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呢下次我們可以換一家。”這句話她也沒想要得到答案,在問出來之後就自言自語的說:“這麼多家店總有一家會喜歡的。”

“我很期待。”

“我也是。”

染白離開後去了一趟心理診所。

診所是她自己開的,看病也全憑心情。

這家診所自然也不是為了普通的治療心理疾病。

來到這裡的病人,大多都是透過特殊渠道。

今天過來的病人很面生,很熱的天氣渾身卻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見不得光,渾身緊繃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有人衝進來要了他的命一樣。

染白顯然已經習以為常,她一身白大褂,戴上了眼鏡才看向男人。

“你就是容白。”男人也盯著她,這句話並不是問,而是自言自語的陳述,他眼底青黑,眼睛中佈滿了紅血絲,已經疲憊到極致,但還是強撐著精神。

驚弓之鳥這個詞,用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

診所中簡約而冰冷,窗簾是拉著的,擋住了光,輕風偶爾吹過窗簾。

染白只看了一眼男人,她沒有詢問他的情況,也沒有讓他摘下口罩,她見過很多性情古怪的病人,包括她自己。

“喝杯茶嗎?”

男人停頓了一下,然後坐了下來,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鬍子拉碴的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修理過。

“我太累了。”他抓了一把頭髮,把髮絲抓的亂糟糟的,氣質陰沉又尖銳,他呢喃道:“我想睡一覺。”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他的臉,一定會震驚,因為那張臉和近日新聞上通報的一名殺人犯一模一樣!

“好。”染白不疾不徐,先遞給他一杯茶。

男人緊張的接過來,四處張望著,遲疑了下還是喝了下去。

染白太瞭解這樣的狀態了,她沒有詢問男人任何資訊或是近況,只是如同和朋友閒聊般漫無目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如同在午後休閒時光品一杯下午茶。

“今天天氣是不是很熱,我覺得我都要融化了。”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成功讓氣氛平淡輕鬆下來,語氣又溫和。

但就是這樣的話也讓男人慢慢鬆懈下來,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慢吞吞的答:“是的,確實很熱。”

“也許我需要一把遮陽傘,但是不知道應該上哪家買才合適。”

“華星那邊的商場不錯。”男人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噢,那真巧。這個地方我也常去,那裡有我喜歡的很多東西。”

“沒錯,那裡的計算機軟體機能很高。”

染白擺出傾聽的動作,耐心到極致,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偶爾會提出新的話題,她言語幽默適度,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即使是之前素不相識,也很容易在這半個小時的交談中產生如遇知己的感覺。

也許連男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了,他已經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靠在那張椅子上,端著的茶已經全部喝完了,染白重新給他倒了一杯,他的話也多了起來,會談很多感興趣的事,而染白的回應讓他感覺她是懂他的,這種感覺太好了。

心理診所中沒有其他的人,乾淨偌大,窗簾遮住半邊陽光,氣氛靜謐,交談的聲音也分外融洽。

空氣中有淡到幾乎捕捉不到的淺香縈繞著,彷彿隨時會消散,很難讓人注意到,但卻又無時無刻的纏繞著呼吸。

一切都讓人心安。

男人實在是太累了,在放鬆的情況下,睏倦比他想象中來的還要快,眼皮也開始慢慢變得沉重,但他毫無察覺也毫無戒備,在微笑中進入睡夢,呼吸也逐漸變得綿長。

如果正常來講,

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可她的目的,才成功一半。

事實會告訴他,

在一位心裡醫生面前睡著,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染白靜靜看著昏睡的男人,半晌,操控著遙控器開啟診所的地下室,把熟睡的人拖到了手術檯上一路拉進來,她的動作太過輕易也太過熟練,彷彿已經做過千百次。

地下室陷入完全的黑暗中,染白開啟了燈,把光線調節的很暗。

剎那間。

昏暗光線映著整個地下室,視線所到之處,觸目驚心!

只見四面牆壁上貼滿了照片,各種各樣,千奇百怪,來源於世界上不同的人!有受害者、有加害者、還有她曾經治療的每一位病患,密密麻麻的貼滿牆壁,密不透風,每一張照片記錄了不同的狀態,醒的、睡的、興奮地或是發瘋的,甚至還有……死亡的。

不同的臉,完全不同的神情映入眼底,燈光忽明忽滅的籠罩著,一片空蕩蕩的黑暗,讓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骨髓中竄起。

而四面臺上也擺放著不同冰冷兇器,中間是一塊大熒幕,用來更加清晰的投影出人在那一刻的神情。

這是屬於。

她的世界。

染白將手術檯推到正中間,躺在上面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甚至連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者變化都沒有,彷彿沉浸在什麼美夢之中,完全不知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心理醫生站在他身側,白大褂溫潤又禁慾,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即使氣質看起來再隨和都會讓人感到詭異,她瞳孔深邃,隱隱染著殷紅興奮,又轉瞬消失。

她先是從地下室中取出相機,調整好對焦後,開始對著那躺在手術檯上的男人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才將相機放在一旁。

從口袋中拿出來一塊懷錶,冰冷色澤,垂著細長金色鏈條,映襯著戴的那副金色眼鏡,鏡片下的茶色眼眸微微眯起,將男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指尖勾著懷錶的鏈條,使得銀色懷錶垂下,微微搖晃,每晃一下,都會發出一聲空冷聲響,迴盪在地下室中,久久不斷。

一直閉著眼睛陷入昏迷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雙目漆黑無神,逐漸對焦,直勾勾的盯著半空中的懷錶。

懷錶微微搖晃著,染白在微笑,她聲音低沉,彷彿在引誘著靈魂,伴隨著懷錶晃動發出的聲響,在空曠而驚悚的地下室裡:“那天是個很平淡的一天,陽光剛好,有風吹在你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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