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雄冷笑道:“區區金丹,反掌可滅!有本座在此,你擔心甚麼!”

布特道:“是!有万俟師叔在此坐鎮,自是無懼區區金丹!弟子這就去準備!”

腹中暗罵,拉了察番便走。

出得大營,又刻意走遠察番這才問道:“長老怎麼不贊成血祭神蠱?”

布特罵道:“你懂個屁!血祭之法能速速催熟神蠱,但也上幹天忌,一個不好就要反噬自身,你當是鬧著玩的?若是血祭之法無有後患,本教早就稱霸天下,甚麼佛門道門都不放在眼裡!”

察番道:“万俟長老為何非要血祭?反噬之力不是要那十三皇子一人承擔?”

布特嘆道:“教中著急了,想要儘快扶持十三皇子上位了,我們土人窩在十萬大山之中,雖是窮困,總能延續香火,非要豬油蒙心,侵佔中原的花花世界,這裡豈是我等該來之地?真是荒唐!”

察番道:“長老一向喜愛中原,怎麼突然又變卦了?”

布特道:“我還是裝作甚麼都不懂,和你這傻子一般的好,起碼能保住一條小命!你去,傳令將軍中戰死的軍士屍體集合在一處,對外只說要用棺材成殮,送回原籍安葬!還有,從明日起,每日攻打青原城兩遍,死的人越多越好!哼哼,反正十三皇子麾下也都是中原之人,死傷關老子屁事!”

万俟雄修為最高,佈置血祭作法之法壇不過一日功夫便已完事,第二日起叛軍陡然加大攻勢,大有掃平青原城之勢。

此次十三皇子一共糾集了數十萬大軍,四面圍困青原城,此時數萬兵士捨生忘死,搭起雲梯,向上攀爬,與城頭守軍激戰。

城頭青原城守軍大多是百戰老兵,經驗豐富,搭弓射箭,也自架起油鍋,將燒滾的沸油傾倒而下,霎時便是一片慘叫之聲。

除此之外,還有滾石巨木滾落,嚴防死守。

城牆之上激鬥正酣,時時都有許多兵士慘死,可謂血流成河。

万俟雄在叛軍營中聽見含殺之聲,冷笑道:“布特倒也非是蠢材,殺罷殺罷!死的越多,越是煉成厲害的神蠱!”

手中提著那一條小蛇,陰笑道:“你也莫要裝死,老子知你得了許多好處,老子成全於你,你也要回報老子才是!”

那四腳小蛇有氣無力的蹬了蹬腿,表示知道。

万俟雄道:“你這廝底蘊倒也深厚,用來做老子的五毒分身倒是正好!”

那四腳小蛇聞聽,立時抽動起來,宛如打擺子一般。

万俟雄冷哼道:“你這廝心思太多,正可配合那十三皇子,要奪嫡之人自然要八面玲瓏!嗯,若非你吞噬了許多真龍之氣,還真想將你煉成分身啊!”

三日之間,叛軍日日攻城,攻勢比先前猛烈了何止數倍?搞得青原城中將士人人疲憊不堪,死傷無數。

叛軍大有不攻破城池絕不退兵之意,元季峰也有些坐不住,親自到城上督戰,見城牆之下屍體堆砌如山,已有許多叛軍推車牽馬,前來爭搶,將屍身運送回去。

那些叛軍只當是十三皇子仁慈,能讓同袍們魂歸故土,故而一個個極是賣力,奮不顧身。

元季峰暗暗搖頭,十三皇子與五毒教之目的已然呼之欲出,不然刻意發動戰事,要這些屍體回去做甚麼?當日深夜,龐光迴轉城中,說道:“師兄,我打探了兩日,感應到叛軍營中有法陣法力波動,還有一股強橫氣息盤踞,我不敢靠前,特來複命!”

元季峰道:“只怕是十三皇子見久攻不下,從五毒教中又請來甚麼高手,若是金丹之上,你我師兄弟可不夠看.”

龐光道:“那氣息只曇花一現,已可知遠在我之上,最少也是元嬰級數,師兄莫要固執,還是棄城而走,待門中遣來強援,再奪回此城不遲!”

元季峰忽然變了臉色,厲聲道:“我既受門中之命,便當死守此城,無論是元嬰也好、法相也罷,唯有死戰而已!師弟再勿出此怯戰之言,不然以門規論處!”

龐光面上通紅,大聲道:“你我弟兄自入門以來,修煉破境俱在一處,你要死戰,我陪你便是!”

二人四目相對,元季峰點頭道:“師弟!”

龐光眼含淚光,道:“師兄!”

戚澤、包壽、元卓三人立在一旁,戚澤身上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忖道:“這劇情走向好像不大對勁!”

元季峰目光瞥來,對元卓與包壽兩個道:“汝二人一人是我親子,一人是我親徒,當此危難之時,自當隨我同去,可有異議?”

元卓與包壽俱是神情亢奮,齊聲道:“願隨父親(恩師)赴湯蹈火!”

元季峰道:“好!既然如此,師弟你繼續打探,我料那五毒教是要行血祭之法,餵養蠱蟲,化為戰力,不然也不會需用這許多屍體。

法陣發動之前必有異象,我等便在那時殺入叛軍營中,一舉搗毀法陣,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元季峰慷慨激昂說了一通,忽然對戚澤道:“簡明道友乃是五行宗高徒,不合冒此風險,就請鎮守城中,免得被叛軍趁機攻城.”

戚澤還沒張口,元卓已然怒道:“父親,都是玄門中人,憑甚麼我們打生打死,他卻躲在城中?難道就憑他是五行宗出身,便高人一等麼!”

戚澤暗道:“好配合!好配合!逗哏捧哏,皆是恰到好處!”

面上浮起兩根青筋,大聲道:“豈有此理!簡某自問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豈會苟且偷生!你們卻劫營,我自是跟隨,還多說甚麼!”

龐光笑道:“好!不愧是五行宗的高徒!”

暗笑道:“事濟矣!只要這廝死在五毒教手下,五行宗只能下場報仇,本門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了也!”

元季峰與龐光兩個早就演好說辭,只待戚澤青年熱血,自家上鉤,元季峰心頭閃過一絲喜意。

元卓不知乃父盤算,暗自忖道:“這廝自告奮勇,那是最好,到時我助他一臂之力,死在五毒教手上便是.”

不知怎的,他從見簡明此人,便愈來愈是反感,二人本來無冤無仇,元卓卻恨不得戚澤死掉,連自家也不知是為了何故。

戚澤自能瞧出焚香閣這兩位金丹不安好心,不過他也不是易與之輩,有古燈檠在手,大不了恢復佛門修為,五毒教尚且無懼,何況兩個金丹?到時只需見機行事便好。

龐光興高采烈前去打探,又過一日,黃昏時分,元季峰再度召集眾位高手前來,戚澤踏入廳中,目光一凝,竟是見到了萬成那廝。

戚澤可未忘記在棲雲觀中被其所擒,受辱數日,險些將劍譜遺失之事,面上不動聲色,只淡淡掃了一眼,便立在一旁。

元季峰笑道:“簡明道友來得正好,這位乃是丹鼎門萬成真人,執掌下院棲雲觀,功力高深,快來見過!”

又對萬成道:“萬道友,這位簡明道友乃是五行宗觀瀾峰的高徒,莫看年少,已有一身神出鬼沒之劍術,實是後生可畏!”

萬成前次被蕭紹打上門來,雖撿回一條性命,著實出醜不小,對五行宗之人實是恨之入骨,見簡明出身觀瀾峰,與那蕭紹非是同流,但也屬於同宗,只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簡明道友,有禮了!”

戚澤見他如此,也將鼻孔朝天看去,淡淡說道:“原來是萬成道友,失敬失敬!”

二人不鹹不淡的寒暄兩句,元季峰暗笑,說道:“萬成道友急公好義,已然答允本官今夜援手,一同前去劫營!”

元卓驚道:“父親,今夜便去劫營麼?”

元季峰道:“你師叔觀察了一日,叛軍大營中已有上萬屍體,血氣驚人,用甚麼法術也難防止腐敗,開壇做法,汲取精血,唯有今日!”

萬成撫須道:“不錯!老道夜觀敵營,那血氣今夜乃是最盛之時,轉過黎明便要衰減,就算餵養蠱蟲,也不合用了.”

龐光道:“萬道友乃是丹道大家,說話自是無差!”

元卓興奮之極,道:“既然如此,還等甚麼?這就殺去罷!”

元季峰喝道“閉嘴!在場這許多高人,哪有你說話的份!”

元卓訥訥不語。

龐光道:“元卓也是一時口快,師兄又何必責怪?”

元季峰冷哼道:“我是恨他沒有規矩,目無尊長,若是因此得罪了高手,豈非取死之道?”

元卓忙道:“是!父親教訓的事,孩兒知錯了!”

元季峰道:“以萬道友來看,我等何時動手最佳?”

萬成掐指一算,搖頭道:“若是真要血祭餵養蠱蟲,自是要用秘藥將血氣催發到極致,依我看至少還需兩個時辰.”

元季峰略一推算,道:“便是子時前後了!”

萬成道:“敵營之中有超乎金丹之氣息,我等萬非敵手,總不能憑著一腔熱血去送死罷?”

元季峰神秘一笑,說道:“道友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戚澤道:“若是元真人真有甚麼妙計,還請現在便說了出來,簡某畢竟只是區區凝煞,可不想前去送死.”

元季峰笑道:“也好,元某便將此事開誠佈公,昨夜元某收到門中飛劍傳書,本門長老已知青原城告急之事,雖都不克分身前來,但請動了純陽劍派一位前輩,那位前輩答允前來助拳!有那位前輩在,不但能搗毀那甚麼煉蠱的法陣,還能將五毒教之人一網打盡!”

暗自冷笑道:“算你簡明命大,本要讓你去送死,卻來了一個天大救星!”

萬成忙道:“是純陽劍派哪位前輩?”

元季峰道:“便是葫蘆劍仙李昊元!”

萬成倒吸一口涼氣,道:“竟是他?我聽聞那李昊元乃是純陽劍派之中年輕一輩少有的天才,入道不過四十年,已然修成元嬰,更有一身犀利之極的劍術!此人不是在東海之畔閉關多年,怎的忽然現身?”

元季峰道:“此事我也不知,不過既然門中傳書如此,定不會錯,那李元昊定然前來助陣.”

萬成道:“昨日貴派的飛劍傳書才到,今日那李元昊便能趕來?萬某卻是不信的!”

元季峰道:“李元昊前輩素來千金一諾,說是今夜要來,則今夜必至!我等只拭目以待便是!”

龐光大笑道:“有元嬰真人親自出手,焉愁魔教不破?”

戚澤卻是心頭一動,忖道:“我還沒去純陽劍派,居然先遇上一位元嬰級數的高手,既然敢稱劍仙,且瞧瞧究竟是何等的神通!”

叛軍大營之中,十三皇子身披五彩華服,正襟危坐,猶如天子巡視臣工,道不盡的許多威嚴。

他身前是一座詭異法陣,足有畝許大小,向外成圓狀,每一條法線皆有兒臂粗細,竟是以鮮血澆灌而成,整座法壇之中無數血線交織,隱隱繪成一條背生雙翼,頭插雙角,振翼飛空的毒蛇模樣,正是那條四條小蛇放大了百倍之態。

万俟雄現出身形,立身半空,潘鵾、布特與察番隨侍兩旁。

万俟雄抬頭望天,瞧了瞧月色,說道:“十三皇子,今夜我等奉了教中之命,為你結成法陣,以血祭之法催化神蠱,之後你便可將之煉化,一躍而成神通高手!”

十三皇子當此之時,居然還能十分鎮定,說道:“有勞諸位真人,事成之後,本王定有厚謝!”

万俟雄道:“十三皇子,稍後作法之時,你當封閉五感六識,無論有甚麼異象,都不可驚慌失措,我等自會為你擋住一切宵小!”

十三皇子道:“是!”

万俟雄冷哼一聲,喝道:“取屍體來!”

當下便有潘鵾與布特作法,凌空攝來許多戰死兵士之屍身,足有上萬具,俱都堆砌於法陣之外。

万俟雄用手一指,元嬰級數法力飛起,就見無數血線自萬具屍身之中激射而出,湧入法陣之中,頃刻之間已將一座畝許大小的法陣染成了鮮紅之色!万俟雄喝道:“還不夠!將這些時日俘虜的兵將壓來!”

兩軍交戰,叛軍自也俘虜了許多青原城兵馬,當下便有上千人被押解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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