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之後，身上揹負的擔子一下子就卸了下來。
高中生涯才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往後無論遇到什麼，都不留遺憾。
當真正結束之後，楚緒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好好抱著這個人，心底才會有一種真正的安寧。
無論任何結果。
這一場拼搏，都結束了。
只是奈何楚緒沒往其他方面想，那個人卻不安分。
“操。”楚緒朝著染白扔了個抱枕，懶洋洋的，笑罵：“你碰哪呢，我他媽要困死了。”
“行。”那人點了點頭，輕描淡寫：“你困就睡，我做我的。”
“……”
高考完後立刻不做個人。
這一年一直忙著高考，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少有什麼舉止，真的是和卷子過了一年，這下是真的可以放鬆了，楚緒由著璟白了。
高考之後的那一週，幾乎都荒裡荒唐的度過，分不清晝夜，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放肆也是真的放肆，無所顧忌。
在一週後，鄭博業組織著一班的人一起吃飯，楚緒到了地方他也懶得動彈，渾身上下跟沒骨頭似的，灌了一杯冰啤，慵懶懶的打著遊戲。
“緒哥？”鄭博業狐疑：“你這是經歷了什麼慘無人道的事情？”
楚緒表情挺淡的，似笑非笑，“你問璟白。”
“算了吧。”鄭博業求生欲很強，他不敢。
楚緒嗤笑了聲，轉身跟璟白說話，一手搭在了冷硬肩線上，“聽到了嗎學神，有人說你做事慘無人道。”
鄭博業：“？？！”
緒哥你害我！
我們何愁何怨啊！！
染白掀動了下眸，睫毛很長，眼瞳深邃，清淡瞥了鄭博業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平靜道：“鬧什麼。酒少喝點。”
楚緒挑了挑眉梢，對於璟白這種明明做了不是人乾的事還不承認自己不是人的行為是真的服氣。
但很快璟白就做了一件更不是人的事。
讓楚緒在暑假英語過四級。
“……”
分了吧。
沒必要留著了。
在染白的假期計劃中，只有三件事情。
兼職。
自學。
楚緒。
這一忙起來，連距離高考成績通知的時間越來越近的緊張感也淡忘了。
但是當真到了那天，不緊張也不可能，至少楚緒表面挺淡定，內心是有點慌。
染白在當初考的時候就估過分，什麼成績心中有數，自然不會緊張。
不過還是陪著楚緒一直守到了晚上。
“要不要幫你分散點注意力？”她看著楚緒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問。
楚緒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拒絕了，“不用。”
這要真讓璟白幫他，這個晚上他就別想查成績了。
“好心幫你，怎麼這麼看我。”染白低呵一聲。
在頁面重新整理的那一刻，
楚緒也沒時間和璟白懟了，飛快的輸入了考生考號等資訊，不是他的，是璟白，在打字的時候指尖還有點發顫。
雖然說他知道璟白一定不會差。
但他還是緊張。
以至於在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頁面顯示出來。
語文136
數學150
英語147
理綜300
總分733
“我！操！”在分數映入眼底的那一刻，楚緒直接笑了，眼底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光，張揚到極致，“牛逼啊哥哥！”
染白靜靜看著電腦螢幕上的成績，抱著眼前的人，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她終於抓到了點什麼。
“看看你的。”
在查完璟白的分數之後，楚緒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開始輸入他的考號，誰知手背上卻忽然覆上一雙手，骨節修長。
冷清的菸草香縈繞著。
他忍不住勾了下唇。
只要璟白在，再差還能差到哪去。
在頁面跳出來的那一刻，
染白輕覆他耳邊，道下一句：“你可以永遠相信自己。”
什麼都別怕。
只要我在。
語文135
數學150
英語128
理綜297
總分710
楚緒英語偏科，否則這個分數還能再往上提一些。
但這次的總分，也是楚緒考得最好的一次，超越了自己。
楚緒原本想著自己也就擦過七百分就夠了，卻沒想到成績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很多。
如釋重負，壓在心底所有的忐忑和不安，終於在這一刻盡數消散。
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他可以和璟白走同一條路了。
“很棒。”染白說。
“謝謝學神。”楚緒笑的張揚，最扎眼不過，耳釘色澤冰冷。
染白眸色微深，像是凌晨大霧四起的夜，側臉淡漠，模樣散漫，聲音微啞：“怎麼謝我。”
“讓學神隨便折騰夠不夠？”楚緒低聲問。
這句話落下，誰還能忍得住。
“看你表現。”
夜色漫漫，月色溫柔若眸光。
後果就是楚緒第二天早上沒起來，電話被打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直接被染白給關機了。
在成績出來之後，
各種祝福的電話和各大名校的橄欖枝紛紛都拋了上來，甚至於老師都親自找上了門。
“來，慶祝學神省理科狀元！”
“緒哥，清華走一個！”
“哎操，只能說學神牛逼。”
一班的人又聚了一場，主要還是因為璟白和楚緒的事，趙乾也在，笑眯眯的拉著兩個人說了很久，臉上的笑怎麼藏也藏不住，幾乎能樂出一朵花來。
“你們兩個想好學校了嗎。”趙乾調侃道：“連我電話都被打爆了啊。”
楚緒下意識的看了璟白一眼，“清華吧。”
他這麼拼命就是為了璟白。
璟白上哪他就上哪，其他的楚緒也不在乎。
她沒開口，平靜預設了楚緒的話。
鄭博業端了酒過來，吹了聲口哨：“行啊你們兩個，高中這一年半還沒膩歪夠，好傢伙大學又湊一起了。”
“這叫什麼？”
有些男生壞笑著拖著調說：“緒哥為愛上清華。”
“可以啊可以啊。”
“操。”楚緒笑著踹了他們一腳，散漫的很，也不惱。
他們平常都習慣這麼調侃兩個人了，畢竟這兩個比誰走的都近，甚至在學校還有學神校霸的cp樓，平時沒少說這事，而且當事人也不在意。
只是趙乾看了看那兩個坐在一起的人，隨後溫和道：“來，老師敬你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