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渡劫倒飛了出去,口鼻狂噴鮮血,如彈丸飛射。

青龍敖天調頭,入雲而去,神龍見首不見尾,悠忽之間,便失去了蹤跡。

他……逃了!十六個渡劫再次飛上了高空,十分的狼狽,每個人都血染征衣,甚至有人的身體已經變形,那是骨頭碎了。

十六個渡劫沒有追,他們知道追不上。

這就是渡劫之上,他可以來打你,但是當他不想打的時候,便想走就走。

十六個渡劫神色極度悲憤。

萬年以來,好不容易修煉出二十個渡劫,幾息之間的戰鬥,就隕落了四個。

而大荒不僅一個老祖,還有一個。

而且這次還是青龍敖天太驕傲了,獨身戰二十渡劫。

也是天玄這邊早做好了準備在這裡攔截敖天。

如果敖天不這麼驕傲,一個個突襲,誰頂得住?又有誰能夠追得上?二十打一個,死了四個,餘下的個個帶傷!石開天吐出了一口氣,有些暮氣道:“派人去大荒,讓那些小子滾回來吧。

不能再在大荒鬧下去了.”

葉青神色頹喪道:“他們不鬧,大荒妖族就不來了嗎?”

莫孤煙眼神悲慼:“暫時不會來,敖天傷勢不輕,沒有個幾十年上百年恢復不了,他甚至都未必敢會大荒。

金鵬乘天和青龍敖天並不對付,對於乘天和敖天來說,他們都想要在大荒只有一個老祖,就是自己。

所以,一旦乘天知道敖天身受重傷,就會去殺了他。

敖天大機率應該躲在大荒古道內療傷。

所以,在青龍敖天傷勢沒有恢復之前,應該沒事。

只是……可惜了黃道子道友……”“如果當初不是古鑠殺了青蛇……”“閉嘴!”

石開天喝道。

“嗡……”古鑠的身體氣息嗡鳴,吸引了正在修煉的四傑,將目光不由都匯聚了過來。

古鑠睜開了眼睛,雙眸之中盡是喜悅。

他元神和丹田內的陰陽魚眼都生出了神韻,現在是真正的化神三重圓滿。

但是他也知道在這裡對於修煉沒有什麼效果了。

他現在已經弄明白了,在沒有元神誕生神韻之前,陰陽魚眼中很難誕生神韻,他得等元神體內再修煉出九條神韻,陰陽雙魚中再各自誕生一條神韻,才能夠修煉出陰陽魚眼中的神韻。

而在這裡,對於元神體內誕生神韻沒有效果。

他不由想到了黑沼澤和敖天洞府中央的那個陰陽匯聚的地方,然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念頭。

哪裡還敢去啊!“你突破了?”

楚雲愁四個人飛掠了過來。

“沒有,只是提升到了化神三重圓滿.”

“嘖!”

四個人搓了一下牙花子,心中感覺壓力更大了。

“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一件事了.”

古鑠神色變得認真:“青龍敖天可能去了天玄.”

“什麼?”

四傑震驚得都有些失態。

“我想我們不能再在大荒了,再這麼攪動下去,恐怕會激起大荒妖族的過激反應。

我現在十分擔心天玄的狀況.”

古鑠神色凝重,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石開天他們心中的那份沉重。

這份沉重就像鎖鏈一樣,鎖住了他的手腳,不能隨心所欲。

“那我們?”

四傑自幼就受到宗門的薰陶,此時的心情更加地沉重。

“天玄那邊我們擔心也沒有用。

先躲在這裡淬體吧。

這對我們是一個機緣。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再變強.”

四傑也都重重點頭,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

就在這種凝重的壓力下,一年多的時間過去。

古鑠的本體堅韌度達到了渡劫五重圓滿。

但是他不得不停下來。

修煉不下去了!雷池還是那個雷池,他們五個人的修煉並沒有給雷池消耗多少,但是他們體內的潛力被耗光了。

雷霆修煉必須結合身體的恢復。

雷霆是有著破壞力的,需要修士用體內的潛力來修復破壞。

這就是透過破立開淬鍊身體。

但是他們體內儲存的潛力被消耗光了,如果古鑠現在還有生命之泉,那自然可以繼續修煉下去,但是沒有了。

這就需要他們依靠時間去修煉,來重新積累體內的潛力。

但是顯然現在他們無法繼續修煉了。

這近一年半的時間,古鑠提升得是最少的,只是提升了一個小階。

而四傑提升的小階要多,四個人的本體堅韌度都達到了化神六重圓滿。

古鑠心念一動,雷霆珠化作流光進入到古鑠的識海中,古鑠內視雷霆珠,臉色現出一絲狂喜,隨即又隱藏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雷霆珠內多了一絲天劫。

這雷池真是一個寶地啊!吐出了一口氣,留戀地看了一眼雷池,然後祭出乾坤鼎,將蜈蚣收了起來。

“走吧,迴天玄!”

古鑠自從去了黑沼澤到現在已經消失了近四年,當古鑠五個人從雷谷內出來不久,就感覺到了大荒的變化。

大荒似乎進入了一個相對詭異的狀態。

大荒本土的修士很久沒有出動了,彷彿這大荒根本就沒有人族修士部落。

古鑠消失了,四傑消失了,四神也在一年前消失了。

只有妖僕還在反噬妖族,但也被殺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妖僕也都隱藏了起來,他們被逼得形成了一個個屬於他們自己的部落,隱藏在大荒山水之間。

這些妖僕之前是沒有隱藏之地的,因為都是妖僕,生活在妖族的領地內。

在反噬的過程中,被殺,被打散,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逐漸地圍繞著一個個強者,形成了一個個部落。

在反噬和逃亡的過程中,尋找到一個個隱藏之地。

大荒老祖青龍敖天在蜈蚣嶺鎮西關外受傷的訊息也終於被大荒渡劫修士知道了。

一時之間,大荒渡劫修士也是心慌慌。

他們倒是不會去想天玄人族進攻大荒,他們惶恐的是,另一個大荒老祖乘天會不會趁此襲殺敖天?兩個渡劫之上要是打起來,那對於大荒來說是災難性的。

會不會波及到他們?這讓他們也沒有心思去尋找古鑠,四神和四傑了。

再說了……古鑠,四神和四傑都很久沒有出現了。

就在這種令古鑠五個人迷惑的惶恐平靜中,古鑠五個人悄然地潛向大荒古道。

潛行。

就是不驚動任何修士,無論是大荒修士,妖族,還是妖僕。

古鑠有著縱目,又是在這種大荒驚恐的平靜中,他們一路倒是無驚無險地進入了大荒古道。

天玄。

西部!蜈蚣嶺。

鎮西關。

一行人踏入了城關大門。

一個時辰後,這一行人坐在一個酒館的包廂內,瞠目結舌地相互對視,沒有一絲聲音。

這一行人正是西門破軍他們。

他們走出了西部古道,來到了蜈蚣嶺鎮西關,準備在這裡修整幾天,然後直奔大荒古道。

他們沒有人突破到化神,但是卻想要去大荒古道磨礪自身,尋求突破。

如果可能的話,也不妨去大荒走走,看看,尋找他們的隊長古鑠。

然後他們就被堵了回來,天盟有令,不允許天玄修士前往大荒古道。

打聽之下,也得知了原因。

大荒老祖竟然來了……天玄二十渡劫合戰大荒老祖……死四個,傷十六個……大荒老祖受傷而逃……大荒老祖來的原因是,古鑠,四神和四傑將大荒攪成了一鍋粥……訊息太驚人了!而且不是一個驚人的訊息,連續的幾個驚人的訊息,讓這些剛剛突破,正雄心萬丈的他們如同當頭澆了一桶冰水,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八年了!”

蜈蚣嶺。

鎮西關的城頭上站著花解語和張瑛姑。

自從花解語一行人來到鎮西關後,便每天都輪換著人站在城牆上等待古鑠。

而張瑛姑則是每天都來。

“是啊!八年了!”

張瑛姑泫然欲泣:“自從古師弟進入大荒已經過去了八年,也不知道古師弟是生是死.”

“隊長一定會活著!一年前,四神都回來了,隊長也能回來.”

花解語語氣堅定道:“那是?”

花解語猛然睜大了眼睛,那眼睛中有光。

張瑛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激動地捂住了嘴巴,隨後視線就模糊了,眼中蓄滿了淚水。

古鑠一行五人向著鎮西關行來。

他們沒有飛,而是踏踏實實地一步一步步行來。

古鑠抬頭望著越來越近的西風關,腳步變得遲疑。

八年了!近鄉情更怯!當年的自己義無反顧斬殺青蛇,孤身赴大荒。

如今自己回來了!天玄會歡迎自己嗎?去大荒的時候是深秋,一片蕭索。

回來的時候依舊是深秋,落葉枯黃。

西部的天很高,很藍,但那風也很烈!古鑠一身青色衣袍在西風中獵獵作響,八年的時間,讓他變得身材更加偉岸,臉上多了滄桑,氣勢也收斂如汪洋。

四傑跟在古鑠的身後,望著遠處的西風關,再看向古鑠的背影,臉上現出感嘆。

大荒古道行走兩年,讓他們四個都將修為提升到了化神一重圓滿,但是他們四個聯手,現在在古鑠的手中走不過一招。

這個男人……太強了!五個人站在了西風關前。

西風關上一片寂靜。

城門緩緩地開啟,古鑠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他的心很忐忑,不知道天玄會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是迎接?還是驅離?古鑠邁步走進了城門,穿過了城門洞,看到了寬闊的大街。

大街的兩邊站著密集的人群。

古鑠的心臟一緊!當他面對妖族渡劫修士的時候,他的心臟就沒有這樣緊過。

但是現在,他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攥住。

隱隱作痛!他看到了那些人的目光。

目光中有敬佩,有厭惡,有怨恨……還有將這些複雜的情緒糅合在一起的目光……古鑠的心在冷!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怨恨自己?敬佩能理解,厭惡也能理解,自己又不是靈石,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自己。

但為什麼會有怨恨?街道的兩旁雖然有著密集的人群,但是卻沒有一絲聲音,古鑠感覺彷彿自己走在了一群雕塑之中,或者是……一群殭屍之中。

“嗤……”天空中伸出來四隻靈力大手,古鑠頓住了腳步,抬頭眯起了眼,然後眼中現出了一絲意外。

因為他看出來那四隻靈力大手抓向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四傑。

他的目光迎著那四隻大手的源頭望去,便見到四個修士站在街道旁的屋脊之上,那是四個化神圓滿。

“師兄!”

“師姐!”

他的背後傳來了四傑的聲音,然後四隻靈力大手抓住了四傑,縮了回去,將四傑抓到了屋脊之上,然後身形閃爍,四個化神圓滿抓著四傑瞬間離去,消失了蹤影。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古鑠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怨恨,甚至有一個修士的眼中帶著殺意。

大街中央。

瞬息之間,便只剩下了古鑠一個人。

八年前,他一個人孤身赴大荒。

八年後,他回來了,孤身一人矗立街中央。

孤獨!如水襲來!那街道兩旁密集的人群,彷彿兩堵牆,有一種窒息的氛圍從兩側向著他壓了過來。

“踏踏踏……”寂靜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那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古鑠向著對面望去。

兩個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女子,一身碎花衣裙,行走之間,彷彿一簇簇盛開的花朵在搖曳。

另一個女子落後半個身位,一身白色衣裙,行走之間,彷彿一片流雲。

那碎花衣裙的女子走到距離古鑠五米左右,停住了腳步,拱手為禮,英姿颯爽,只是那聲音因為激動,有著一絲顫抖。

“隊長,歡迎歸來!”

白衣女子也停住了腳步,淚眼迷濛:“師弟,你終於回來了!”

“我……”古鑠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十分乾澀,彷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過話,聲帶老化了一般:“我回來了!”

張瑛姑上前了兩步,但是街道旁邊密集的人群還是止住了她奔湧的情緒。

她停了下來,甚至有些因為情緒的失控,而有些不知所措。

古鑠前行,伸出手臂將張瑛姑攬入懷中。

然後看向花解語:“解語,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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