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童轉眼看一下另一個宮女,那個年齡明顯有些大的宮女,立即稟報說道:“奴婢等人已經詳細檢視過所有的物品,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包括那些紅夾襖.”

“奴婢特意把夾襖的邊角處撕開一個小口子,並沒有發現什麼違禁之物.”

慶童點了點頭,這些宮女都是很有經驗的,如果紅夾襖裡面真的攜帶了毒藥,他們不會檢查不出來。

就算是夾襖被人拿毒藥浸泡過,要知道此時的技術並沒有那麼發達,毒藥都有很強烈的味道,有經驗的人一聞便知,所以根本就不能實現!慶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詢問說道:“這個小翠平時在太子妃身邊表現如何?”

另外一位宮女回答說道:“回公公的話,小翠是太子妃身邊的梳頭侍女,太子妃也很喜歡她,她家裡有父母和一個弟弟,平常為人和善,非常節儉,也知道孝敬父母,在東宮裡面並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參與別的事情……”慶童心頭有些不安,總覺得心神不寧,可若說哪裡有問題,也查不出來。

過來一會兒,這才囑咐說道:“把東宮給我盯死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還有那個小翠,也不能放鬆警惕!”

“你們記住,一旦東宮出現任何狀況,不但你們的要死,就連全家也要跟著砍頭!”

“是!奴婢遵命!”

太監宮女們嚇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領命。

……這兩天京城計程車子都有些人心惶惶。

無論是北方士子還是南方士子,都有些憂心忡忡。

因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訊息,都說這次科舉的考官正在被刑部嚴厲查處!北方的考生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又有一個晴天霹靂!那就是皇帝陛下聽了大臣的建議,準備取消所有士子的成績,並且本次科舉不再錄取一人!聽到這個訊息,南方考生自然也是鬱悶無比!在驛館的大堂裡面,南北雙方考生敬畏分明的各自聚在一起的用飯,中間留下一個走廊。

他們也在彼此訴說著自己內心的不滿。

南方考生說道:“唉,你們說有沒有考官真的偏袒咱們?沒有讓人家一個北方考生上榜,確實有點兒不厚道……”“誰說不是呢,就算是對咱們好,可這也做得太出格了!真不知道他是要幫咱們還是要害咱們!”

“說實話,憑咱們南方考生的實力,超過北方考生簡直太輕鬆了!前幾屆科舉咱們南方考生登榜的就是他們好幾倍!”

“現在陛下要取消本次科舉,這不是讓咱們白忙活一場嗎!這些考官害人不淺啊!”

“怪不得人家北方考生憤怒的,我都想請求陛下殺了他們!”

“是啊,這純屬把他們架在火上烤!真不知道考官們是怎麼想的!”

……而北方考生也覺得索然無味,患得患失。

“唉,這些可惡的考官簡直死有餘辜!此次科舉如果作廢了,那咱們大老遠的前來,回去可什麼交代呀……”“可不是嗎,再想參加科舉就得三年以後了,而且到時候還不一定開不開科呢……”“誰說不是呢,都怪這些考官!現在好了,南方考生的成績也通通作廢!”

“嘿嘿嘿嘿……這些考官真是兩面不討好!左右挨巴掌!估計南方考生也恨死他們了!”

“我聽說陳安醉酒之後氣得破口大罵,本來他的才學最高,是最有可能奪得狀元的,這下好了!全被泡湯了!”

“唉,咱們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沒辦法,雖然出了口惡氣,可也沒得著什麼益處……”“其實要說最虧的,還是南方考生,以往科舉他們比咱們錄取的人數多太多了,這次也全軍覆沒……”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時候,才能相逢何必曾相識。

只有遭受相同磨難的時候,才能酒逢知己千杯少。

只有相同遭遇的時候,才會惺惺相惜。

朋友,永遠都只是在一種狀況之下的趣味相投。

所以當朝廷放出訊息說要取消本次科舉的時候,無論是南方考生還是北方考生,都不在彼此針對。

而讓他們氣憤咒罵的,只有考官們!因為他們,才導致北方士子不滿。

也是因為他們,讓本該錄取的南方考生全部無望!所以,南北方的考生都把矛頭對準了考官!無論是在街頭巷尾,還是在考生們小聚的時候,士子們都在不住的咒罵考官居心叵測!所以在無形之中,南北考生心裡的那股怨氣都有了宣洩的出口,因此雙方也就不再那麼劍拔弩張了。

反而還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考官被抓了!”

此時,突然一個考生跑到驛站裡面,對著滿堂的考生喊道。

這一聲喊叫,讓整個驛館的大堂鴉雀無聲!韓克忠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快說啊!”

那個考生喘了一口氣說道:“胡惟庸……謀反案!朝廷說本次科舉考官涉嫌胡惟庸謀反案!朝廷正在大肆抓人!”

此話一出,南北考生頓時禁若寒蟬!胡惟庸謀反大案,居然還有餘黨!要知道胡惟庸謀反案,可是洪武四大案之中的第一案!而且是持續時間最長,誅殺人員最多的大案!前前後後有三萬餘人被殺!而且胡惟庸案到現在,都沒有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就在兩年前,也就是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以“與胡惟庸交通謀反”的罪名,將李善長、陸仲享、毛麒、趙庸、鄭遇春、黃彬、陸聚、金朝興、葉昇、李伯昇、丁玉等人全部誅殺。

要知道這時候的李善長已經七十七歲,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得到寬恕!朱元璋念他年紀已老,賜他自縊,而他的家屬七十多口全部被誅殺!距離現在才兩年啊,可以說很多人都歷歷在目!在一座府邸門前,一隊士兵突然就砸門闖入,緊接著宅院之中一陣雞飛狗跳。

不久之後,一個官員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脖子裡面夾著厚重的木夾,就被從府中押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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