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曦和鄭星羽都有彼此公寓的鑰匙。

鄭星羽用鑰匙開門進來時,虞曦抱著電腦坐在沙發,和顧蘭雁聊微信。

主要是聊關於新電影的事。

這兩天,顧蘭雁每天都會給她發一部分電影劇本內容,且最後必留一個懸念,勾得虞曦心裡總是癢癢的,忍不住總想找他聊兩句,試圖從他的隻言片語裡,想象故事的後續發展。

可顧蘭雁口風極緊,完全不肯劇透。

虞曦問他故事發展,他就跟她說他拍電影的計劃和步驟。

弄得虞曦十分無奈,且對故事後續發展的期待更加強烈。

聽到開門聲,虞曦一愣,轉頭看向門口。

看到鄭星羽,虞曦意外:“你這剛出門不到一小時,江延澤肯放你回來?”

鄭星羽外出旅遊近半個月,她與江延澤便快半個月沒見,虞曦以為鄭星羽去找江延澤,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呢。

“我沒見到他.”

鄭星羽換了鞋走進來,坐到虞曦身邊,抿抿唇道,“我去他公司找他的時候,不巧他在外面見客戶,走不開,所以我們就約了明天.”

是這樣啊。

虞曦點了下頭。

“在幹什麼?”

鄭星羽拿過一個抱枕抱在胸口,看了眼虞曦的電腦螢幕。

鄭星羽不是別人,虞曦沒有隱瞞顧蘭雁找她拍戲的事:“跟顧導隨便聊聊.”

“噢.”

鄭星羽表示瞭解。

虞曦和鄭星羽都算是半個娛樂圈人,對顧蘭雁都不陌生。

初聽虞曦說顧蘭雁找她拍新電影,鄭星羽驚訝的同時,也有不少的擔憂和顧慮。

不過聽虞曦說她看完顧蘭雁發給她的電影梗概後的感受,她因為相信虞曦的眼光和判斷,也沒再說什麼。

“你一出門就是半個月,學校沒事吧.”

虞曦道。

性格的原因,讓鄭星羽看著比同齡人冷靜成熟些,可實際上她連二十都不到,如今還是電影學院配音系的學生,明年畢業。

“都大四了,誰還天天待在學校?”

鄭星羽伸了伸腰,說。

“我.”

虞曦對鄭星羽擠了個笑。

鄭星羽斜瞅她,臉上沒有笑模樣,但虞曦知道,她在笑。

虞曦聳了下肩膀。

“在校生出道且沒畢業成功在娛樂圈博得一席之地的不在少數。

我很奇怪,以你的條件,想在大學的時候出個道不是什麼難事才對,可你為什麼沒有?”

就連鄭星羽自己,便已經有幾部自己的配音作品。

且是某知名音訊分享網站人氣火爆的有聲主播。

可以說是相當厲害了。

虞曦給顧蘭雁發了個回聊的微信資訊,闔上筆記本,偏頭看鄭星羽:“如果我說我也想在大學出道,且嘗試了很多努力,可一直沒有迴音,沒有人找我拍戲。

哪怕偶爾有這個機會,最後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你信麼?”

鄭星羽眉頭皺了皺,一語中的:“有人在你背後搞小動作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虞曦苦笑。

“是宮靜禕?”

鄭星羽聲音微冷。

“她有大半的‘功勞’!”

虞曦眼神閃過銳利。

“宮靜禕這種陰險小人,表面上跟你親如姐妹,背後卻專挑你捅刀子,可恨!”

鄭星羽語調嫌惡。

“其實說到底,也怪我自己眼瞎.”

虞曦面色沉沉,冷哼。

宮靜禕藏在背後捅她刀子的豈止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毀她的前程,當年她之所以會跟聞青城有那一晚,除了沈顧的“功勞”,宮靜禕亦“功不可沒”!那一晚她不止失去了對一個女人而言最珍貴的貞操……可笑的是,對那個奪去她貞潔的男人,她不僅不能理直氣壯的恨,甚至還充滿了負罪感,就好像她才是那個毀人清白的罪魁禍首!同時,讓這個世界上待她最好的那個人失去了他所有的驕傲,他的……雙腿!他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渡過,而她,連去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虞曦對宮靜禕的恨,深入骨髓。

她對她做的那些惡毒之事,每一樁每一件,她虞曦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她百倍償還!鄭星羽看到虞曦臉上刻骨的恨意和冷意,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握了下:“報應不爽。

我相信你一定能讓宮靜禕付出慘痛的代價!”

虞曦眼廓冷縮。

……市中心,某高檔公寓。

四五百平的偌大公寓,只餘客廳的一盞壁燈昏黃的亮著。

質地上乘的黑色真皮沙發裡,一道白色身影孤坐著。

他面前100寸的液晶電視螢幕上,光影閃爍跳躍,沒有聲音。

沈顧靠陷在沙發裡,白色睡袍敞開,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他垂在沙發上的那隻手,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紅酒。

他似一頭喝得微醺的雄獅,虛眯著眼眸,眼底光芒幾分渙散,一瞬不瞬的盯著液晶電視螢幕。

呼吸彷彿也被按了靜音鍵,一息聲音也無。

手機震動聲在靜謐的空間裡突兀的響起。

散亂躺靠著的沈顧,染著幾分死氣的眉宇幾不可見的蹙了蹙。

在震動聲快要停止前,他方緩緩坐正,探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機。

目光從手機螢幕掃過,沈顧渙然的雙眼微微一斂,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些,將電話接聽。

“哥.”

喝了不少紅酒的緣故,沈顧開口的聲音沙啞。

“這個點不會是睡了吧?”

男人醇厚的聲線如溫潤的雨絲從話筒裡灑來。

“現在才是我一天生活真正開始的時候,我可捨不得拿來睡覺.”

沈顧晃了晃手裡的紅酒,隨即仰頭一口飲盡。

男人溫聲低笑:“你啊,總愛在我面前裝不正經.”

沈顧笑了聲,不以為然:“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為了關心我有沒有睡覺吧?”

“小曦怎麼樣?”

男人溫醇的嗓音裡,添了抹柔軟。

沈顧卻猛地沉拉下臉,下顎繃到極致,沒有說話。

“阿顧,你知道我身體不便,加上集團內部事務繁多,無法隨心所欲,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所以我曦的情況,只能來問你.”

沈遇之低低嘆息道。

“你的情況,她未必的情況!像她那種滿口謊言虛偽至極不知檢點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念念不忘!”

沈顧佞聲低吼。

沈遇之那邊有幾秒鐘沒出聲,而後他帶著幾分嚴肅的聲音傳來:“阿顧,你知道我的底線!”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在你面前說她虞曦半個字不好嗎?!”

沈顧面色猙獰,呲笑。

沈遇之又是半響的沉默,道:“看來今晚我不應該給你打這個電話!阿顧,你心情不好!”

“沈遇之,你個蠢貨!”

沈顧雙眼驀地猩紅如濃血,啞聲嘶吼:“你因為她車禍斷腿的時候,她在跟別的男人廝混,還懷上了野種!這種女人,你……”“閉嘴!”

沈遇之傳來的聲音因為極端的隱忍而有些發抖,呼吸粗糲而急促,好似下一秒便會因呼吸不暢而窒亡。

沈顧胸口急劇起伏,在昏暗的客廳裡,像頭憤怒的雄獅。

“我相信小曦的為人!我說了多少次,小曦是獨立的人,不是你我,乃至沈家的附屬,她想做什麼,想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們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干涉!”

沈遇之怒聲叱責,“阿顧,我們沒有立場責備小曦!若是因為小曦沒有在你我之間選擇,而是選了別人,我們就要因此而憎恨她,詆譭她,甚至是報復她,那麼我們便不配為人,也根本沒有資格擁有她!”

“沈遇之啊沈遇之,說是你個大傻蛋可一點也不委屈你!你要當聖母當如來佛那是你的事,我特麼就恨她了,就要報復她了!我不僅要報復她,我還要報復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都不好過!”

沈顧陰笑連連。

“……”沈遇之那端的喘息宣告顯更重更密了。

沈顧陰測的眯著眼,神情狠辣,在這夜裡,像極了視人命為草芥的反社會型人格的變態殺手!好一陣,沈遇之剋制過後的穩重聲線拂來:“你已經雪藏了小曦快五年,從二十歲到二十四歲,她都活在你的打壓之下,還不夠麼?阿顧,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幾年!”

“阿顧,斷腿的是我,不是麼?”

沈顧背脊,猛然一震。

在通話結束通話前,在沈顧耳畔響徹的,是這幾年來他幾乎聽習慣了的,沈遇之的嘆息聲。

沈顧緊捏著掌中的手機,捏得根根骨節發白。

猩紅在他眼裡,慢慢凝聚成塊狀的暗紅色血塊,液晶電視螢幕上的畫面倒映進他的瞳眸裡……是虞曦十八歲生日時,衝著鏡頭嬌妍笑著的模樣,美得天地在她面前都失去了顏色!胸口的位置,像是被千斤重的鐵錘狠狠一擊,痛得沈顧,幾乎從喉嚨裡溢位一口濃血來!……轉眼,到了虞曦在《長歌》劇中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也是虞曦擺脫這座牢籠的最後一道關卡。

只要過了這關,對虞曦而言,便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所以拍最後一場戲的這天,虞曦早早的就起了,收拾妥當,厚臉皮的讓隔壁的鄭星羽過來“接她的班”,陪在心心身邊,方一身輕鬆的出了門。

走出公寓大門口,虞曦徑直便要朝公交車站走,餘光卻在這時不經意掃到不遠處路邊停靠著的一輛不甚眼熟的黑色轎車……虞曦身形微微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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