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鑠目光四下搜尋,然後向著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座山峰摸了過去,非常謹慎地摸了過去,不過是千米的距離,他都靠著步行,而且還躲躲閃閃,花費了近一個時辰才來到了那座山峰,然後選擇了一個面向白骨宗的方向尋找,在山峰上尋找了一個不大的山洞,潛行了進去。

然後還不放心,在山洞內的峭壁上挖了一塊大石頭,將洞口給堵上了。

最後在石頭上挖了兩個洞,他盤膝坐在山洞內,透過那兩個洞向著外面張望著。

“我都躲成這個樣子了,應該沒有問題吧?”

古鑠心中終於有些輕鬆,然後便取出兩顆水火靈石握在了手中開始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他每天也不是一直修煉,也倒出不少的時間觀察那個六臂人。

“嗯?”

這一日,他閒著沒事,仔細地觀察著那個六臂人,不僅是看那六臂人,還看那六臂人的周圍,竟然讓他看到了一個不同。

他發現在那個六臂人周圍突兀地出現一滴透明的液體,如同純淨的水一般,非常微小,若不是他閒極無聊,盯著看,都不可能發現。

那一滴微小的液體落在了地面上,然後順著斜坡滾動,最終掉進了一個寬大的裂縫中。

此時整個白骨宗都是溝壑縱橫,都是被這個六臂人給打的,這一下子引起了古鑠的興趣,也不修煉了,開始認真地觀察著。

一天之後。

他觀察出規律,那個純淨的液體只有在那個六臂人方圓二十米之內才會出現,出了這個範圍就不再有了。

大約每隔一刻鐘就出現一滴,只是出現的地點不定,在方圓二十米之內的任何一個地點,沒有規律的隨機出現,然後彷彿有著吸引力一般,都向著同一個裂縫流過去,掉了進去。

古鑠不由抓了抓腦袋!他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事情發生,他隱隱有一種猜測,那個十分微小的純淨液體,一定和那個六臂人有關,但究竟是什麼,根本不知道,因為沒有見過。

將在青雲宗看過的書籍記載回憶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於此的記載。

“新生事物啊!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寶物,還是吃了就死的東西。

感覺不像啥好東西啊,那六臂人明顯都走火入魔了,那東西如果是因為六臂人而出現,吃了它,不會也走火入魔吧?不過那東西還真難發現了,太微小了。

而且每隔一刻鐘才出現一次,若不是我始終盯著看,方位和角度正好,根本無法發現.”

算了!再好的東西也不屬於自己,自己這個小螞蟻根本不敢靠前,還是繼續修煉,等待大能修士來吧。

古鑠又開始修煉了,經過了這麼久,他的修為已經十分貼近虛丹圓滿了。

又經過了一夜的修煉,他的虛丹終於十重圓滿。

內視自己的丹田,便見到那個虛丹已經凝實,不再虛幻,而變成了一個實體。

只是非常古樸,沒有光芒,宛如一個石頭,上面有著紅藍臉色纏繞,如同一個太極球。

古鑠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站在了金丹的門前,只要再往虛丹內灌注水火靈力,便如同伸手推開那金丹的大門,只是瞬間,自己就會突破到金丹。

古鑠立刻停止了修煉。

突破金丹,在這個地方?這不是找死嗎?如今古鑠對自己突破金丹,渡過天劫有了很大的把握,因為他從白骨宗的藏寶庫中得到了太多的防禦法器,就是用防禦法器堆,應該也能夠讓自己堆過天劫。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的地點和時機。

若是別人處於他這種狀況,很難壓制自己不突破。

因為虛丹圓滿之後,即便是你不修煉,那虛丹也會自動吸收靈力,邁過那道坎。

就像現在古鑠的丹田內。

如同一片大陸的築基臺上,那顆虛丹落在築基臺的中央,緩緩的盤旋,隨著它的盤旋,就是主動吸收天地靈氣的過程。

但是……古鑠的靈根太垃圾,那虛丹辛辛苦苦地盤旋吸收,別人的虛丹轉一圈,恐怕會吸收成千上萬縷靈力,但是古鑠的虛丹選擇一圈,吸收的靈力半絲都不到。

古鑠看著自己的虛丹,哭笑不得。

只要古鑠不修煉,就以這種吸收靈力的速度,恐怕百年都不得突破,完成不了這最後推開金丹大門的步驟。

不過這也讓古鑠放心,最起碼不會這裡突破。

如此他徹底放棄了修煉,專注地觀察外面的六臂人。

當第五天的朝陽灑落下來,古鑠心中劇烈一跳,更加收斂自己的氣息,在他的視野中,他看到了一條人影突兀地出現在白骨宗的上空。

那是一個老者模樣的修士,那個修士站在高空中,低頭向著正在地面上揮舞著六條手臂哈哈大笑的六臂人,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便是滄浪宗老祖,化神大修士於凡海。

當他收到白骨宗被一個六臂的怪物滅宗了,便急急趕來。

一人滅一宗啊!而且滅的還不是小宗門,而是東部兩大宗門之一的白骨宗。

想當初,北地那麼大的浩劫,也只是無極宗被攻破了山門,但是無極宗宗主和一些修士最起碼活了下來,這就不算是被滅宗。

但是,他們東部卻發生了滅宗的慘案,最重要的是,一人滅一宗。

他活了這麼悠久的歲月,可不認為那個六臂怪物在滅掉的白骨宗之後,就老老實實地不再為害。

所以,他不僅釋出了號令,讓東部的元嬰都開始向著白骨宗聚集,自己更是搶先一步趕來,想要觀察一下那個六臂人。

他的目光猛然一縮,此時那在地面上的六臂人猛然抬頭,原本大笑的狂喜突然變成了大悲,嗷嗷哭著,向著空中的於凡海望去。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充滿了混亂!“這是走火入魔?但是……他是誰?”

“轟……”猛然那個六臂人向著空中的於凡海衝了過去,於凡海沒有躲,他也想要看看這個怪物究竟有多強的實力。

眼看一隻拳頭向著自己轟擊了過來。

他也一拳轟擊了過去。

“轟……”兩拳相撞,半斤八兩。

但是……他忘記了對面的敵人可是有著六隻拳頭。

“轟轟轟……”於凡海被轟飛了出去,臉色一陣蒼白,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嗤……”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白骨爪,如同一個白骨牢籠向著於凡海抓了過來。

於凡海心中震動:“幽冥白骨爪,你是白巨古!”

“嗤……”於凡海空中踏步,閃開了那一爪,但是隨後有出現了五個白骨爪向著他抓了過來,他連續躲閃,最後一爪實在是躲不過去,凝起一拳轟擊了過去。

“轟……”天空中以拳爪交界處,出現了細密的空間裂縫,散發著巨大的危險。

於凡海身形踉蹌倒退。

“吼……”那六臂人憤怒的吼了一聲,向著於凡海追殺了過去,兩個人瞬間又激鬥在了一起。

化神期大修士的激鬥,讓遠遠躲在山洞中的古鑠都心有驚悸。

望著兩個遠去的身影,古鑠心中暗道:“白巨古,那應該是白骨宗老祖啊!如此說來,和白巨古激斗的那個就是東部的另一個化神於凡海了。

那白巨古怎麼成了那番模樣?那可不是簡單的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也不會有著六條手臂啊!對了!那個純淨的液體!”

古鑠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之前看到,掉進裂縫中的那些純淨的液體,剛想要推開石頭,藉此機會去看看,目光便是一縮,他看到了十幾條人影向著那條裂縫飛掠而去。

看來不止是我發現了!搶!古鑠立刻推開了石頭,剛剛邁出一隻腳,想要一步風雲,卻猛然僵在了那裡。

因為他發現那十幾個修士突然瘋了,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怒,然後彼此看到,就向著彼此衝了過去,激鬥在一處。

這……古鑠又將伸出的那隻腳收了回來,然後默默地將那個石頭凌空抓了回來,又塞在了洞口。

他決定再觀察一段再說。

就那個東西都不知道是好是壞,冒險不值得。

“轟轟轟……”那十幾個修士終於死亡了。

白骨宗的廢墟之上再次寂靜了下來。

又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那些隱藏的修士終於有人又忍不住了,這次足足有幾十個修士,向著裂縫那邊行去。

他們未必是看到了那純淨的液體,只是看到之前十幾個修士奔著那邊去,就難免好奇之心,只不過他們要更加小心,一步步地靠近著。

然後他們停了下來,身形隨後急劇後退,在古鑠的眼中,彷彿他們遇到了什麼恐怖之事,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半響才恢復了過來,只是眼中充滿了驚懼。

“轟……”突然半空中拍下了一隻白骨掌,將那幾十個人都給拍死了。

那六臂人的身形從空中落了下來,六條手臂在空中揮舞,口中發出怒吼之聲。

古鑠便是一楞。

於凡海被打跑了?那自己留在這裡,還是離開?不!於凡海應該不會被打死,應該逃了。

他是現在東部唯一的領袖了。

必定不會任由這個白巨古成為東部的浩劫。

他必定會再次前來。

估計再次出現,會帶著很多修士前來吧?東部只有兩個化神,一個是於凡海,一個是白巨古。

如此說來,於凡海應該帶著整個東部的元嬰前來。

於凡海估計也就比白巨古弱一點兒,怎麼說也是一個化神。

如果在加上一群元嬰,說不定還真能夠將這個白巨古給弄死。

東部可不是北地,據說元嬰就有好幾十個。

那……還是留下來看看,難得的大場面啊!古鑠又坐了下來,透過石頭上的孔洞,觀察著外面。

便見到那個白巨古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古鑠不由皺了皺眉頭。

按理說,這個白巨古已經失去了神智,走火入魔,怎麼還回到這裡?這是認路,還是本能?搞不明白!嗯?古鑠又看到了於凡海,只是此時的於凡海距離那白巨古很遠,都不在白骨宗的範圍之內。

他落在一座山峰上,盤膝而坐。

一邊默默地看著遠處的白巨古,一邊默默地等待。

而那個白巨古似乎因為走火入魔,也感覺不到遠處的於凡海,只是在那裡時而哭,時而笑,時而暴怒……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他看到了一個個修士從遠處飛來,然後向著於凡海所在的那座山峰飛去。

而此時在白骨宗外,也聚集了不少修士,看到那些修士的方向,也都向著那邊飛去。

古鑠想了想,也從山洞內出來,悄然地繞著大圈,向著於凡海那邊飛掠而去。

“何大哥?”

他突然看到從空中飛來的何平。

聽到古鑠的聲音,何平低頭看去,見到是古鑠,便降落下來:“小弟,你怎麼來了?”

“我來東部歷練,路過這裡.”

何平抬頭看了一眼山峰上的於凡海,對古鑠道:“你留在這裡,我先去見於前輩.”

古鑠點點頭,何平便向著山峰行去。

“何道友!”

又一個元嬰修士落了下來,和何平肩並肩,回頭看了一眼古鑠:“那個小傢伙是誰?”

何平看了一眼身旁人,他也是太嶽宗的修士,是他的師弟,武行一。

“古鑠!”

“哦?就是在古道中幫了你大忙的那個?”

何平點點頭:“算是救命之恩吧.”

“他這次?”

“說是來東部遊歷.”

武行一也知道古鑠的事情,看來和何平的感情也很好,想起古鑠那蒼老的面容,不由嘆息了一聲:“可惜了!”

瑰麗的晚霞想西方的天際,雲海,山水都染上了絢爛的色彩。

黃昏的涼風在林間刮過,古鑠站在這涼風與霞光裡,向著山峰之上望去。

那山峰之上,於凡海負手而立,一閃蔚藍色長袍在微風中飄蕩,風采翩然。

一個個修士走上了山巔,向著那於凡海施禮,於凡海便點點頭,那些修士便來到了於凡海的身後,順著於凡海的目光,望向了白骨宗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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