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和,起來吧.”

王忠將馬和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把殿下的恩情放在心中,以後忠心耿耿服侍殿下就行了。

馬和擦去眼淚,止住哭泣說道:“殿下大恩,實在隆重,奴婢受之有愧……”“以後你我就在殿下面前服侍了,走吧我帶你去熟悉熟悉東宮六局……”王忠明白,皇太孫對於馬和肯定心生喜歡,因為如果單單為了抓住燕王底下人的把柄,根本不需要這樣對待馬和。

反而上次的恩典太多,還會讓人覺得是有意收買,栽贓誣陷。

可是殿下依然想到了馬和的家人,甚至就連他們家的孩子也能顧到,這就不是利用,而是欣賞了!殿下欣賞的人,離青雲直上還遠嗎?所以儘管王忠是個五品太監,可對馬和卻沒有絲毫的架子,除了要結一個善緣,還想著齊心協力為殿下效忠!對於朱允熥來說,向馬和施恩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在他覺得馬和這個人是一個人才,而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於這樣一個人才要有足夠的禮遇,才能夠讓其歸心。

既然自己已經把他從燕王朱棣的手中截胡了,那就要一截到底!絕不能夠讓他再從自己的手心裡面跑出去。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絕不能把人才推到自己的四叔那邊。

這也是朱允熥向他施恩的原因!……也幸虧明初的時候,各項禮儀制度並不完善,執行起來也並沒有那麼認真。

所以在很多方面都不太講究。

而且徐妙雲只是燕王的妃子,並不是皇帝的後宮嬪妃,所以受到了限制相對來說就小了很多。

可即便是這樣,徐妙雲回魏國公府的時候,也要遵循著禮儀。

先是由太監到魏國公府傳話,讓魏國公府準備妥當,家裡面閒雜人等都不能露面,尤其是男性。

按照規矩,要在宮女的服侍之下才能和家人見面,並且如果不是關係特別親厚的長輩或者兄弟,也不能相見。

此時徐妙雲拉著自己的妹妹徐妙錦,親熱的說道:“三妹,你看這是我讓人專門購買的胭脂水粉,顏色非常好,並且也不會輕易褪色,最適合你用了.”

說著便將一盒胭脂遞給妹妹。

徐妙錦接過來說道:“多謝姐姐,讓姐姐破費了.”

“哪裡的話.”

徐妙雲又拿著一件毛皮坎肩兒,說道:“弟弟,這是殿下獵殺的黑熊,我做了兩件坎肩兒,來,你穿上試試看如何……”徐輝祖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說道:“待會兒再試吧,姐姐,你這次回京能夠待多長時間?”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等到皇太孫的冊封大典舉辦之後,就會回北平府吧.”

徐輝祖點了點頭,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北邊蒙古人不安生,這麼多藩王回京,很難保證他們不會騷擾邊境,早些回去也好.”

徐妙雲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我這剛到家你就想讓我走啊?打仗是你們男人的事,跟女人可沒有關係.”

徐輝祖解釋說道:“我這不是怕蒙古人犯邊嘛,姐姐能在家裡面多住幾天這是好事.”

徐妙雲又瞪了他一眼,轉身對自己的妹妹說道:“初一我還回來,咱們一塊姐姐娘上墳祭奠,我這幾年沒有回來,心裡實在覺得虧欠啊.”

徐妙錦安慰說道:“姐姐不用這樣,姐姐身在他鄉,也是無能為力,我想爹孃你一定也很想念姐姐.”

“嗐,不說這個了……”徐妙雲的眼圈有些發紅,不想在弟弟妹妹面前落淚,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三妹,我怎麼聞著你身上有一股奶味兒?你也不喜歡喝馬奶呀.”

聽到這話徐妙錦頓時有些臉紅,“府裡面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有時候我過去幫忙照看,或許是染了味道吧……”一般嬰幼兒身上都有奶香味的,因為孩子一直吃奶,飲食結構單一,那是小孩獨有的氣味。

不過等孩子漸漸長大之後,就不再吃奶後,味道就會淡去,直到完全消失。

不過對於不同的孩子,奶香味兒散去的時間長短並不一樣。

徐妙雲盯著自己的妹妹上下打量,滿臉疑惑。

作為富貴人家的小姐,沐浴薰香是最基本的操作,而且家人早就知道自己要來,肯定也會準備妥當,不會穿著沾了味道的衣服來見自己。

可自己妹妹身上的奶香味兒雖然不太濃,已經非常清淡了,可如果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得到的。

這就說明徐妙錦是在自己來之前還在照顧孩子,所以根本來不及更換衣服。

這麼說來,這個孩子在她心目當中肯定重要!徐妙雲不解的說道:“怎麼還勞煩你親自去照看,是誰生的孩子?”

徐輝祖有些尷尬的起身說道:“姐姐你們聊吧,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陪了.”

畢竟她們是在談論孩子和餵養的事,作為一個大男人他實在聽不下去。

徐妙雲應了一聲,又轉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妹妹的人品和性格,她幾乎都要懷疑孩子是……徐妙錦卻非常坦然的說道:“是家中新收的一個僕人生了孩子,我在家左右閒著無事,就去看看,權當是解悶了.”

又拉著自己的姐姐坐下來問道:“姐姐,你在燕王府還好嗎?燕王殿下對你好不好?”

“好好,都好著呢,你別看燕王殿下經常出征,可他對姐姐卻沒話說,你不用擔心.”

徐妙錦有些擔心的說道:“聽說代王的性情……,二姐嫁給他也不知道如何.”

徐妙雲安慰說道:“放心吧,代王性格是有些暴躁,可他也不敢對二妹放肆,否則陛下肯定會申飭他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按照輩分來說,徐妙雲現在是代王的嫂子,直接說他性格暴躁也沒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二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再有幾個月就有孩子了,代王還不把她像寶貝一樣照看起來啊.”

“那我就放心了……”徐妙雲看了看屋子,不由得問道:“三妹,怎麼不見增壽呀?”

徐妙雲回答說道:“前些日子兄長向陛下求了恩典,讓他去了雲南西平侯沐英的部下,跟著平定叛亂帶兵打仗,也讓他好好的歷練歷練.”

“歷練歷練也好,總歸能夠長些本事,沐英為人也很寬厚,想必他在那裡受不了什麼委屈.”

徐妙錦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說道:“姐姐,你也知道兄長的性格比較沉悶,不善於表達心中的關愛,所以今後往北平府寫的書信可能就少了,還請姐姐不要見怪啊.”

“輝祖什麼性格我還不知道!想讓他給我寫封家書簡直是千難萬難!”

又對自己的妹妹說道:“以後他要是不寫那就你寫,不用理他,咱們姐妹好好敘敘話.”

徐妙錦見她的語氣神態,就知道她肯定不曉得徐增壽在給她的書信中,夾雜著京城的資訊。

因為按照慣例,書信順利的到了王府之後,還要經過檢查,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會交到徐妙雲的手中。

肯定有人拿走了密信,只是把家書給自己的姐姐,否則她早就發現了!“姐姐,妹妹肯定會給你寫家書的,只不過北平府兩千裡之遙,實在不便,而且……”徐妙錦看著徐妙雲說道:“而且燕王殿下畢竟是個藩王,如果寫的書信過多,會不會被人說是結交藩王?”

聞言,徐妙雲也有些擔心了,“你說的還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唉,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親王皇族啊.”

徐妙錦安慰說道:“姐姐也不用憂傷,無論如何咱們都是一家人,雖然不能時常見面,可親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誰說不是呢……”此時有一個太監來到門口,對在屋子裡面伺候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便悄悄移步走到門邊,聽著太監耳語幾句。

徐妙雲也不想繼續這個憂傷的話題,便對侍女詢問說道:“有何事?”

侍女拿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回王妃的話,剛才王府有人傳來訊息,大年三十邀請諸位藩王及世子入宮晚宴,王妃亦可隨行,還說若是能夠親手製作菜餚御膳,以奉陛下,闔家團聚,那自然是好的無比.”

徐妙雲一聽就明白了,三十晚上朱元璋在宮中設宴,親王一家人都可以參加。

雖然話說的客氣,可表達的意思就是要讓各位王妃親自下廚製作菜餚。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朱元璋以前設家宴的時候也都是這麼做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馬皇后在,就有皇后帶著這一群兒媳婦兒和公主們做飯做菜,朱元璋和兒子們就坐在一塊兒聊聊家常,等飯菜做好了,一家人就圍在一起吃喝,。

那個時候家宴的氣氛很好,其樂融融,溫馨自在。

不過隨著馬皇后的離世,還有成年的親王陸續就藩,宮裡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舉辦過這樣大規模的家宴了。

徐妙雲疑惑的問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侍女回答說道:“啟稟王妃,這是皇太孫殿下的旨意,來人還囑咐說不要聲張,尤其不能讓陛下知道了……”在一旁聽著的徐妙錦,露出一抹淺淺的的笑容,這種欺瞞陛下的事,也只有那一位才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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