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根國際機場離開,兩人打了輛出租,直接前往附近的一家星級賓館。

開了兩個房間作為臨時據點後,蘇格蘭進入了琴酒的房間,看著他快速畫出行動路線圖並講解這次的行動。

他們這次的目標不為殺人,而是為了和一個大集團的軟體工程師進行交易,拿到一款木馬程式。

交易的地點設在波士頓的公園街教堂,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鐘,因為交易物品只是一張支票與一個優盤,物體較小,隱藏方便,在人多的地方進行反倒可以掩人耳目。

進行交易的是琴酒,蘇格蘭則負責在外面接應,波士頓有一家常人知之甚少的租車行,租車需要比其他地方高數倍的保證金,優點則是不需要實名登記,也沒有人會詢問租車的原因。

在來美國之前,琴酒便已經聯絡過一個黑市的商人,等下就可以出去拿槍。

蘇格蘭詫異地看著琴酒,明明不是霓虹的地盤,琴酒卻依舊可以將計劃佈置得這樣周全,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料。

麻煩啊,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蘇格蘭感受到了琴酒的可怕,他必須儘快從這個人的視線內逃離才行。

“明白了?”

將計劃簡單複述了一遍,琴酒問他。

蘇格蘭問:“我接應的意思,是需要我找個狙擊點架槍嗎?“不,這裡是美國,儘量不要動手.”

琴酒冷靜地說道:“你只要開車等在外面就好,武器是用來以防萬一的.”

蘇格蘭點了點頭,明白了。

計劃說完了,蘇格蘭便離開了琴酒的房間,琴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出去取槍,回來後分給了蘇格蘭一把狙擊槍和一把手槍。

交易的時間是第二天,兩人暫時在賓館休息,蘇格蘭睡得並不安穩,所以晚上聽到些微動靜立刻便清醒了。

但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別喊.”

對方冷漠的聲音令蘇格蘭睜大了眼睛,是琴酒!這大晚上的!孤男寡男,他夜闖房間?難道貝爾摩德說的是真的?琴酒對他很感興趣,並且已經忍不住了?蘇格蘭打了個寒顫,心裡正糾結要不要為了臥底任務犧牲自己的清白,就聽見琴酒低到極點的聲音。

“我們的行動洩漏了,fbi的人在外面.”

蘇格蘭一愣,表情變得凝重。

洩漏?誰洩漏的?以琴酒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和在組織的地位來看,他絕對不可能是臥底,蘇格蘭也絕對沒有將這次任務的資訊外傳,甚至因為事發突然他連公安那邊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是不是他傳出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會不會懷疑他?畢竟這次任務只有他們兩個參與。

“呵.”

琴酒冷笑了一聲,聲音彷彿掛著冰碴。

他知道是誰洩漏的。

這次任務,只有他和蘇格蘭知道詳情,就連伏特加都只知道他要來美國,卻並不知道任務的詳情,更加不會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能瞭解這一切,有資格知道這一切的,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朗姆了。

對方到底是組織的二把手,哪怕琴酒努力瞞著他,但他的許可權太高手底下的人又多在情報方面能力突出,能夠查到他們的落腳點並不困難。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朗姆竟然會給他玩這一手。

那傢伙,就不擔心這樣的情報洩露出去會影響到組織的任務嗎?“跟我走.”

琴酒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示意蘇格蘭跟上自己。

fbi行動很小心,現在還沒有完全摸上來,琴酒帶著他撬了樓上一層的一個空房間,扯開一床被子便拉著蘇格蘭躺了進去。

蘇格蘭被嚇了一跳:“琴……”琴酒卻用力摁下了他的頭,然後脫掉上衣,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正在此刻,門口傳來一聲大喝:“fbi!openthedoor!”下一秒,房門被用力踹開。

琴酒的身體一個起落,緊接著宛如受到驚嚇般縮排了被子裡,用雙手緊緊扯住被子,腦袋用力埋在了蘇格蘭的胸口。

長長的銀髮留在外面,柔順濃密地宛如瀑布,被子裡的人似乎還在微微顫抖著,只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留在外面。

踹門進來的fbi瞬間傻了眼,眼看著“女人”的肩膀落在外面,被他的男人連忙用被子遮好。

“你們要做什麼?”

蘇格蘭的反應也極快,立刻露出憤怒的表情朝幾人吼,同時丟出了身後的枕頭:“滾出去,都滾出去!”

“抱歉,這位先生,打擾了!”

即便fbi的行事風格向來強硬,此刻卻也還是理虧地連連道歉,連忙退出去為他們關好了門。

fbi的人離開了,蘇格蘭卻仍舊驚魂未定,聲音都有些發顫:“他、他們走了.”

“你在怕什麼?”

琴酒抬起頭,銀色的髮絲靜靜地散落在蘇格蘭的頸部、胸口,青年的眼中帶著幾分玩味兒,語氣惡劣:“別多想,我喜歡成熟的.”

像是蘇格蘭這種小嫩草,食之無味。

琴酒走到一旁穿好衣服,蘇格蘭這會兒才像是終於緩了過來,咬著牙齒擠出一句:“我有沒有成熟,你不如自己試試看.”

琴酒猛扭頭,看著蘇格蘭的眼神複雜極了。

蘇格蘭不甘示弱,仍舊咬著牙齒梗著脖子和他對峙。

琴酒被氣笑了,小傢伙小歸小,還挺不服輸的。

兩人等fbi的人搜過這一層之後便迅速離開,以免他們反應過來後再調轉回來檢查,外面果不其然也有守衛,被琴酒和蘇格蘭一人一個打昏了。

開著租來的車子,兩人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距離賓館越來越遠,開車的蘇格蘭先聲奪人:“琴酒,我們兩個做任務,為什麼資訊會洩露?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如果我做了什麼,就應該把你一個人丟在賓館等死.”

蘇格蘭抿抿嘴唇,他當然也明白不會是琴酒,只是擔心琴酒對他起疑才質問的。

“我知道是誰.”

琴酒冷笑。

“誰?”

蘇格蘭表情一肅,眼神彷彿覆蓋了一層堅冰,渾身殺意瀰漫。

可是緊接著,他便因為琴酒吐出的一個代號偃旗息鼓。

“朗姆.”

蘇格蘭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組織裡的二把手為什麼要害他們?“朗姆的目標是我,你不過是個添頭罷了.”

琴酒語氣隨意,心底卻已經想要將朗姆給千刀萬剮了,那傢伙平日裡找他麻煩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在任務上添堵,還波及到了蘇格蘭,這直接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於是,琴酒掏出手機,向先生髮訊息彙報了這次的事情。

他不好過,朗姆也別想好過。

次日,波士頓的公園街教堂,琴酒很快完成了秘密交易離開教堂。

他上了車子,面色不善地命令:“開車.”

蘇格蘭一邊打量著琴酒的表情一邊發動了車子,欲言又止。

“先生回了話,說這件事情是朗姆手底下的烏蘇酒不小心洩漏,烏蘇酒已經被處死了.”

琴酒沒有等蘇格蘭詢問便開口說明。

蘇格蘭錯愕,“只是普通代號成員的話根本就沒有許可權知道這件事,烏蘇酒是怎麼知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他明白琴酒在生什麼氣了。

這件事情明擺著就是朗姆所為,對方卻隨便丟出一個人來背鍋,最關鍵的是先生竟然默許了。

琴酒的臉色陰沉極了,他也的確是在生先生的氣。

他為了組織出生入死,哪有任務往哪跑,就和個軲轆一樣各國的轉悠,就差天上地下海里邊都去一趟了。

結果先生竟然偏袒朗姆。

資源給他、權力給他,現在他隨便丟一個人出來背鍋,這件事情就算完了?但凡琴酒昨晚反應慢一丁點,他和蘇格蘭都要被fbi給逮住,一個都跑不了。

這樣明目張膽的破壞任務、謀害同僚,竟然就這樣潦草地揭過去了?“蘇格蘭,從今天開始,你跟著我.”

琴酒身上的氣壓依舊很低,語氣也帶著森然的寒意,不像是在邀請,倒像是在命令。

蘇格蘭雖然沒有得罪朗姆,但經此一事,他肯定也會被朗姆針對。

以朗姆的性格,不會讓一個對他懷恨在心的人活下去,要麼蘇格蘭跟著他,要麼蘇格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朗姆的人給弄死,所以琴酒的確不是在讓蘇格蘭選擇。

蘇格蘭卻還試圖討價還價:“琴酒,你這麼一句話就想讓我跟你,也太……”“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琴酒冷冷掃了他一眼。

蘇格蘭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了。

“從明天開始,你不準接任何任務,有人追責就說是我的命令.”

“為什麼?”

蘇格蘭問,然後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回國之後,琴酒沒有選擇回家,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上伏特加拎著炸彈去炸了朗姆在東郊的一處倉庫。

漫天的火光中,琴酒漫不經心地點上了一根香菸,然後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給先生打電話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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