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陽光,懶洋洋地灑落下來,初夏的躁動在空氣裡洶湧著,指尖都能夠感受到微風裡的雀躍和清爽,身體裡的細胞也忍不住跟著翩翩起舞,竭盡全力地張開雙臂,擁抱眼前的絢爛。

視線微微抬起,看著眼前磚紅色的建築,碧綠的爬山虎纏繞著牆壁,盛滿早晨的燦爛,一片鬱鬱蔥蔥鋪陳開來,似乎一磚一石都能夠感受到歷史沉澱的痕跡,百年光影的重量凝聚在那些斑駁之中。

如果是首次前來蘭川的遊客,完全有理由誤解,這裡應該是一家百年公司,但其實,這就是大門影業試圖達到的目的。

其他六大電影公司,歷史最年輕的七洋傳媒也已經超過八十歲,從公司總部的選址和外觀就能夠看出時間的痕跡。

當年,電影公司紛紛前來蘭川落腳,全部都選擇了蘭川西北方向的郊區,因為面積足夠開闊能夠用來建立攝影棚。

後來,前來蘭川定居的居民越來越多,選擇落腳地的時候,自然而然避開了西北位置片場林立的密集空間,於是城市人來人往的繁華中心也就稍稍偏離,進而形成現在全球最頂尖的大都市之一蘭川。

再後來,城市的發展和電影的發展齊頭並進,蘭川因為電影而聞名,卻又不是隻有電影,所以蘭川也就逐漸成為城市的名字;至於西北郊區電影公司的聚集地,則因為橫穿整個區域的一條河流而得名,謂之伯溪。

再再後來,伯溪慢慢成為電影公司和經紀公司的駐地,然而,陸陸續續前來蘭川創業的新興電影公司,在伯溪卻已經找不到駐紮的空間,即使只是租賃寫字樓也昂貴非常,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蘭川站穩腳跟。

於是,伯溪之外,在蘭川市中心靠東南方向也發展出一片全新區域,新興的電影公司、經紀公司和模特公司等等都坐落在這裡,儘管底蘊比不上伯溪,但公司數量卻遙遙領先,能夠在這裡堅持下來,也並不容易。

簡單來說,透過一家公司的地址,就能夠看出蛛絲馬跡了——前者,那是伯溪,哪怕伯溪是隸屬於蘭川的一個區域,也已經能夠單獨具備代表意義了;後者只是蘭川市南喬區,字首是絕對不能去掉的。

而現實就是,在南喬區之外,還有大把大把電影公司,數不勝數。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些電影公司為了門面,專門租賃伯溪或者南喬區的寫字樓,透過這樣的方式騙騙外行、展現底蘊。

大門影業,創業歷史只有短短不到二十年,從作品風格型別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並不熱衷於打腫臉充胖子,公司就坐落在南喬區的中心,也始終沒有試圖搬家。

但五年前,公司規模與陣仗都上升到一個全新層次,他們也意識到門面是公司品牌與形象的一部分,哪怕創始人不在意,宣傳層面上也還是需要做出一些妥協。

於是,他們更換了一棟寫字樓,依舊在南喬區,但建築本身就能夠看出歷史底蘊,對於不瞭解蘭川或者不瞭解電影行業的外行人來說,非常具有欺騙性,甚至比“遠在郊外”的六大電影公司還要風光。

前來蘭川旅遊的人們,也許不會專門前往伯溪溜達,但當地旅行團總是會帶著他們前來南喬區的大門影業參觀參觀,留影紀念。

在建築正前方的小廣場上,豎立著一個標誌性的後現代藝術品,那是一個兩人高的黑色金屬門框,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而且人們可以自由穿行其間,就如同與宇宙銜接的時空門一般,成為大門影業的標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可以看到遊客在這裡逗留照相的身影,今天也不例外。

“阿潛,走吧.”

紀敘招呼著陸潛,兩個人穿過兩個旅行團的喧鬧人群,一前一後地進入建築裡,在一樓前臺登記之後,根據提前預約的記錄拿到了臨時通行證,根據指引來到了七樓,找到目標辦公室之後,就在門口等待著。

對於在流光影業工作多年的兩個人來說,如此流程、如此氛圍,全部都非常熟悉,大公司總是有著自己的做事方式。

約定面談時間是上午十點整,現在才是九點四十六,還有一點時間,還需要耐心等待片刻。

陸潛在細細打量整個辦公環境,而紀敘則在觀察辦公室人員的活動,兩個人的重點顯然是不一樣的。

“阿潛,他們在觀察你.”

紀敘壓低聲音,在陸潛的耳邊輕聲說道,甚至就連坐在對面的那位秘書也不例外,就在說話的時候,紀敘和對方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兩個人互相微笑地輕輕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陸潛輕輕聳了聳肩,“看來邵漫喜歡帥哥的傳聞在業內已經得到了肯定.”

紀敘愣了愣,等等,這句話是在自我誇獎的意思嗎?但不等紀敘吐槽回去,辦公室大門就已經開啟,探出一個非常年輕的腦袋。

“年輕”,是相較於選片經理這個位置來說的,業內普遍來說還是以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為主,但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微微鬆開領帶的著裝也能夠看出不拘小節的性格,嘴角更是帶著笑容,視線靈活地四周打量著。

來人,視線投射了過來,“紀敘?”

紀敘連忙站立起來,“江浩文先生?”

江浩文笑盈盈地點點頭,簡單寒暄了兩句,卻在陸潛完成自我介紹之後,視線意味深長地落在陸潛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正在感嘆什麼。

陸潛卻沒有羞澀也沒有閃躲,落落大方地迎向江浩文的視線,“江浩文先生難道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江浩文有些意外陸潛的坦然,還有陸潛的直接,但他也不慌亂,“是的,曾經聽說過幾次,原本還以為可能在選秀節目上欣賞你的舞臺,可惜.”

停頓了一下,“另外,還有一些傳說.”

儘管江浩文沒有說是什麼“傳說”,但一個曖昧的眼神就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紀敘微微有些惱怒——難道今天不是過來討論電影的嗎?怎麼如此八卦?就連中層領導都是如此嗎?但不等紀敘回應,陸潛就已經微笑地回應到,“是,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陸潛.”

堂堂正正的姿態,讓江浩文的話裡有話也就不攻自破,那些魑魅魍魎的曖昧剎那間就這樣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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