走到馮清歌的身側,輕輕地掰開她的手說:“節哀,人生在世誰到最後不是落了這麼個去處,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

水晶棺被推進了火化室,馮清歌拭了拭臉上的淚。

孟橋攥住了馮清歌的手說:“別哭了,倘若馮叔叔在天有靈,也不忍看見你如此傷心了.”

人生多磨難,前路未可知,我們唯一能學會的便是堅強面對。

馮泉跟阮玉涵都是獨生子女,雙方父母早已亡故,更無半個至親姐妹兄弟,那些前來悼念的親友裡面關係淡薄的,有些已經找了藉口離去了。

時間過去很久,火化工懷抱著一個大理石鏤刻的小罈子出來。

馮清歌剋制著哽咽珍而重之地接了過來,輕手輕腳地用一方黑布小心翼翼地包了,輕聲細語地說:“爸,我帶你回家.”

語氣那麼輕柔,像是怕驚動了早已安息的靈魂。

眾親友簇擁著馮清歌走了出來,除了孟橋之外都各自散去了。

外面陽光很暖很明亮,樹上那新生的嫩葉嫩芽上面隱隱有陽光閃耀。

去歲父親患癌至今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冗長紛雜的惡夢,今日夢醒,只剩下昔人已乘黃鶴去的空落。

孟橋說:“昨日我看了一塊墓地,你再去看一眼,如果合適就買下來。

也好讓馮叔叔又個安好的去處.”

孟橋說的墓園,就在城郊一處臨水的坡地上。

墓地的四周松柏蔥鬱,還有一星半點的金黃迎春花點綴其間。

在風水學裡這是一處極佳的風水寶地,自然墓地的價格就要比別處高出很多。

馮清歌環顧四周,看了看手裡包著黑布的罈子,輕聲說:“爸,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突然間一道旋風夾著兩片去歲的枯葉,呼然從馮清歌的身側騰起一路遠去,最後消失無蹤。

馮清歌的眼裡泛著淚光,嘴角卻噙了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說:“就這裡吧.”

孟橋昨天就已找人談妥了價格,如今只要交了錢再辦一道手續就行了。

得到馮清歌的同意,他腳步匆忙地去墓園管理處。

馮清歌跟孟橋安頓好馮父,日已西斜。

她掂念著家裡的母親,攔了輛計程車,匆匆往回趕。

馮清歌和孟橋走到樓下,都不由地一驚。

只見阮玉涵正跟鄰居王小雪扭打在地,她們扯頭髮揪耳朵,你一拳我一腳,在地上翻翻滾滾,大有要爭個你輸我贏魚死網破的勢頭。

兩個人披頭散髮狀如半夜驚魂裡面的女鬼。

王小雪的臉上有幾道浸著血珠的指甲印子,白毛衣上有明顯的腳印子。

阮玉涵更是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旁邊圍了許多左鄰右舍七嘴八舌指指點點,同情者有之,看熱鬧者有之,可誰也不肯出手拉架。

只因阮玉涵現在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萬一遭了池魚之殃,這個責任誰來負?馮清歌和孟橋衝上前,急急地拉開兩人。

阮玉涵在女兒的拉扯下,仍不依不饒地掙扎著要衝向王小雪,瞪圓了一雙怒目,嘴裡恨恨有聲:“你不要攔著我,看我不撕爛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我家馮泉活得好好的,讓你這殺千萬的潑婦玩意兒咒他.”

王小雪嘴巴不依不饒地說:“清歌,大傢伙都在看著,我可什麼也沒做,不過是說你爸死了,她一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兩個耳巴子,現在這臉還火辣辣的疼.”

阮玉涵在地上跳著說:“我家馮泉沒有死,你才死了,你們全家都死了.”

王小雪拿紙巾沾了一下臉上的傷口說:“你家馮泉說不定已經進了火爐子,化成一堆骨頭渣子了,不信你問問你閨女.”

阮玉涵睜大了眼,驚恐地攥緊馮清歌的手,緊張地說:“你告訴媽,她是胡說八道的對不對?你爸活得好好的,他只是出遠門去了,對不對?”

馮清歌勉強地笑著說:“對.”

王小雪還要說什麼,孟橋陰沉著臉說:“王家嬸子,你就積點口德吧,她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何苦還要去刺激她.”

王小雪指著自己的臉,憤恨地說:“瞧瞧我的臉,說不好就破了相了,難道就白白地被她打了嗎?”

馮清歌氣得高聲叫道:“你不能白白捱打,難道我母親她就該白白捱打,讓街坊鄰居看看,你們倆個的傷究竟哪個輕哪個重。

她受了刺激小區裡那個人不知,你若不是拿話去刺她的心窩子,她能出手嗎?”

王小雪蠻橫地說:“我不管,反正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你看著辦!以我說,像她現在這個樣子就該關到精神病院去,要不然以後真瘋勁起來殺了人,難道被殺的也只能自認倒黴?”

馮清歌氣得柳眉倒豎說:“王家嬸子,咱倆家門挨著門住了很多年了吧,我母親她沒有少幫你家的忙吧,可自從我家落難,你不但沒有回報分毫,現在還變著方兒的落井下石,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王小雪的人品在小區裡有目共睹,人緣極差,聽馮清歌如此說,許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王小雪漲紅了臉說:“我現在說的是你母親的病,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作什麼?”

馮清歌冷著臉說:“我母親她不過是受了刺激,說不得過上三五天也就好了,若真鬧出什麼事來,自有我馮清歌擔著,不用你王小雪狗咬耗子!”

王小雪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臉說:“你不是要擔著吧,那現在就給個說法,話是我先說的沒錯,可先動手的卻是你媽.”

孟橋不耐煩看這個女人的嘴臉,從錢包裡摸出三張粉票子冷著臉說:“醫藥費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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