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事極難處理。

處理的方式無非就兩個。

第一個,檢查死者的屍體。

但是既然對方敢抬過來,死者的體內必定有丹毒。

你說這不是月同輝的丹藥,月同輝的丹藥不可能有這樣的丹毒。

空口白話,有說服力嗎?第二個就是極品丹,既然對方買了一瓶,那就檢查剩下的丹藥。

但這沒有用。

人家硬說,這一瓶丹藥內就那一顆被吃的有毒呢?說不清楚!“月同輝,你下來!”

十幾個修士手指都指著高臺上的古鑠:“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古鑠站了起來,木藥師神識傳音:“冷靜!”

古鑠偏過頭,對著木藥師點點頭,然後凌空虛步,落在了十幾個修士的面前,都沒有去看一眼那個擔架上的屍體。

那十幾個修士見到古鑠真正地落在了他們的面前,反而心中發虛。

一個修士強撐著厲聲喝道:“月同輝,你今天如果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以後你就別想在西鐵關賣出一顆丹藥.”

“這樣啊!”

古鑠淡淡地說道:“那就不賣嘍!”

那人臉色一滯,然後才想起來,人家月同輝根本就不在乎賣丹藥。

就那中和商鋪,每天開門都不到半個時辰,根本就不像是做生意的樣子。

當即便又哭嚎了起來:“各位道友都看到了,黑心丹師就是這樣欺負我們這些弱小的修士,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木殿主,你就這樣看著嗎?還是說你們丹殿都是這樣的黑心丹師?我的兄弟啊,你死得好慘啊!”

“你看!”

古鑠慢悠悠地開口道:“你說我是黑心丹師,我說你是黑了心的汙衊我,我倒是有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

那個修士神色一喜。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修士啊!修士用什麼講道理?”

“用什麼?”

那個修士心中浮現出不安。

古鑠古井不波的眼神中終於現出了一絲譏諷:“拳頭啊!誰拳頭大,誰就有理,不是嗎?”

“你……”“說吧,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修士看著古鑠,心中泛起了冰冷。

他修為雖然不高,只是一個開光修士,但是在西鐵關混了這麼久,修為沒有混上來,但是眼界卻鍛煉出來了。

他能夠感覺到對面古鑠身上的殺意,一時之間整個心都慌亂了起來。

“沒人……”“砰!”

古鑠反手一掌拍在那個修士的腦袋上,那個修士的腦袋便像一個爛西瓜一般的碎了,無頭屍體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整個廣場就是一靜,跟著古鑠落下來的木藥師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和古鑠不同,他真的是一個純粹的丹師,真的沒有打過架,煉了一輩子丹藥。

別說是他了,整個廣場上的人,包括貴賓席上的艾威都沒有想到古鑠會這麼幹脆的殺人。

換成誰,也不能這麼做啊?不應該想著怎麼洗清自己嗎?他怎麼就敢殺人了呢?當作這麼多人的面殺人?他不要自己名聲了嗎?今後不想賣丹藥了嗎?但是……艾威的心卻不由輕輕一顫,他感覺到了古鑠的冷酷,這種人睚眥必報。

如果找到證據,是自己兒子唆使的,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己的兒子。

如果自己阻攔,也會毫不猶豫向自己出手。

自己……他看著下方的古鑠,摸不清對方的修為。

“你……”而此時的古鑠已經又走到了一個人的面前:“你說!”

“我……不知道……”“砰!”

那個修士的腦袋也被古鑠拍碎了,其餘的修士就想逃跑,便見到古鑠曲指連彈,便封住了十幾個修士的氣機,然後站到一個修士的面前,神色溫和道:“你說!”

“我……”那個修士便感覺嗓子眼發乾,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其他的修士惶恐的大叫了起來:“放開我們.”

“木殿主,他在殺人!”

“關主,他在殺人!”

“救命!”

“救命啊!”

“砰!”

“砰!”

“砰!”

古鑠連續翻掌拍死了三個大叫的修士,其他方才還在叫的修士,瞬間彷彿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臉上滿是恐懼。

但是,周圍觀看的修士卻隱隱有著騷動,便是那二十六個參加大比的黃級煉丹師,此時的臉上都現出了不愉之色。

“月黃師……”木藥師看不下去了。

但是他剛剛吐出三個字,便見到古鑠豎起了手掌在他的面前,止住他繼續開口,然後看向之前那個修士:“說!”

“我……”坐在貴賓席上的關主周相如看不下去了,他是關主,古鑠當著他的面,每拍死一個修士,都彷彿是一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掛不住了,開口喝道:“住手!”

“閉嘴!”

古鑠猛然轉頭看向了高臺上的周相如,滿臉的暴戾,然後轉首對那個修士道:“你不必說了.”

“砰!”

一翻掌就拍碎了那個修士的腦袋,然後向著另一個修士喝道:“你說!”

“放肆!”

周相如臉色陰沉,凌空落下,他沒有釋放神通攻擊古鑠。

他害怕古鑠反擊之下,雙方爆發的餘威將周圍的煉丹師給轟死,更何況站在古鑠身旁的是木藥師!真把木藥師給震死了,他付不起這個責任。

身形落在了古鑠的身前,擋在了古鑠和那個被古鑠喝問的修士面前:“月同輝……”古鑠伸手一扒拉,周相如就飛了出去,在空中急忙調整身形,這才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但是臉上的顏色完全變了。

他扒拉我……而且還把我扒拉飛了……方才那力量……自己完全無法抵禦!而且……對方就是隨意的一扒拉,根本沒有用全力。

自己可是化神圓滿,能夠這樣隨意將自己扒拉飛了的,只能夠是渡劫。

但是,眼前這人很陌生,根本不是天玄十六渡劫中的任何一個。

難道……易容了?可是……為什麼?他在這裡震驚得快速思索,整個廣場上的修士都僵了。

他們的關主,西鐵關第一高手,被他們敬仰的化神圓滿大修士被一個丹師隨手一扒拉,飛了……艾威的目光就是一縮。

古鑠此時將目光望向了一個鬧事的修士,還未等古鑠開口,那個修士便聲嘶力竭地吼道:“我說,我說……是艾慶業,都是艾慶業讓我們做的.”

古鑠轉頭望向了艾威,艾威身形一動,便落在了古鑠的身旁,望著那個滿臉恐懼的修士,凝聲道:“你確定?”

“我確定,就是你兒子,都是你兒子……”艾威點點頭,取出了一個傳訊玉劍,輸送了一些訊息,然後釋放出去。

那傳訊玉劍便化作一道流光流瀉而去。

艾威站在那裡,耷拉著眼皮不言語。

古鑠也負手而立,不言語。

周相如陰沉著臉站在那裡,不言語。

木藥師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閉上了。

很快,便在西鐵關的上空看到了西鐵關城衛軍的身影,他們正在搜查艾慶業。

先是以丹殿廣場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搜查。

在他們想來,既然艾慶業陷害月同輝,就一定會在現場觀看。

當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即便是想逃,也逃不遠。

果然,很快就抓到了艾慶業。

他根本就沒有逃。

他知道自己的修為,逃不掉的。

更何況他認為有他父親在,自己不會有什麼大事。

頂多被懲罰一下,被打一頓。

古鑠抬起了眼簾,看著被護城軍押解著向著自己走來的艾慶業。

艾慶業也在看古鑠,目光中滿是不服氣和挑釁。

但是當他的目光和古鑠的目光相碰的時候,卻是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古鑠的目光太嚇人了。

沒有凌厲,也沒有殺氣,有的只是淡漠,是那種看死人的淡漠。

“爹……”艾慶業被古鑠的目光嚇到了,顫抖地喚了一聲。

艾威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看向古鑠:“月黃師,我先帶慶業回去可好?”

古鑠盯著艾威的雙眸,看懂了他的意思,心中嘆息了一聲,輕輕點頭:“好!”

艾威轉過身,柔聲對艾慶業道:“跟爹回去!”

“嗯!”

艾慶業使勁兒點頭,然後還挑釁地看了一眼古鑠。

古鑠一翻手,砰的一聲,拍碎了一個來鬧事的修士腦袋。

嚇得艾慶業猛然加快了腳步,跟在了他爹的身後。

“砰砰砰……”身後想起來一連串腦袋被拍碎的聲音,艾慶業感覺自己都快尿了,身子都快貼艾威的身上,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受到一絲安全。

古鑠轉頭看向了周相如和木藥師:“大比,繼續?”

木藥師和周相如對視了一眼,然後俱是點頭。

木藥師揮揮手,立刻有丹殿的修士將現場打掃。

大比繼續!眾人也都各自歸位,古鑠等人回到了評判臺,周相如等人回到了貴賓席。

二十六名黃級丹師也回到了自己的大比場地,每個人都在調節著自己的心態。

方才古鑠冷酷的做法,還是讓他們的心態受到了影響。

高臺之上,木藥師輕聲道:“他們還是受到了影響.”

古鑠淡淡道:“這是對他們的一個磨練,現在的丹師有些太安逸了。

我雖然沒有經歷過人族從大荒到天玄的大遷徙。

但是可以想象那個時候人族煉丹師的環境。

恐怕周圍還有著廝殺,但是就需要煉丹.”

木藥師神色愣了愣,隨後臉上若有所思。

貴賓席上的周相如,微微皺著眉頭,神色間一片思索之色,完全不在煉丹大比上。

艾威的府邸。

艾威帶著惴惴不安的艾慶業返回了府邸,吩咐下人去酒樓定了一桌酒席送了過來,剛開始艾慶業還很緊張。

但是隨著艾威神態溫和地講述著他小時後的事情,艾慶業漸漸放鬆了下來。

廣場的大比開始了,終究還是有著一些黃級丹師心態沒有調整好,雖然煉丹沒有失敗,但是煉出來的丹藥品質遠不如平常。

古鑠四個人也一一點評,選出了前十名發放了獎勵。

廣場上寂靜了下來,因為每個人心中都知道,接下來是能夠煉製出來極品丹的月同輝要現場表演了。

親眼看到一個但是煉製極品丹,這是百年不遇的事情。

古鑠凌空虛步,向著剛剛為他搭建好的高臺落去。

而此時在城門口,艾威也帶著艾慶業走出了城門,凌空飛起。

“爹,你帶我去哪兒?”

艾慶業神色間有些不安。

“跟上!”

艾威輕聲道:“我帶你去看看你沒有看過的世界.”

“哦……爹,那月同輝以後不會找我麻煩吧?”

“不會!”

“那就好!”

半個多時辰後,艾威帶著艾慶業從空中落下,站在了一條小路上。

不一會兒,一個妖族修士從對面走了過來,看到了艾威和艾慶業,不由頓住了腳步。

艾威對身旁的艾慶業道:“去,殺了他.”

那對面的妖族修士掉頭就跑,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了。

與此同時,艾慶業雙股戰慄道:“不,爹,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

艾威的眼神變得冷厲:“你是築基後期,他也是築基後期,你告訴爹,你為什麼不行?”

“我我……爹……我沒和妖族戰鬥過啊!”

“凡事都有第一次。

或者你殺了那個妖族,或者被那個妖族殺死。

去吧!”

艾威取出了一柄劍,塞進了艾慶業的手中,然後將他抓起來,扔向了那個妖族。

帶艾慶業落在了妖族面前,他便解除了對那個妖族的禁錮。

“啊……”看到那個妖族動了,艾慶業發瘋似的揮舞這手中的長劍,毫無章法。

而對面那個妖族輕易閃過了艾慶業胡亂的劈斬,調頭就逃,卻一頭撞在了一層看不見的膜上,被反彈了回來。

“嗤……”妖族修士的後背被艾慶業胡亂的劈砍砍中了,飈射出鮮血。

受傷讓那個妖族激發了心中的兇性。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那個中年人非常強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逃不掉,自己這次是死定了。

既然死定了,那就拖一個墊背的。

他知道那個中年人應該就是這個青年的護道者,自己想要殺了那個青年,就必須突然,否則必定會被那個護道者攔截。

他佯裝著又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然後果然又一頭撞擊在一個看不見的膜上,背後傳來了利刃破空之聲。

那妖族修士閃避轉身,然後猛然雙腿一蹬,身形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就欺進了艾慶業。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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