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辭賦說不了，轉身離開。
染白在404蹭完了飯，有點吃不下外賣，畢竟她點外賣的目的也不是那麼單純，想著剛剛路辭賦來送外賣的一幕，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等過了一兩個小時，又點了一份外賣。
#花錢見人
#好不容易
再次來敲門的人還是路辭賦。
“好巧。”
“是挺巧。”青年看著她，扯了下嫣紅薄唇，警帽隨意扣在碎髮上，有種慵懶陽光的蠱惑感。
“一起吃嗎？”染白再次發出邀請。
“不吃。”
路辭賦拒絕的乾脆利落，轉身下了樓。
兩個小時後，
染白覺得路辭賦看她的目光有點兇，但還是很淡定的接過外賣，並且不計前嫌的發出邀請，然後毫無意外的被拒絕了，路辭賦是什麼也沒說，離開。
第四次外賣。
“鍛鍊身體，人人有責。”染白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對上青年狹長清透的眼眸，“我這是在鍛鍊你。”
“我還要感謝你？”路辭賦側倚著門，氣笑了。
染白從善如流的接下來：“不用客氣。”
路辭賦沒什麼表情的從上到下打量了染白兩眼，在女孩子的肚子上定格幾秒，挑起精緻深邃的眉骨，笑也散漫的淡淡的：“還吃得下去嗎？”
“美色當前，有什麼吃不下去的？”染白認真且嚴肅：“畢竟秀色可餐。”
“這麼神奇啊。”路辭賦嗤笑，嗓音低沉：“下次外賣自己來取。”
夜幕降臨，染白站在公寓的窗戶旁，看著城市繁榮的夜景，空氣中不知哪來的腐敗氣味，讓人有些不適，不知哪來的磨刀聲響了一下午了還在響，染白真想跟他說既然不來邀請她就不用磨了這叫擾民。
她還沒去404，手機中忽然跳出來一個熟悉的訊息。
“在嗎？”
頭像一團黑。
喲，來了。
染白怕603也把自己拉黑，於是拿出正經和善的態度回覆：在的，我一直在等你，心中對你的思念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603：……
603：你為什麼不信我！
染白：我哪裡不信你了？
603：你選擇回覆他！你為什麼要相信他說的話！我才是真正想要幫你的人！
隨著603的每一句質問，頭像中的黑色濃郁的像是可以溢位來，流淌出粘稠的血，彷彿蟄伏在黑色海洋中將人吞噬的巨獸。
步步逼問。
603：他才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病人，他親手殺了他的主治醫生！
染白：？
603：404的女人根本沒有一句真話，她一直在騙你！
染白：繼續你的表演。
603：沒有人信我！
頭像已經變得越來越紅，黑紅糅雜成鬼魅的顏色，彷彿巨獸睜開了眼睛。
603：你將受到懲罰！
603：你住在哪裡？
染白：603也是我的房子，你說呢？
603：你在三樓！
603：我來找你了！
603：你馬上就會受到懲罰！
頭像從黑紅完全變成血紅，色澤鮮明詭美，就像是真的血液。
窗外夜色深沉，萬物俱寂，房間中的溫度下降很多，涼意一點點爬上後背。
公寓並不隔音，染白在客廳中都能聽到門外樓梯間傳來的沉悶詭異的聲響，腳步聲巨大沉重，急促的在樓梯間響起，彷彿心跳的聲音，就好像怪物瘋狂的逼近，不留任何喘息的時間。
手機螢幕竟然一寸寸碎裂開來，如同蛛網蔓延，頭像中的血色滲透出來，流淌在螢幕上，逐漸侵佔整個手機，染白左手上沾滿了血，詭譎不詳。
血腥味瀰漫在房間中。
“……”
這手機可貴了！！
要好多錢！
603：我到了！
隨著這一句訊息發出來，樓梯間中沉悶詭異的腳步聲忽然消失不見，沒有任何聲響，公寓陷入死一樣的安靜中。
客廳的燈嗞啦嗞啦，忽明忽滅，手機螢幕的光映照著染白的臉，手指上滿是鮮血。
“叮咚——”
資訊的提示音響起，成了寂靜中唯一的聲響。
603：我在你門外！
染白：“……”
“咚！”
“咚！”
沉重扭曲的敲門聲忽然響起，一聲比一聲沉。
昏暗中，手機螢幕出現了一條新的訊息。
603：我在敲門！
“咚——”
“我即將進來！”
“咚——”
“你會受到懲罰！”
堅挺的防盜門在如此暴力的撞擊下依舊堅韌不拔，令人敬佩。
染白沉思了下，門也挺貴的，於是就著沾滿血跡的破手機打字。
染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知道我為了你和他費盡心機周旋了多長時間嗎？我就是為了你才會和他聊天。
染白：我在套訊息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你的影子，恨不得將你一口吃掉。他跟我說你是精神病人，我根本不相信，就算是又如何呢？難道精神病人就不是人了嗎？能從精神病院全身而退，我還很佩服這樣的人！
染白：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不相信我。
染白：你太讓我失望了，沒有人信我。
不就是拼手速嗎，誰怕誰！
603：……
大概是又又又被染白一大串的話搞懵了，忽然之間他就變得罪無可恕。
敲門聲忽然停止了。
樓梯間再次恢復寂靜。
好半天，手機中跳出來一條訊息。
603：我沒有不信你。
染白：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剛剛說的話不就是在懷疑我嗎？你知道你傷害了一個女孩的真心嗎？你滿意了嗎？你開心了嗎？你很得意嗎？
603：我沒有
染白：呵，你沒有，你當然沒有，你永遠也認識不到你自己的錯誤。
黑化到臨門一腳被迫終止，603唯唯諾諾的道歉：對不起
染白：你跟我道什麼歉？你哪裡有錯？你什麼錯都沒有。
603：我不是這麼想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相信我。
染白：以後還敢懷疑我嗎？
603：不敢了。
染白：我心裡很受傷。
一分鐘後，
——對方向你轉賬十萬元。
染白秒收款，心滿意足：看來你還是有點良心的。
603：你很相信我嗎？
染白：嗯。
603：你開一下門。
染白：為什麼。
603：難道你不信任我嗎？我不會傷害一個信任我的人。
染白：好，但是你需要等一下。
603：等什麼？
染白：我需要打扮一下，才能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