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我要當什麼了。”惡魔認真跟她說，將背在身後的兩個紅本本遞給染白，手指緊張的捏著紅本的一角，又忐忑又還害羞，卻還硬生生撐著氣勢洶洶的面子，有點蠻不講理的霸道直白，漂亮瀲灩的紅眸盯著她，眼巴巴道：“我們當情侶吧。”
“……”
染白此刻卻無暇欣賞惡魔害羞的模樣，她盯著那兩本遞到她面前的紅本，眉心直跳，金色的大字映入眼底。
結婚證。
染白冷靜翻閱了一下。
很好。
一夜之間她結婚了。
“我用資料做的，在人類世界管用的！所有資訊我都修改了。”惡魔一副求誇的表情，勾起殷紅漂亮的薄唇，尖牙雪白：“所以主人，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情侶啦。”
他一點也不想和其他人共同擁有主人，一想到以後染白身邊會多出來一個男朋友，001根本無法接受。
他要成為那個人。
所以惡魔調查了所有人類怎麼在一起的資料，才知道兩個人類還可以結婚，於是他巴巴弄了一個出來給染白。
染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結婚證對她來講倒是很驚奇，她家小系統的態度又確實有可愛，她抬手屈指敲了一下少年的額頭，嗓音低沉慵懶：“經過我同意了嗎？”
“那你現在同意嘛。”惡魔湊近，可憐巴巴的，又蠻不講理的嘟囔：“反正不同意也沒用。”
染白笑笑，漫不經心的問：“喜歡我？”
風輕雲淡一句話，讓少年耳垂紅了個通透，他支支吾吾了良久，才咬牙道：“喜歡。”頓了頓，又覺得不夠的補充：“很喜歡。”
“系統還能喜歡主人嗎。”染白用惡魔曾經說的話堵他，慢條斯理，語氣溫和。
惡魔呆住。
“以前我說錯了嘛，現在我意識到錯誤了。系統就是主人的，當然喜歡了。”他胡亂眨了眨眼睛，認錯。
一聲呵笑悠長漾開，染白斯文的確認他的話：“系統屬於主人。”
惡魔嚴肅點頭。
“很好。”染白：“翅膀露出來。”
“……”
“你怎麼總忽悠我呀。”他磨磨蹭蹭的不想動，低聲道。
“你不願意可以拒絕。”
惡魔微微蹙起漂亮眉頭，聲音很輕：“……沒有。”
“嗯？”
“沒有不願意。”惡魔緊緊咬著牙，才吐出一句話來，他當著染白的面，緩緩展開了巨大詭譎的蝠翼，從少年背脊中生長，黑紅色的紋路華麗盛大，像是生長在貧瘠料峭中最後的玫瑰。
哄著惡魔露出翅膀是真的難，沒想到這次陰差陽錯竟然這麼輕易。
染白從惡魔的手中抽出那兩本結婚證放在一旁，上下打量了少年兩眼，茶色的眸晦暗不明，幾秒後，她勾起薄唇，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那樣的笑容莫名讓惡魔覺得有些危險，後退了半步。
“今晚不準收回去。”她的嗓音平靜暗啞：“聽到了嗎？”
雙人格對染白來講最致命的一點是什麼。
如果非要有，那一定是……
親到一半忽然換人格。
染白看著眼前懵懵懂懂的天使少年，面不改色的在心底罵了句髒話，面上依舊文質彬彬的斯文，雪白長指還掐在少年纖瘦腰身上。
“主人？”天使有些茫然，身體帶來的感覺很陌生，腰側泛軟，連指尖都抬不起力氣，白襯衫衣襬上卷泛起褶皺，他微微蹙了蹙眉，看著身上的人，眸光還沾染著幾分水霧，碎光繚繞的瀲灩，微微咬住嫣紅唇瓣，略微有些忐忑的不安。
少年模樣又純又欲，帶著不自知的勾人意味，雪白羽翼鋪滿，根根羽毛柔軟分明，更加映襯著天使晶瑩剔透，眼神懵懵。
染白看了看，垂眸一笑，手上還帶著白手套，她慢條斯理的咬住手套，齒線雪白，將手套咬了下來，露出的骨節漂亮修長，低沉嗯了一聲。
“我們……這……”少年紅著臉，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想要掙扎著起身，被染白風輕雲淡的按住。
“小東西。”染白斯文款款，眸色幽暗：“知道什麼是……”
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吐出三個字，氣音又輕又慢：“做愛麼？”
天使又茫然又緊張，纖長冰銀的睫毛顫了顫，像是一隻驚慌失措想要逃跑的奶貓，被人輕而易舉扼住了柔軟的後頸，毫無防備的露出白絨絨的肚皮，身體異樣的感覺和錯亂的資料讓他感覺很羞恥，但還是珍視的握住了染白一截衣袖，冰銀漂亮的眸純澈如琥珀，滿滿都是依賴和信任，他紅著臉低眸，不好意思又慢騰騰的小聲問，嗓音低的像剛出生的幼貓在撒嬌：“主、主人喜歡嗎？”
染白挑眉，不語，意味不明的審視著他。
“主人喜歡的話，我都可以。”少年銀白的長髮鋪在身後，和雪白羽翼相互映襯，身骨纖細清冷，明明害羞到極致，迫切的想要把自己藏起來，連精靈耳也緋紅藏在銀髮中，還是鼓起勇氣認真盯著染白，“可以學的。”
又奶又乖，迷迷糊糊的讓人誰不心疼。
“那我教你？”染白低笑，從容不迫，白手套早被她隨意扔在地上，禁慾外表下白襯衫慵懶，握住少年的腰。
唇瓣被他咬的更紅了，天使強忍住羞赧，點了點頭，很輕的一下，然後乖乖不動，安靜望著染白。
“把眼睛閉上。”染白看著天使冰銀色的眼眸，幾秒後淡聲說，嗓音溫潤如陳釀多年的美酒，不緊不慢的說上後一句話：“還有，叫我的名字。”
雪白羽翼害羞蜷縮起來，又無數次舒展，羽毛根部到尖端的線條柔軟漂亮，染上了淡淡的緋紅，可憐兮兮又無助依賴。
“我不要學了……”最後天使委屈巴巴咬住自己溼漉漉的羽毛尖，一雙冰冷純淨的眼睛通紅，眼尾也紅，可憐得不行，被弄哭了，睫毛一顫一顫，淚珠也晶瑩，嗓音細小。
“乖孩子。”染白哄他：“聽話。”
直到最後，天使默默抱住自己的羽毛，將羽翼收了回去，白淨小臉受驚可憐，清澈眼眸無聲望著染白，露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兇的表情，對她呲起小虎牙，奶兇奶兇的抱怨：“我不要了！！”
“要什麼，帶你去洗澡。”染白似笑非笑。
天使呆住，愣了好幾秒，藏住耳朵，乖乖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