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奇園的清晨。

沒有山呼海嘯的嘶喊與慘叫,只剩下枝頭上瀝瀝輕鳴鳥,池泊中魚兒偶然躍動水面聲,與花卉盛放之後所凋零的淡淡清香。

江畋也再度從一片溫香軟玉當中,慢慢的清醒過來;只覺得頭腦和神智無比的通透清明。

因為在另一個世界,他作為特殊的存在,既不需要進食也不要休息,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守候在小圓臉身邊。

因此雖感覺不到到真正的睏倦,但是精神上的疲憊和積累下來的另外一些負面情緒;卻是實實在在的。

也唯有在回到聽流小築當中,抱著洗得香噴噴的明翡,好好的睡上一覺,才得以緩過勁來。

然而,除了柔軟睡裙下的美妙肌膚之外,江畋伸出去的指掌,似乎還觸到一團毛茸茸暖呼呼的玩意。

不由定睛一看,卻是已經佔據戰略制高點的貓仔“繡斑”,正親暱轉動腦袋在掌心蹭啊蹭的。

江畋這才莞爾一笑,對著自己說道:歡迎回來。

隨即他喚出視野當中的各種能力標註:

“輔助模式(導引精純:63%);輔助模組:輔助模式(續航小成:81%);疊加模式:(場域熟悉:24%).”

“輔助模組:(次元泡:**),進階解鎖條件(奇物)不足……,(錨點遷躍:**,次數01),進階解鎖條件(奇物)不足……”

“武器掌握(短兵專精:49%);武器掌握(投射老手:76%)”;(短兵投射)並聯模式(入微入門:16%).”

在遷躍往另時空後。

解鎖輔助模組(入微)(延伸)(放大)三選一中,相對強化力量和爆發的(放大),或是增加距離和範圍的(延伸),江畋還是選了加強細微操控和神經反射的(入微)。

因此,才能在一次次的危機當中,及時挽救下作為錨點的小圓臉,及其身邊重要成員;確保她在一次次危機與風險並存的勝利中,初步擁有了與佔據中南大部的扶桑軍和偽公室,分庭抗禮的力量。

在整個過程當中,江畋也意外發現了好些個,擁有詞條和備註的人物。

除了一些屬於己方陣營的,儘量將其推薦給小圓臉之後;其他具有敵對傾向的,都被江畋籍故所殺,也收穫更多遊離能量。

而在成批的用戰敗俘虜和罪徒,進行大規模的血祭過程當中;江畋也發現了處置那些具有詞條,或是模糊詞條,乃至可能誕生詞條的人物時,所產生所謂“偏轉度”和“探索度”的用途。

“偏轉度”就是對於當前場景中,能夠收集到的遊離能量,進行增益加成,並還會隨時間消退。

而“探索度”,則是會擴大收集的場景範圍,而且還會隨著一次次效果,逐步疊加起來。

至於那些可能誕生詞條人物的規律和頻率,也實在有些令人迷惑。

似乎要有這個時空特定的身份和際遇,然後在特殊的環境和氛圍之下,才有可能觸發和成為,大大小小事件的關鍵節點。

比如在江畋離開之前,小圓臉和行臺麾下,已經擁有十幾位具有詞條,或模糊詞條的各色人物。

除了已經改名的河邊小平太,等陸續投靠人士之外;原有洪大守、韓三四、韓武柳等也有了詞條。

比如,最先投靠的殿後大將葉京,如今的詞條是“大忠似奸”;而洪大守則是“萬古賊種”;河太平河邊小平太的詞條是“亂世行者”;甚至連嘉善君也產生了個奇怪詞條:“執怨之壺”。

但不管怎麼說,江畋發現透過有組織的血祭殺俘,所獲得也只是遊離能量;而不能對各種模式和模組的熟練度,有所增益和堆積效果。

具體增長還是要體現在,對敵生死相搏和激烈反抗中。

這也是後期繼續滯留的時間裡,先前一直儘量避免過多存在感的江畋,在暗中變得活躍起來的動力和緣由。

當然,兩邊時間流速並不對等,在另一時空大半個月,這邊才過去的幾個時辰。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隔空之旅,不但讓江畋的底牌能力,再度有所加強;也讓自己附身這套功能殘缺的輔助系統,似乎有了進一步恢復的可能性。

比如顯示的註釋內容更多了一點點。

然而,還沒有等江畋繼續在溫暖抱枕和被褥裡,繼續放空頭腦的賴床上多久;就聽到了來自外間簾幕背後,穿著女僕裝舜卿的通報;園外有預約過的訪客等門了。

於是在江畋洗漱停當,開始吃早食的時候,也見到了一身女扮男裝的來人。

滿口蟹粥鮮甜味的他,卻是猶豫了片刻才想起來對方的身份:“你是……武德司的那位章親事官,麾下的狐狸小妹麼?”

然而,被委以相關聯絡事務,而特地上門通報訊息的令狐小慕,聞言忍不住在光頭額上,冒出一道青筋,卻又暗咬著銀牙莞爾笑道:“奴家乃是令狐,江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了.”

江畋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令狐小妹啊!恕我眼拙了,居然沒有想起來,還真是抱歉了.”

畢竟,他剛剛在另一個時空忙了半個多月,但與對方只是幾天不見。

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她的肌膚似乎手感甚好。

然而令狐小慕聞言愈發氣結起來。

畢竟,這位前兩天在街頭上偶遇時,籍著把臂同遊的機會佔了不少便宜;怎麼轉眼就會忘了之的名字呢?然而身受使命的她,也只能吞下這口悶氣繼續笑道:“委實不敢當,如今江生可是大大揚名京中的人物了,奴家這等小女子,又怎敢……”

江畋聞言詫異的放下碗盞道:“這話又是怎麼說的,這兩日我一直呆在在園子裡修養,倒是不曾有聞啊!”

令狐小慕巧言笑兮道:“卻是當初遊獵會上所獲的那隻野豬王,今早已經從安喜門送回到京城裡來了;連帶著江生當眾隻手擲殺,數百斤猛獸的英姿,也隨之當街傳揚開來,只怕此刻宮中都得以聞之了.”

說到這裡,她暗自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好幾番江畋;只覺他長得固然還算健朗和清俊,但在她見過的京中眾多各色人物當中,也不算是特別的突出;卻未曾想到還有上古傳說中手撕虎豹的神奇勇力和非凡手段。

也許,就像是養父章俞所暗示過的一般。

她一直被迫屈身於武德司內的圖謀和曾經的寄望;多少可以嘗試一二落在這位身上。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江畋口頭上不以為意,心中卻不由審慎起來。

這是京城裡有人刻意要給自己造勢和揚名麼?究竟是處於裴氏家門所代表親善勢力的好意?還是一種不折不扣的陰為捧殺和樹敵的手段?。

畢竟,按照當初前來辭別的郭崇韜,所轉達來自那位殿院左都察周邦彥的說法:自從鬼市被搗毀之後,固然是大快人心一時。

但是也變相斷了某些人的暗中財路和訊息來源;更別說五樓所屬,被抓個正著的各種身份人士。

光是甄別和辨認他們的身份,再通知各自的家門和商社、會館,進行直接或是間接的懲戒;就足以令御史臺三院忙的腳不著地了。

而且眼下金吾衛和京兆府還有個大麻煩,就是鬼市及周邊網道區域,被清理出來的大量黑戶。

為了羈押和安置他們,並且從中過濾和審訊出,那些可能潛藏其中的亡命之徒、江洋大盜、積年的作奸犯科之輩;就足以讓包括大理寺、刑部、武德司在內,所有與之相關的大小衙門,為之焦頭爛額或是自顧無暇了。

所以,作為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氣,並且得以殺入範樓之中,擒獲了鬼市主人派來滅口心腹的關鍵人物;江畋的存在在某種高層層面上,其實是並不算什麼隱藏很好的秘密。

所以隨著事態餘波盪漾,遲早會反饋到自身。

因為範樓本身長期的存在,據說掌握了許多京中貴人、家門相關的隱私和秘密。

而這些隱秘相關人家,肯定不會樂意見到繼續受人挾制,或是因此流散的可能性;而最先進入範樓並呆了很長時間的江畋,難以置身事外。

就算是有裴氏為首的顯赫家門,專門為此打過招呼;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

也難免會遭遇到直接或是間接的暗中試探、伺察手段,乃至不擇不扣的惡意。

所以,江畋對此還是保持有足夠的警惕;隨即他就不動聲色道:

“既然你來了,想必知道,是誰家在操持此事了吧?”

然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像是大家約好了一般。

無論是剛結識的白多祿、還是沈逸緻兄妹,或是楊肅等人;不是輪番親自上門拜訪和道謝,就是使人送來了頗為豐厚的禮物和拜帖。

而那位宅魂滿滿的耿率,甚至派人送來了名下店鋪,所加急最新定製好的樣品。

雖然看起來是唐式裙衫,卻因為大膽運用了黑白反差的色調,而兼帶有了黑哥特風格的數身洛麗塔裝。

甚至連那位在遊獵中輸人丟臉的夏姬白,身後人稱大國舅家的金川夏氏;都以家主衛尉卿夏東海的名義,派人送來了一大筆謝禮(封口費)。

並一起奉上炮製好的那隻野豬王整張皮毛。

對,按照令狐小慕親自送來的訊息。

這次大張旗鼓將這隻野豬王,作為半途而廢的遊獵中最具價值的獵物;與江畋名聲進行掛鉤,穿街過坊進行公開宣揚的,就是出自夏家操作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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