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亡凝視

深知事情發展到現在，再掙扎也是徒勞無用。

虞曦冷靜的讓段梓在樓下稍等，自己收拾妥當便立刻下去。

約一刻鐘。

虞曦從樓上下來，走出公寓大廳，隔著老遠的距離便看到了停駐在公寓大門外馬路邊的黑色豪車，以及車外筆直站著的，一身正規西裝的男人。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剛才給她打電話的，聞青城的特別助理，段梓。

只是，他等個人而已，用得著這麼嚴肅，站得那麼直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寓大門口的人型雕塑！虞曦吸口氣，腰桿也微微挺直了些，朝門口走了去。

沒走幾步，段梓的目光忽然掃向她，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即，他側彎下身，對著後車座半開的車窗，嘴巴堪動，說著什麼。

虞曦心頭突地咯噔跳了下。

不對勁啊！不會吧……虞曦後頸的寒毛在那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中閃現的一瞬，猛地炸開了，她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扇半滑下的車窗，好像那裡面也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正銳利的盯著自己般，烏黑的瞳仁兒抖顫個不停。

“是她？”

車內，聞青城面容涼淡，黑眸深諱望著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緩緩走來的女人，淡色的薄唇微動。

“是的總裁，她就是虞曦小姐.”

段梓點頭。

聞青城抿唇沉默，目光依舊在虞曦身上。

聞青城生性孤僻寡冷，尤其不喜生人靠近，知道他的，不敢隨隨便便往他身邊靠。

不知道他的，也架不住他周身強大的氣場震懾，一碰見他便自覺的躲得遠遠的，活像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聞青城並不覺得旁人怕他有什麼不好。

只不過這個女人……不就是昨天在逸合醫院不小心上錯電梯，明明一見他就嚇得三魂沒了兩魂，演技拙劣的強裝鎮定不說，還敢偷看他的蠢女人？！聞青城心裡如是想著，面上是一點情緒也沒露，彷彿壓根不記得她一樣。

再漫長的距離，也總有走到的一刻。

虞曦走進，便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愈加犀利。

虞曦後頸僵硬，一雙眼根本不敢再往車窗看，呼吸紊亂，心臟處猶如連續熬了數天的夜，嗵嗵跳得她心慌。

“虞小姐，請.”

確定了虞曦的身份，段梓也不再多問，拉開後車座的門，看著虞曦道。

“……去哪兒？”

虞曦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瞳仁兒漆黑澄淨，無辜又緊張的望著段梓。

段梓竟是被虞曦這樣的眼神盯得心神一晃，過了幾秒，才緩過神來，再次開口時，聲音都不自覺的輕了幾分：“虞小姐，您別緊張，我們總裁只是想跟你確認點事。

請吧.”

她不想請！虞曦捏了捏指甲。

段梓對著虞曦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虞曦：“……”抬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虞曦，你好歹也是兩個娃的媽了，能不能拿出點骨氣來，慫個屁！你用這樣的姿態跟人搶兒子，沒開始就出局了好嗎？！這樣想著，虞曦咬咬牙，一彎身一低頭，坐了進去。

幾乎就在虞曦坐進去的一剎那，靠近車窗另一邊的半個身子便迅速僵硬了下來。

啪——車門從外關上了。

虞曦惶然屏息，長長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顫抖，有種自己此刻待的地方不是車裡，而是陰曹地府。

她身邊坐著的也不是人，而是閻羅王！從身邊射來的陰森目光，讓虞曦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