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江畋走出芳林門之後,視野當中慢慢隱去的任務進度提示,又增加了那麼兩個百分點。

卻是來自於突然以個人名義,私下提出要求的內樞密使楊國觀;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在共同的目標上,獲得了共同立場的盟友。

或者說,在這件事情當中所蘊含的內情和牽扯到的干係;就連貴為內樞密使兼當朝國舅的楊國觀,也要不免牽一髮而動全身;無法以此為由大張旗鼓的重啟公開調查。

最多隻能在江畋順帶調查的同時,提供有限的助力和支援。

儘管如此,江畋還是得到了一塊隨時可以過府拜見通氣的私人手牌,以及一份以內樞密使的名義所簽押和用印,後續追查、盤問宿衛將士的許可狀。

還有一個當年可能與此有關的名字,也是調查和處置御溝塌陷事故的侍御史。

如今已經仕途顯達直上,官拜浙東採訪處置大使,兼鎮海都督府都督的蘇玉昌。

然而,這一位就暫時不是目前的江畋職分內,可以直接接觸和調查的物件了。

除非,他也像對待東都防禦使高文泰一樣,直接摸上門去當場取證。

所以,接下來他最主要的任務,還是圍繞這次意外發現的地下暗道事件,進一步擴大徹查現有的範圍和追加更多人手;乃至將城北三大內附近的溝渠管網,仍舊可能存在的地下安全隱患和漏洞,給挖地三尺式的全部探掘出來。

不過,這種事情就用不著江畋,事無鉅細的一馬當先了。

自然有來自京師武備大學相應的工程營造科,和樞密院所屬教導軍,工程營的專業人員;加入到地下搜尋和探掘的行列中去。

而他只需對完成探掘清理的地段進行確認。

相反,他可以籍著這個機會名正言順的偷閒,前往自己名義上同屬御史臺的關係部門,專門負責糾察京官和大朝禮儀、巡問鞠案的殿中侍御史,所在皇城大內的殿院本衙處;直接呼叫和查詢當年與此事相關所有的記錄和文案。

因此,當江畋最終帶著一身疲憊和滿腹心思,再度回到了清奇園內之後;就發現原本夜闖園子,而被初雨捉住吊起來的那個身形,卻是已經不見了蹤影。

然而,江畋走出聽流小築相迎的阿姐身後,卻又看見做侍女打扮的對方。

“還請江郎恕妾身,姑且自作主張了.”

阿姐也順著他的眼神,當即溫婉一笑挽臂輕聲解釋道:“既然郎君以此事相托,妾身便與那位杜娘子好好交涉一番,作為本家不再追究和問責的條件之一,她要留下來做我數年的護衛.”

“卻也無妨,既然是蕙孃的決定,我自然是信完全得過.”

江畋也收回視線順勢,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浴後淡淡氣息,而有些意動的笑應道:“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反要擔心對方,究竟是如何代價和條件,才能換到你的承諾.”

“江郎,你這又是什麼話呢?”

阿姐卻是似有若無的輕輕嗔怪道,似乎在這個男人面前,她身為女兒家嬌嬈柔弱的一面,也變得越發輕隨和鮮明起來:“卻是將妾身看做了何等人物了……”

然後下一刻,她就在不由自主的驚叫聲中,被江畋所攬抱住飛身而起,直接躍入了三樓的房內;而只留下庭院中隨風而逝的餘音嫋嫋:“當然是我的得力內助了……所以,我決定跳過那些多餘的步驟,直接好好的酬勞你便是.”

於是,又是充滿了旖旎的一夜無話。

只是在夜裡作為似有若無的雜響綿綿,而因此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潛在受害者,似乎又再度多了一位而已。

因為,當娉婷想要跳窗而走,試圖躲過無所不在的茲擾時,初雨就會突然出現:

“你想去哪?”

然後形容慘白的她,會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惻惻聲線道:“一個不在主人側近守候和待命的護衛,又算得上是什麼護衛;難道你這才第一天,就想要背約違誓了麼?七秀坊的人,難不成都如你一般矯情?”

“昨日卻是有件事情,忘了與江郎分說了.”

“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七秀坊那邊有人作保,日後可以為郎君打探和提供一些訊息;除此之外,還有數家行所的入股契子;對了,還有明翡的事情.”

“……”江畋聞言不由張開眼睛:阿姐又說道:“她如今這個樣子,也終究不是個事兒;既然江郎憐惜於她,那就讓她正式落籍在本家好了。

這樣從此這世上就唯有一個明翡,再與蕭氏的那些汙濫干係,別無任何關聯和牽扯.”

“卻是讓你勞心了.”

江畋聞言卻是有些詫異和感動的看著她道:略過了這些晨起的雜事;用過早膳的江畋,又接受和聽取了上門來的令狐小慕彙報一二;這才在依舊餘熱十足的初陽當中,來到位於皇城大內西側的御史殿院。

然而,在江畋遞過身牌和文狀之後,卻沒有被第一時間來人接洽,並且將他給引進去;反而是令他在公廨側廂的偏房裡,等候了好一陣子;才有人送來已經涼掉的潤喉茶水。

緊接著,一位三股須的深緋袍官員,才順勢走進來道:

“某家朱世達,添為殿中侍御史,正好當值殿院。

卻是管教監司久候了。

只是,當下非是不方便接待;而是正巧有一樁他人投告的公案,須得向監司詳詢一二,所以還請稍作耽擱?”

江畋聞言卻是微微眉頭一挑,心中暗道這是有人在自己來之前,已經得到了訊息;而特意找個藉口在這裡拖延一二麼。

然而,就聽這名殿院當值的朱御史又道:“監司可曾聽說過,高淵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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