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簡瑩瑩靠著洞壁放好,然後他盤膝而坐,進入到領悟之中。

原本古鑠以為自己領悟枯榮之意會很難,這枯榮之意在古鑠看來,還是屬於木靈根的範疇的,否則簡瑩瑩怎麼會花費五萬靈石,就求那位張師兄帶她過來?但是當他開始領悟的時候,卻發現很容易就有了領悟。

但是也正是他進入了領悟,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這枯榮之意對於木靈根修士來說,確實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畢竟形容草木都是一歲一枯榮嘛!但是這枯榮也屬於陰陽大道中,陰為枯,榮為陽。

也就是說,枯榮只是陰陽大道中的一個分支。

古鑠從真正的修煉開始,修煉的就是兩儀訣,之後改良為太極訣。

太極原本講究的就是陰陽,而且古鑠在太極樹那邊經歷萬年歲月,又在碧翠島上和樹靈論道一年,兩種樹都看慣了枯榮,論道之中,給了古鑠很大的啟迪。

如今他以太極陰陽為基礎,再領悟枯榮之意這種分支,自然就容易了很多。

而且這裡濃郁的枯榮之意,反過來又啟迪了他對於太極陰陽的領悟,這讓他很快就沉浸其中。

不僅是枯榮之意很快入門,便是太極之意又有了質的提升,進入太極奧義,只差臨門一腳。

時間一天天過去,地下河湍急流動。

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午夜。

一群修士正在接近那座天然陣法的森林,這群修士都是大佬,為首的更是一個渡劫大修士。

與此同時,在中部,蒼梧山。

星光從天際落下,蒼梧城已經安靜了下來。

在蒼梧城內有著一座高山,這便是周家的族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夜霧,迷迷濛濛地籠罩了整座城池,一條身影在周家族地快步地行走。

速度很快,但是卻給人一種閒庭閒步的感覺。

周家族地的巡邏修士看到那個人,都紛紛停下施禮。

而那個人也只是點點頭,腳步不停。

那人直奔一個房間,那個房間便是周家當代家主,周文烈的書房。

此時書房內還燃著燈光。

那個人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來一個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那人伸手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反手無聲地將房門關上。

書房內。

那人是一箇中年人,此時站在書桌前,微微低著頭,而在他的對面,也是一箇中年人,只是神態要比站著的那個人威嚴很多。

看著對面的中年人道:“這麼晚,什麼事兒?”

“家主,之前在旭日城負責的周正佑消失了,那邊的人彙報過來。

我便派人去調查,調查到正佑帶著迷霧山六鬼出現在距離旭日城三百里外的一家客棧內。

為的是爭奪梁家的一個五歲孩童梁五.”

“梁家?”

周文烈目光動了一下。

“對,梁家的那個梁五不知道為什麼跟著一個修士離開了旭日城,而正佑便帶著迷霧山六鬼去找梁五。

後來那個修士帶著梁五,就跟著正佑他們離開了那個客棧。

但是,至此之後,正佑和迷霧山六鬼就消失了。

雖然時間過去的太久,沒有查到正佑他們留下來的痕跡,但是應該是死了.”

“繼續!”

周文烈淡淡地說道。

“我們讓客棧的老闆和夥計分別描述了一下那個帶著梁五的老者容貌,然後我們發現他和一個人非常像.”

“誰?”

“古鑠!”

“天玄大比的那個北地古鑠?”

“是!”

“繼續!”

“我們就去了天城查古鑠,那個時候,古鑠已經去天盟了,不在天城。

但是我們查出來,他確實帶著一個五歲男孩,那個男孩也確實叫梁五,交給了天盟賭坊的黃成照顧,現在在雲集道場修煉。

我們暗地裡去見了一面梁五,和我們拿到的畫像一模一樣。

那個人確實是梁五。

然後我們進一步調查,結果查出來了梁啟星.”

“他還活著?”

周文烈那平靜的目光終於波動了一下。

“不清楚!”

那個搖頭道:“我們將目光對準了古鑠之後,便派人去了北地對他調查,然後得知他是下品水火雙靈根。

和當初的梁啟星一樣,只不過梁啟星是上品水火雙靈根。

古鑠之所以能夠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便是他得到了兩儀訣.”

“他得到了梁啟星的傳承?”

周文烈的眼中閃過了凌厲和殺意。

那人便苦笑道:“他是得到了,但是也可以說,誰都得到了.”

周文烈神色一怔,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兩儀訣公開了?”

“是,我們調查的結果是兩儀宮出世了,而兩儀宮就是梁啟星的洞府。

在兩儀宮的第一層大殿對面的牆壁,便刻著兩儀訣,誰都可以看。

可以說,現在的北地各個宗門和家族,估計都抄寫了一份兩儀訣,放在自己的藏經閣內。

不過,能夠修煉兩儀訣的修士卻極其稀少,畢竟要求也很嚴格的。

我們沒有見到梁啟星的屍體,也調查過,沒有人見到兩儀宮內有屍體,所以無法確定梁啟星是否已經死了。

不過,我們推測古鑠一定是在兩儀宮內得到了別人沒有得到的東西,所以他才去梁家。

然後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帶著梁五走了,估計是想要了結和梁啟星的因果。

因為那梁五是中品水火雙靈根,我們在雲集道場已經得到了確定.”

周文烈思索了片刻:“說說那個兩儀宮!”

那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那個兩儀宮不像是梁啟星煉製的,反倒是很像梁啟星偶然得到的。

因為那個兩儀宮給我們調查的人一種感覺,品級很高.”

周文烈點點頭:“我會親自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一個品級很高的洞府,我會找到中樞,將其煉化,成為我們周家的一個修理聖地.”

那人點頭道:“我們派去北地的人也曾經這樣想過,不過沒有找到煉化中樞.”

“越是難找的煉化中樞,便說明那個兩儀宮品級很高。

北地也有元嬰修士,連元嬰修士都沒有找到煉化中樞,我對那個兩儀宮更加感興趣了。

希望那個兩儀宮不會讓我失望.”

“家主,那梁五和古鑠怎麼處置?”

“我們周家在天盟也有人吧?”

“有,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也有十幾個,修為也各自不同.”

“傳訊過去,讓他們找機會弄死古鑠.”

“那梁五呢?要不要先除了這個隱患?”

“不!”

周文烈搖頭道:“如果我們殺死了古鑠。

梁五隨時可以弄死。

但是如果我們先弄死了梁五,反而弄不死古鑠,那古鑠就是一個大麻煩。

如果古鑠再強大起來,這對我們周家就是一個危機。

當古鑠得知我們殺了梁五。

我們周家和古鑠就結成了死仇。

而古鑠能夠躲掉我們暗算,那個時候必定已經成長起來。

為了因果,他也必須向我們周家復仇。

我不想周家陷入這樣的巨大麻煩之中。

所以,我們要先弄死古鑠。

梁五太弱了。

不過是隨手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們不動梁五,只是針對古鑠,即便是古鑠在將來知道是周家所為,也只會是認為平時的衝突引起來的相互爭鬥。

即便是古鑠聰明,想到了梁五的因果,但是我們沒有動梁五,他也不會主動開啟這個因果。

如此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周通,你要記住。

我們是家族,不是散修。

散修孤身一人,只能夠憑著兇厲和搏命,告訴別人,他不好惹。

但是,我們家族不同。

家族有著家族的優勢,可以合縱連橫,孤立我們的敵人,也可以借刀殺人。

這是我們家族的優勢,但我們家族也有著劣勢。

因為我們要做的一切,都是讓家族能夠延綿下去。

所以,我們家族做事可以雷厲風行,也可以留有餘地。

一切都要見機行事。

最忌諱的就是自視太高,或者魯莽行事.”

“謝家主指點.”

周文烈雲淡風輕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古鑠不過是一個金丹,又是一個下品水火雙靈根。

這樣的人,道途可謂艱難,佈滿荊棘。

他或許戰鬥力十分驚人,但是修為境界的提升卻必定會十分艱難。

估計現在也就是個靈識化霧大圓滿。

以我們周家在天盟的勢力,也許都不用親自上陣,借刀殺人即可。

更何況,他出身北地青雲宗。

在天盟根本就沒有一絲阻力,孤身一人。

而我們周家不說那十幾個,便是經營也經營了萬年,在天盟的朋友不說遍地,卻也不少。

他一個人如何與一個勢力鬥?”

“家主高明!”

“去安排吧.”

“是!”

小雁山。

一處山谷,有著木屋三兩間。

山谷內,有著一個少婦正在藥園中除草,一個六歲左右的兒童正在玩耍。

玩耍的男孩跑到了藥園旁,看了一眼緊閉房門的一間木屋。

然後對著藥園中的母親道:“娘,爹爹什麼時候出來.”

那少婦抬手拂了一下耳邊的秀髮,眼中現出了一絲憂慮,然後又現出溫柔的笑容,對那孩童道:“爹爹在閉關,想爹爹了?”

“嗯!”

孩童使勁兒地點頭:“我想爹爹和我一起玩.”

“等爹爹出關,就能夠和你一起玩了。

童童不急.”

“嗯!”

木屋內。

月同輝盤膝而坐,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有著一絲猙獰,那猙獰之色越來越濃。

“噗……”他的口中噴出了鮮血,睜開了眼睛,那眼中滿是猙獰。

他在低聲咆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一直無法突破金丹?為什麼我一直無法領悟殺道?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幕幕。

那是他一生中斬殺了一個個修士,一個個修士或者驚恐,或者憤怒,或者不甘的神色在他的眼前閃過,最後……他的眼前定格了一個人影。

古鑠!古鑠是他唯一一個沒有殺死的敵人。

不錯。

就是敵人!他走的是殺道,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管是抱著決鬥的心思,切磋的心思,還是各種心思,就都是他的敵人,他必須殺死對方。

而且他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

他也不是傻子,不會去挑戰實力遠超他的人,也不是沒有人曾經擊敗過他,但是隻要他不死,最後死的都是對方。

當他實力提升之後,就會再去挑戰對方,直至殺死對方。

唯一的一個例外,就是古鑠。

想當初他敗給了古鑠,便一直提升自己,等到感覺自己能夠殺死古鑠的時候,便果斷地前往北地。

但是……卻沒有想到古鑠廢了!看著一個曾經擊敗過他的人,如今變成了一個滿臉褶子,白髮蒼蒼的老頭,他心中的執念也就散了,自然也就失去了殺古鑠的心思。

但是……誰能夠想到,就這麼一個廢人,竟然又活蹦亂跳了,而且還突破金丹,在天玄大比中殺入百強,最終進入到天盟?而他去沒有突破金丹,錯過了進入天盟的機會。

這上哪兒說理去?如今眼前定格的古鑠,讓他潛意識中的殺念爆發了。

他的一貫執念在告訴他,他之所以沒有突破金丹,沒有領悟殺道,便是古鑠還活蹦亂跳的,沒有死在自己的手中。

殺!殺!殺!他的心中殺念沸騰。

他站了起來,砰地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同輝!”

“爹爹!”

一個小人張開了一雙小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向著他撲了過來。

殺!殺!殺!他的心中殺意在沸騰,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這都是自己的掛礙啊!如果沒有了他們這些掛礙,自己何至於現在還沒有突破金丹?恐怕元嬰都有望了!“爹爹……”看著月同輝猙獰的面孔,孩童停下了腳步,一臉的怯怯。

“鏘!”

長劍在陽光下出鞘,劃過一道悽美的光。

“噗!”

孩童的腦袋從脖腔上滾落,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射出來,在陽光下越加的鮮豔瑰麗。

“童童……”那少婦臉上全然不可置信,一片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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