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涵唸叨著,把床單又揭開一點,馮泉的胸膛上新傷摞著舊傷,雖然已經縫合了,但還是觸目驚心。

她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摸那傷口,心口一滯昏了過去。

醫生顧不得一身的狼狽,指揮著護士把人弄到病房裡急救。

孟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人仰馬翻的場景。

把阮玉涵送進病房,馮清歌撲進孟橋的懷裡,哭著說:“孟橋,我沒有爸爸了,沒有爸爸了……”那個兒時總是任由自己撲進去撒嬌的胸膛沒有了,那雙總是牽著自己過馬路的寬厚手掌了也沒有了,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傷痛。

一個人出生的時候,不管帶來多少歡欣喜悅,但她生命的道路都只會越來越孤單,那些愛她的人和她愛人的終將離她而去。

剩下的只是可以用來緬懷的記憶。

孟橋紅了眼圈拍著她的背,說:“你還有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無依無靠的,清歌,眼下不是哭的時候,我現在出去找車把馮叔叔送到殯儀館去.”

馮清歌鬆開孟橋,抹了抹眼淚,看著孟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馮清歌絞乾了帕子替還在昏迷之中的母親擦臉,邊擦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媽,爸已經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要不然以後孟橋欺負我了,連個能作主的人都沒有,媽,以後咱們高高興興地生活,爸在天上看見了也會我們高興的,媽,以後我跟著孟橋一定會幸福的,他會把你當成他的親生母親來孝順的……”阮玉涵忽然睜開眼瞪著馮清歌說:“別跟我提孟家那個破落戶,我才不會讓我的女兒跟著他吃苦受罪。

唉,我這是在哪裡,不行我得快點回去,你爸在外累了一天,我得快點回去給他做晚飯.”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赤腳往外跑,跑到門口看著女兒坐在原處,拿一雙淚眼看著自己說:“你哭什麼呢,快走,你爸快到家了,他若回去還沒有看到咱們,他會擔心的.”

阮玉涵的表現讓馮清歌的心時一陣冰涼,她把母親拉回來,按坐在床上,苦笑著拿起地上的鞋子替母親穿上說:“媽,爸爸不回家了,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家了.”

阮玉涵呆滯了片刻說:“他為什麼不回家,你說,他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勾引走了,你帶我去,看我不打死她.”

馮清歌輕聲地哄著說:“媽,你現在生病了,我去找醫生來給你看看.”

“我沒病,你才有病,瞧著小臉瘦的都成錐子了.”

阮玉涵摸著女兒的笑嘻嘻地說。

馮清歌帶醫生到病房,阮玉涵赤著腳在地上又唱又跳,配上她那一頭凌亂的捲髮,活脫脫一個瘋子。

阮玉涵看見女兒進來,高興地說:“清歌,你爸最喜歡看我跳舞了,你看我跳得好不好?”

馮清歌無力地坐在病床上,搖著母親的肩膀說:“媽,你認清實事好嗎?爸不在了,他死了,不管你跳得多好看,他也看不到了.”

阮玉涵打了馮清歌一把掌說:“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都活得好好的,他怎麼會死呢,我跟他約好了,要死也是我在他前面.”

馮清歌捂著火辣辣的臉對醫生說:“醫生,你看我媽這究竟是怎麼了?”

阮玉涵看見醫生立馬激動起來,叫嚷著:“清歌,我們回家,我才不要他給我看病,庸醫,都是些庸醫。

快回家,你爸還在家裡等我回去做飯。

他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不能餓著他.”

醫生向前走兩步,阮玉涵猛地推了醫生一把,說:“我不要你這個庸醫給我看病,我沒有病,你離我遠遠的,你這個臭男人,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馮清歌不得已,只得把醫生送出病房。

醫生說:“她這是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有可能過一陣子就好了,也有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

平時要多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這對她的恢復有利.”

馮清歌擰著眉頭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治療的?“我並不贊成用藥物,是藥三分毒,如果對藥物產生依賴性的話,她的病就更加難以根治了。

你得多加註意,像她這種情況,多半會伴有自殺傾向.”

黃昏的時候,馮清歌帶著母親回到家。

阮玉涵一進家門就喊:“老馮,老馮,你回來了嗎?”

沒有得到回應,她裡裡外外找了個遍著急地說:“清歌,你爸怎麼還沒有回來,我去小區外面迎迎他.”

馮清歌哄母親道:“媽,爸回來要是見你沒有在家裡乖乖地等他,他是會生氣的.”

阮玉涵眼神迷茫地說:“哦,那我就不去了.”

只是她坐下來還沒有三分鐘,趁著馮清歌上洗手間的工夫跑了出去。

阮玉涵站在馬路邊上,遠遠地看到有出租開過來,就使勁地向人家揮手。

車子停下來,人家問她去哪裡,阮玉涵看不是馮泉,失望地說:“你見著我家老馮沒有,他也是開出租的,你若是見到了他麻煩讓他回來吃晚飯,就說他的妻子在家裡等著他.”

出租司機不耐煩地罵了聲“神經病”,開車離去。

阮玉涵在原地對著遠去的車子跳著腳罵:“你才神經病,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

阮玉涵沿著馬路去找尋自己的丈夫,越走越遠。

馮清歌出來沒有看到母親,急急地往外跑,見人就問。

一個剛從外面逛街回來的女人說:“我見到了,她剛才在馬路邊上攔出租,清歌,你媽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她,她有點兒不正常.”

馮清歌沒有回答女人的話,風一樣衝出了小區,街道上鬧吵吵人來車往,哪裡還有阮玉涵的影子。

她一口氣跑了好幾條街,沒有看到母親,彎著腰手撐著膝蓋呼呼地喘氣,眼淚流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給孟橋打電話,電子小姐一遍一扁地說,對不起,你打的電話已關機。

父親死了,母親又瘋了,她被命運搓磨得心辦交瘁,站在春寒料峭的街頭,覺得特別特別的無助。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讓你弘揚道法,你出現在犯罪現場

趙生

千王之行騙賭場二十年

曉樂姐姐

我成仙帝后回都市

秉凝凝

文娛:社恐的我只能當作曲大佬

名字非常非常長的秋雪

靈祀

時立粒

成神後第一件事就是毀滅世界

千紓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