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容城的少帥。”

費詩婷逐漸顫抖。

“統,你沒跟我說過,我是來當三兒的。”

“搏一搏,你就變正宮。”

統領府。

正午的陽光強烈,高空萬里無雲。

靶場上。

修長身影站在那裡,制服披在了肩上,裡面穿了件白色襯衫,衣襬紮在軍褲中,長靴冰冷鋥亮。

她隨意把玩著槍支,戴著黑色皮手套,站姿也散漫,在某一瞬間突然輕描淡寫的對準遙遠的靶子。

扣動扳機。

“砰——!”

“砰——!”

十發十環。

染白波瀾不驚的收回目光,忽然側過目光,準確無誤的看向不遠處走來的身影。

殷紅纖薄的唇勾起懶散笑意。

“先生。”

那人頷首走來,身骨清透,聲音也悅耳,對她永遠溫柔:“我打擾你練槍了嗎?”

染白隨意將槍扔在一旁,朝他走過去:“怎麼會。”

“是它打擾了先生才對。”

年輕少帥眉目薄情,桃花眼凌冽風流,那七分狠戾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收斂幾分。

軍裝披在身上,金色流蘇垂落,隨著動作左右搖晃,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鎖骨若隱若現,線條冰冷雪白。

聲線含情,彷彿戀人在耳畔的呢喃。

墨宸想起今日那三輛卡車,頓了頓,叮囑:“以後不必送那麼多君子蘭,學校快放不下了。”

統領府後院栽種大片大片白色君子蘭。

只為一人喜歡。

染白漫不經心的勾著他的手把玩:“先生不喜歡嗎?”

“喜歡,只是——”

“那就夠了,先生喜歡便好,無需管其他的,我願意送。”

墨宸知她心意,不再反駁,指尖摩挲著她常年拿槍練出的薄繭。

“先生想練槍嗎?”染白忽然問。

“阿白教我?”

“好。”

系統空間裡,封落和安爾偷偷聽牆角,看兩個人談情說愛,津津有味的啃著西瓜。

某一瞬間,封落嗆個半死。

“你怎麼了?”安爾驚訝,“吃瓜還會卡到嗎?”

封落勉強嚥下去,給自己順了順:“我……算了,沒事。”

神官大人以前下界的時候不是會玩這這兵器嗎。

算了。當他不知道。

靶場上,

染白漫然站在先生身後,距離近在咫尺,骨節頎長分明的手指扣在他的手上,黑色手套溫度有些冰涼,教他拿槍的姿勢,聲音微低好聽:“這樣,再高些。”

“這樣嗎?”墨宸平和而專注,側臉乾淨分明,睫毛弧度濃密。

伴隨著動作,呼吸中縈繞著清潤好聞的淡香,染白稍微側眸,眸色深了許些,意味不明的眯著眸,舌尖抵著齒尖,半晌才嗯了一聲。

那樣站著的姿勢,像是從後方擁抱,染白薄唇微勾,風輕雲淡,冰涼指尖壓在先生的手上,一同按住扳機,低聲:“先生想射幾環?”

“十環。”

“那就十環。”

“砰——!”的一聲聲響,撕裂了空氣,和某一瞬間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而染白在開槍的那一瞬間,另一隻手毫無顧忌的抬起掐住了先生下顎,吻了下去。

沿著唇線肆無忌憚的深吻。

侵略性碾壓。

充斥著無法擺脫的淡香。

“還在外面……”他蹙眉微僵,無所適從,長指抵著她,卻沒推開。

“怕什麼?”軍裝的金屬徽章硌著他,色澤冰冷瑩潤,慵懶聲音低啞撩人,“沒人敢看。”

她笑了笑,薄唇色澤緋靡,咬住他薄如蟬翼的耳垂,聲音從喉嚨中溢位,有些曖昧不清:“先生今天,回來的很早呢。”

先生睫毛垂下來,溫柔眉目也暈染開幾分淺緋,眸光瀲灩像海棠花開時,呼吸絮亂:“這是白日。”

“嗯……”

他連這時說話都是微風細雪般的,尾音有些破碎:“阿白別太放肆。”

“等晚上嗎?”染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玩味拉長了腔調,似笑非笑,“抱歉,有些忍不住。”

雖然是道歉的話,語氣卻半點也沒聽出來歉意,甚至有些輕狂的惡劣。

她平日都很好,除了這方面。

“走,過去看看。”染白散淡扯了下領口,牽著他走過去,停在了靶子面前,左手握著墨宸的手抬起,輕笑:“先生摸摸看。”

青年指尖一寸寸劃過靶子,最終停留在靶心的位置上,閉著眼睛,長睫的弧度繾綣:“十環。”

“先生厲害。”

“受之有愧。”

染白懶懶散散的靠在一旁,銀髮披散在身後,襯衫雪白,軍褲漆黑,利落又幹淨,有種極為勾人的欲色剋制在冰冷外表下,又禁又蠱惑。

“我的就是先生的。”她盯著他,慢條斯理,“先生儘管承受。”

“再來——”

每開一槍。

親一次。

練槍練到最後,險些擦槍走火。

回到書房,先生神色稍有不自在:“用午膳了嗎?”

書房偌大,乾淨清冷,實木桌上還放著一疊又一疊的公文。

“沒有。”染白懶懶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自己怎麼不吃?”

“等先生回來。”

墨宸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做。”

年輕長官半眯著桃花眸,直直看著他,側臉在陽光下精緻銳利,半晌笑了一下,泛開風流,披在肩上的黑色軍裝又冷又欲,和白色襯衫相互映襯,仍融化不了冰冷。

“我等先生回來,可不是為了用午膳的。”

“別鬧。”他低斥。

染白單手撐著太師椅,身形慵懶往後倒去,軍裝上綴著的金色細鏈垂落,顏色晃著人的眼睛,兩條長腿架在實木桌上,線條頎長勁瘦,蘊含著力量的美感,紮在軍靴中,邪異又囂張。

白皙指尖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點了點。

“先生,這不算鬧。”她不緊不慢的告訴他,“後面才算。”

墨宸蹙眉。

她看著他,把人帶到自己面前,順著袖子碰到他的眼睛,聲音壓得很低,近乎蠱惑的詢問:“別拒絕我,好嗎?”

冰涼的溫度沾染,讓他的眼睛有些發燙,單手按住了染白的手腕,耳垂顏色緋紅,一貫的平和清透在此刻稍顯慌亂,剋制的深呼吸,冷靜道:“晚上不夠你鬧嗎?”

“我們分開三個月了。”長官眉眼橫轉著邪意盎然,笑問,“先生不想我嗎?”

見他不說話,她平靜道:“這是必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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