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餘哲還是原先那個餘哲，這一點寧豪可以確定，這不僅是因為寧豪發現餘哲不僅形貌沒變，主要還在於餘哲對以往的記憶也跟自己的能吻合上；但寧豪對餘哲的知識結構卻完全摸不到脈絡，有太多餘哲本來根本不可能懂的知識以及技術，現在證明都是專家級水準甚至超越這個世界極限的，而這個世界上寧豪最擅長最瞭解的金融業又已經徹底被廢棄，所以在專業方面寧豪不再多嘴，安心做好執行工作。
樂霖一夜啟動了上億次黑暗視覺和近千次黑暗瞬移，能量消耗不小，一坐下就悶頭吃喝，一直到寧豪彙報完了離去，他才抬頭，用眼神詢問餘哲。
餘哲笑道：“你慢慢吃，我先去做實驗了，你吃夠了到我實驗室去談。”
樂霖搖搖頭，將嘴裡的巧克力蛋糕一下子吞掉，端起一杯牛奶來喝了兩口，晃著手機說道：“沒事兒，咱們一起走，我已經下了單，彙報完我再回來吃。”
餘哲笑笑，站起身，打頭向實驗室走去。
餘哲的小實驗室，實驗助手在天亮前，剛在牆面上貼上好列印拼貼出來的中南半島全圖。
樂霖用記號筆將各城市喪屍數量一一標註，又將有偽八級喪屍的城市全都用紅筆畫上三角形，最後總結道：“目前，最強悍等級最高的喪屍都集中在奠邊府，其中尤以原魔都喪屍群為最強，有一個偽八級喪屍坐鎮，而強化二級喪屍的數量沒有統計清楚，量很大。六級以上喪屍智力水平看上去似乎不低，紀律性很不錯，雖然沒法跟竇晴元的屬下比，但跟其他喪屍群比起來明顯是鶴立雞群的。
“奠邊府的喪屍可以順著黑水河向西北方攻擊古茶防區；也能越過黑水河直接向北，攻擊金平防區；向東北，去攻擊文山防區也很容易。橋樑沒有炸掉，讓喪屍群的活動範圍難以受到限制。
“奠邊府東面的五六千萬喪屍群，更像是擺設，或者說炮灰，雖然也有一位偽八級喪屍在，但感覺上似乎是所有八級喪屍中最差的一位。”
餘哲看著地圖上樂霖畫的紅三角，自嘲地一笑，“居然有十四隻偽八級喪屍，比我預計的多，而且這還是已經發現的，沒發現的還不知道有沒有。恐怕是應該有的，要不然不可能那麼快曼德勒就又補足了空缺；不過想來也不會很多，比我預計的多一倍而已。你感覺他們之間實力差異有多大？”
樂霖問道：“它們的實力似乎就是它們可以控制的喪屍數量吧？”
“基本正確。”餘哲微調答桉，“偽八級智慧型喪屍控制的應該是改造智慧喪屍和六級以上的其他喪屍，應該也能控制未改造的智慧喪屍，只是它們沒有去這樣做，而是使用改造後的二級智慧喪屍去控制沒有改造的二級智慧喪屍。”
樂霖接嘴道：“據我觀察，改造後的二級喪屍多的可以控制三十七隻未改造的二級智慧喪屍，估計那還不是其極限，不過一般來說都是隻控制六七隻，應當是改造二級智慧喪屍數量有富餘。”
餘哲點點頭，目光在地圖上移動。
“從南亞次大陸過來的喪屍群集中在南部區域。”樂霖右手在地圖下方滑過，“現在到位的喪屍大約總數在四億左右，基本上都是敏捷型的，以速度見長。”
餘哲介面道：“後面還有三億多已經到達了恆河流域，掉在後面的四五個億速度很慢，依舊在南亞次大陸上慢慢挪動，它們要挪動到恆河流域都還得一個月，再過一個月才能到清邁一線。但是，如果黃石火山真能堅持六個月，這些動作緩慢的力量型和特殊變異喪屍倒是攻擊長江防線的強力手段。”
樂霖主動請纓道：“要不我再去黃石火山看看？”
餘哲搖搖頭，目光又回到那些紅色三角上。
樂霖追隨餘哲的時間很長了，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保證道：“雖然目前偽八級喪屍的安保措施強化了，但我又信心逐一對它們進行斬首行動，一個晚上足以。要想像上次一樣獲得完整標本不容易，但重狙爆頭卻並不困難。”
“沒那麼容易。”餘哲卻潑過來一桶冰水。“你小子誤打誤撞卻是瞎貓碰上死老鼠了，用拓撲儲存空間是絕妙的一招，堪稱最佳手段。我研究了偽八級喪屍穿的武士鎧甲，那可不是電影道具也不是古董擺設，是真正高階寶器，一點兒不比黑科技產品差。你當時無論是反器材狙擊槍還是震盪刀，都破不開武士鎧甲的防禦。所以你說的重狙爆頭不現實。”
“嘖。”樂霖咂舌，他當時就是憑著感覺選的拓撲儲存空間而沒有用刀槍，當時思維認知是不希望驚動樓下大批的敏捷系喪屍，現在反思，似乎是自己感知力在關鍵時刻下意識地在影響自己決策，這倒真是件好事，樂霖心裡湧起一絲自得，但下一刻又陷入沉思——得找個好辦法對付偽八級喪屍的貼身保鏢才行。
餘哲知道樂霖在想什麼，提點道：“總體上說，最好用的不外乎調虎離山之計，但具體怎麼安排，還有時間，你慢慢考慮。估計還得二十來天才會行動，這些天夠你做好準備的了。你去吧，我還得接著研究晶核上的晶片，有事我再叫你。”
從餘哲實驗室離開，樂霖看了看時間，離著午餐還有一個多小時，下單的時候定的是午餐，現在去稍微早了一點。
於是樂霖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別墅，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又將肚子裡的存貨清空了一番。
寧豪已經將溫泉度假村的服務後勤人員配齊，樂霖把換下來的衣物還有前一陣子穿的兜頭長袍，穿越阿拉斯加冰雪時用的白色被套等等都裝進袋子，拿到大堂交給她們清洗烘乾。
中午，樂霖到小食堂美美吃了一頓大餐，從午餐一直吃到宵夜，中間還往食品庫裡裝了一大堆打包的菜餚，席間也去廁所排汙十數次，一直到凌晨才能量滿滿地回到小黑屋去深度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