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趣?若是不為了養家餬口,誰願意為點蠅頭小利起早貪黑?馬靖馬明完全不理解張光北的心思說:“風吹雨淋的,有啥樂趣,出去一天你就該叫苦連天了。

張光北神色飛揚地說:“馬哥,在我眼裡,人活一世,不一定要大福大貴,要多經歷些事兒才叫圓滿.”

對於馬靖而言,人活在世無非是求名求利,像張光光這樣的說詞,他之前是聞所未聞,不由地在心裡哧笑了一聲。

馬靖看著孟橋,孟橋笑著說:“馬哥,你就帶著他去外面晃盪一天吧,不然,他還會纏著別人帶他.”

馬明高興地從車上跳下來,笑著說:“那我今天算是有福了.”

雖然過了年,可天還冷得厲害,坐在車上被風吹一天,感覺整個人都要成了冰吊子。

張光北興奮地坐在車上,跟著馬靖到了一個小區。

馬靖扯著脖子拉著長腔喊:“收著廢銅爛鐵,紙箱子,塑膠瓶.”

張光北學著叫一通亂叫。

馬靖叫出來有種字正腔圓的韻味,張光北學的不倫不類,令人啼笑皆非。

一個頭發全白了的老太太站在三樓的陽臺上喊:“收廢品的,紙箱子啥價兒?”

談好了價格,兩人上樓。

張光北稱重,馬靖付錢。

老太太拿著幾塊零鈔,嘟囔著:“現在做小生意的越來越不實誠了,總是缺斤少兩.”

張光北跟馬靖一人搬起一捆廢紙箱子下樓。

孔秀拉著趙大海說笑著上樓。

孔秀看見張光北,飛快地鬆開趙大海的手,片刻的不自在之後,有些痛心地說:“張光北,你現在怎麼墮落到這個份上.”

張光北不樂意聽,不悅道:“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挺好,自食其力,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墮落了,我怎麼就墮落了,是偷了?還是搶了?.”

趙大海問:“秀秀,這人是誰?”

孔秀沒有回答趙大海的話,瞪著張光北說:“你現在都要靠收破爛來維持生計了,難道還不算是墮落嗎?光北,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份體面的工作.”

在孔秀的眼裡,收破爛是個下三濫的行當,張光北現在做這個,一定是過不去日子了。

張光北冷淡地說:“謝謝你的好意,可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比任何你認為體面的工作都要好,再見.”

張光北大步下樓,孔秀看著少年的背影有些失神。

馬靖把手裡的紙箱子摜進車裡,氣憤地說:“忒看不起人了,靠自己的雙手吃碗飯,怎麼就墮落了?”

張光北拍了拍馬靖的肩頭說:“她就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千金,你跟她生那門子氣。

再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若是盡顧忌別人的眼光,還怎麼痛快做人.”

說完扯著脖子嘹亮地喊:“收這塑膠瓶子,易拉罐,廢紙箱子,廢銅爛鐵嘍.”

黃昏時分,五短身材,腆著啤酒肚的靳明,手裡提著包裝精美的茶葉,進了環境保護局局長封雲良的家。

這封雲良長得肥頭大耳,滿臉紅光,挺著圓滾滾的肚皮。

他跟靳明站在一起,活像一大一小兩個皮球。

他把人讓到客廳的沙發上,打趣說:“你這大老闆怎麼有閒工夫登我的門?”

靳明苦著臉說:“什麼大老闆,眼看著就要喝西北風去了.”

封雲良驚詫地說:“何出此言,我可是聽說你這兩年賺了不少.”

靳明愁眉苦臉地長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去年不知從哪冒出來個小子,在城北王莊開了一家收購站,這小子邪性,也不知怎麼做的生意,滿城收破爛的都奔他哪兒去了,我這裡現在真是門可羅雀兒,再這樣下去,可就要關門大吉了.”

封雲良沉思了一下說:“可你來找我,我有什麼辦法,人家做的可是合法生意.”

他沒有接封雲良的話茬,把帶來的茶葉擺在桌子上,拍了拍說:“不說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了,這可是頂極的雲南普洱,前幾年我花了好幾千塊買的,放了好幾年,現在喝正好,前些日子有人給我一萬塊,我都捨不得割愛,想著老同學你好這口兒,就拿來了.”

封雲良笑著說:“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

靳明笑著說:“不過是一盒子茶葉。

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你若不收那不是打我的臉嗎?”

封雲良扭頭對著廚房喊自己老婆:“柳鳳,柳鳳.”

柳鳳很美,跟封雲良一比,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年糞上。

她看見肖飛咯咯地笑著說:“今兒颳得什麼風,把你靳大老闆給刮來了,你們老同學好不容易一聚,今晚上不走啊,我收拾兩個菜,你們好好兒喝一盅.”

她穿的很暴露,,整個人妖妖嬈嬈的,讓靳明看直了眼。

封雲良心裡有些小得意地咳了一聲說:“這是靳明拿來的茶葉,你給我好好收著,過兩天我給榮市長送過去。

弄兩個拿手菜,我跟肖飛喝兩杯.”

靳明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眼,恭維道:“還是你有豔福,我家那黃臉婆,唉……”柳鳳扭擺著纖細的腰肢進了儲物間,從手提袋裡拿出茶葉盒子,下面赫然是五疊還沒拆封的粉紅票子。

看得她心花怒放,拿出一疊在嘴上‘啵’了一下,才笑容滿面地走出來,暗暗給封雲良比了個只有兩人人才懂的手勢。

看老同學如此上道,封雲良臉上的笑容有深了兩分。

俗話說得好,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

天氣越來越暖,太陽昇起來之後,孟橋和張光北都脫掉了身上的棉衣,把袖子捋得高高的,臉上帶著笑容,往車上裝攢存了近月餘的廢紙。

他們的額頭上掛著細細的汗珠子,年輕的臉龐被春日溫暖的陽光曬得紅紅的。

日復一日勞著,他們並不覺得辛苦,這樣的日子是充滿希望的。

忙活了半天,孟橋把一疊沉甸甸的粉票揣進兜裡,接過王老頭遞過來的茶杯子,跟張光北坐在屋簷下一通牛飲。

孟長生走到孟橋面前不容置疑地說:“拿來,以後錢我給你保管.”

孟橋無奈地說:“爸,我這一天進進出出的,哪裡不要錢.”

“去年兩三個月的辛苦錢都填了馮家的無底洞,今年再也不由著你了.”

孟橋想著馮泉的醫療費現在有了著落,也沒有堅持數出三分之二的錢拿給了孟長生。

他看著父親的背影,拍了拍口袋,笑著低聲說:“聽聞顧為新和李玉珠還沒有走,晚上叫出來,好好撮一頓.”

正說著,一輛車頂上放置著‘政府執法’四字的白色轎車停在了收購站門前,下來三個男人,一個高瘦,一個矮胖,一個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俱都穿戴整齊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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