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除了暫時自顧無暇的荷蘭四伯國外;在剩餘尼德蘭諸侯當中,既有個別追隨布拉特班宣戰的,自然也有站在新王朝的陣營這邊,宣誓要出兵協同作戰,或是乘機討伐素有恩怨宿敵的。

其中,作為當世僅存的加洛林王朝血脈和後裔,源自法蘭克雄主查理曼大王的堂弟家族;因為多方勢力博弈的鏡泉宮協定,才得以保全並延續下來的,韋爾芒杜瓦伯國當主和族長艾貝爾五世;

就主動提出派兵協助宗主國的討逆作戰,並且毫不猶豫的將軍隊指揮權,置於新王國軍的統一指配下。

雖然,這只是一個擁有五座城市和若干堡壘的小伯國,傾盡全力也不過出動一千三百士兵。

但是這種及時站隊的表率作用,還是很值得稱讚和嘉勉的。

因為在韋爾芒杜瓦伯國的帶動下,剩下六個尼德蘭諸侯倒有四個宣佈,堅決擁護和追隨西蘭王國的新政府,並各自派兵討伐悖逆之國。

當然了,這些多是些小國寡民的存在,就算出兵也不過千餘人到數千軍隊而已;充其量只有象徵性的牽制作用,但至少也迫使尼德蘭地區坐而觀望的臨近諸侯國,不得不做出相應的表態和立場。

比如在布拉班特公國和盧森堡伯國、特里爾伯國,三面包圍之下的林堡伯國,既無力抵抗正統同盟,也不想觸怒新王國政府,於是就按照某種古老的歷史慣例,宣佈自己領土為各方自由通行區。

而附近作為普世教會直轄領地的,傑內拉利蒂和下格爾德蘭、烏得勒支主教國,則是不癢不痛的呼籲各方停戰;集中力量對付時下的艱難局面,並且願意為此充當調停者的角色。

可惜無人回應。

反而是位於尼德蘭諸侯最北端的弗里斯蘭侯國,乘機出兵攻入了素有仇隙的烏得勒支主教國;也將普世教會領下的三主教國同盟,一起捲入戰火當中。

因此用後世網路梗說,整個尼德蘭都亂了。

而就在這一片紛紛擾擾的國內外喧囂中,追隨江畋親征的王國第一軍團,也以浩浩蕩蕩的碾壓之勢,湧入了皮卡第行省大區(大王冠領)。

重組後的第一軍團最大變化,就是配備大量畜馬車輛。

以第一(遊擊)兵團,第二(野戰)兵團,第五鎮壓兵團,第十七補充兵團為主幹;全面實現了以騾馬代步的騎乘和車載化。

除三個傳統騎兵團之外,又加強了十多個來自海外軍團的遊騎兵連隊。

沿途的大部分城市和市鎮,都被先遣兵團接管和佔領。

因此,第一軍團所過之處基本無需停留,只要接收事先準備好的物資補給;然後下令所在城市召集人工,對於境內道路進行修正和拓寬就好。

因此,僅僅用了兩天半時間,就抵達了皮卡第行省省會亞眠附近,位於索姆河南岸的隆戈城堡。

在這裡匯合了訓練總監先遣兵團長維爾夫納(准將)的同時,也遇到了第一支來自尼德蘭諸侯軍隊。

由韋爾芒杜瓦伯國當主艾貝爾五世的長子,雷尼爾所率領五個連隊的伯國軍隊。

只是他帶來的這些士兵,還是以傳統封臣領地和采邑騎士為基礎,因此在旗幟服色和裝備上,未免雜亂和參差不齊。

緊接著第二天,又有一隻諸侯國的軍隊抵達;卻是來自荷蘭為首的沿海伯國,所組成的一支上百條內河運輸船隊,沿著索姆河西北向的出海口溯流而上。

因此在當天下午就做好了進攻亞眠的部署。

從某種意義上說,亞眠城也算是王國屈指可數的大城市之一,官方記錄的常住人口達到了二、三十萬;同時也是索姆河上游商業發達的樞紐重鎮;而亞眠大教堂,更是西北總主教區的常駐地所在。

其中不但擁有最為古老的哥特式聖堂尖頂,同時教堂的牆壁上雕飾了被稱為“群賢畫廊”的最大宗教雕刻群;以及表現各種宗教修行、聖人傳記,以及天主創造大地的壁畫;被稱為“石中聖書”。

因此,在第一(薔薇)王朝建立之初,就將其進行了初步的堡壘化;充當抵抗和防禦早起諾曼諸國侵攻的軍事重鎮。

後來,又成為反攻收復失地和征服尼德蘭地區的前進基地;擁有堅固的城防。

但是,無論亞眠擁有再怎麼堅固的城防,難道還能比得過王國境內,已經被自由軍攻下來的那幾座大城市,或又是早年名聲在外的堡壘要塞麼?這也是江畋決意親自率軍進攻的初衷和用心所在。

於是傍晚的天色昏黃下,數百門長短大炮的持續轟鳴陣陣中。

江畋站在整裝待發的特攻騎士和騎兵團、遊騎兵連隊面前;一邊看著遠處塵煙炸裂的城牆,一邊聽取先遣兵團長維爾夫納的敵情介紹:

“吾王,我們是在三天前遇到的叛亂者,第一次戰鬥發生在克萊蒙市。

我們接管城市的先頭連隊,在市區內遭到了這些叛亂者的突然襲擊和埋伏;損失大了半數計程車兵和輜重,才突圍出來求援.”

“陛下,我們是在三天前遇到的叛亂者,第一次戰鬥發生在克萊蒙市。

我們接管城市的先頭連隊,在市區內遭到了這些叛亂者的突然襲擊和埋伏;損失大了半數計程車兵和輜重,才突圍出來求援.”

“隨後我們進攻克萊蒙市時,嚴懲了叛亂分子及其協同者,按照十一抽殺率吊死了一部分,又遷移走了剩下的其他俘虜;但沒想到這並非個例,在魯瓦、貢比涅、蘇瓦松等地相繼發生類似事件.”

“因此我們收縮集中兵力,全力搜尋可能的敵人,最終在隆戈城堡抓住叛軍主力;但布拉班特軍突然出現,讓我們損失五個救贖連隊兩個混成連隊,還有部分重型裝備,暫時失去後續進攻能力.”

“因此,根據最新潛入偵查。

如今的亞眠城內,除了十幾支地方王黨聚集而成的萬餘叛亂聯軍之外;還有來自布拉班特公國的布魯塞爾兵團,大概七千多人;那慕爾軍三千人和盧森堡軍兩千人.”

“那些王黨武裝也就罷了,裝備和訓練都不會比之前遇到的敵人強多少;而且很容易就各自為戰,缺少呼應被分頭擊破。

但是那些布拉班特士兵,卻是相當擅長在河岸、沼澤的泥濘地帶中戰鬥;”

“正面作戰也相當的堅韌,就算被突破了戰線和陣型,也能夠迅速的分散成許多小隊自行撤退;而當我們士兵試圖追擊的時候,就會被泥沼和水坑所限制火器的效果,然後因敵人反擊遭到損失.”

“因此陛下,在您率領後援抵達之前,我們都只能一直處於守勢,僅能對亞眠城內的敵人構成有限牽制。

在此期間,不斷有周邊各地的王黨武裝,裹挾著大量民眾和物資,匯聚到了亞眠城內……”

“但我們也在夜間派出數個連隊,埋伏和襲擊了其中好幾支隊伍;乘機將我們的眼線和斥候,一起混入了亞眠城內……”維爾夫納最後恭維道:“但陛下您來了,那一切問題都不用擔心了……”

“你這麼說,倒也沒有什麼錯.”

江畋聞言寬慰的笑了笑道:“不過,你的人對亞眠城內的情況瞭解多少?我還需要更多確切的情形和內容,比如叛黨擁立的那個所謂瑪麗安一世及其宮廷成員.”

“這件事好辦.”

維爾夫納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對著部下交代道:“去把安託萬帶過來,就說吾王要召見問話.”

“陛下,安託萬就是城內逃出來,又被我們截獲的叛賊宮廷成員之一……”然後他又轉頭對著江畋解釋道:“所謂的御簾幕官。

同時,也自稱是那位瑪麗安一世的臨時情夫之一.”

隨後,一個看起來油頭粉面、腳步輕浮,一身袍服如同野雞尾巴一般,帶著花花綠綠飾物和飄帶的年輕貴族,被帶到了江畋的面前;“關於瑪麗安,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維爾夫納厲聲道:

這時候,遠方的炮聲轟鳴突然被響徹一時的歡呼聲,給壓倒了片刻;卻是在持續的炮火輪番轟擊之下,亞眠城護城河對岸已經百孔千瘡的城牆,已經塵煙滾滾轟然崩塌一角,露出一個數米寬缺口。

而這時,江畋也聞到了近在咫尺的隱約臭氣;卻是貴族俘虜安託萬居然被這一幕給嚇尿了,呆若木雞的癱坐在地上浸溼了一片。

“看來,你已經沒有用處了.”

法爾夫納不由滿臉嫌棄的呵斥道:

“不不,我有用,我一定會有用處的!”

年輕貴族安託萬聞言也回神過來,忙不迭的連聲喊道:“我認識所有的宮廷成員和主要的將官,更知道瑪麗安的隱私,包括她身體上的每個細節.”

這時候,亞眠城內的守軍也做出了反應,從崩塌的缺口處湧出一支頭戴平頂盔,身穿鍊甲和飛馬紋罩袍的軍隊;用蒙皮的扇形長盾、翼型矛、長戟和長柄逆刃刀;交錯構成了一道臨時的防線。

“這就是來自那慕爾伯國的飛馬團,也是尼德蘭諸國軍隊中,有名的勁旅之一.”

法爾夫納順勢解釋道:“最擅長依託城塞和堡壘的攻防拉鋸,曾經在諾曼人秋冬攻勢中,多次挫敗數倍的敵人.”

然而,首先對他們發動攻擊的,並不是如同潮水一般漫過原野,又迅速用土袋和預製木排,填平護城河的多個救贖連隊;或又是緊隨其後提供掩護的火槍連隊和擲彈兵們,而是一排排飛射的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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