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年一，牛啊牛啊！！”
“快告訴我年一是誰！”
鄭博業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悄悄轉身看向染白，小聲說道：“璟白，你說年一是誰啊？我們班居然有年一。”
少年反應卻平淡，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握著的筆沒有停下過。
鄭博業看了一眼少年刷的題，有些同情的安慰道：“哥們你也別傷心，考試遲到這種事情我也有過，數學這種東西吧，隨緣就行了，不用追求太多。”
說完話之後，鄭博業感覺染白當時看向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他搞不明白。
周呈聽著周圍的人議論的聲音，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一班人對於自己成績還是有點數的，進年級前十還可以，但是年級第一就別想瞭如果是轉校生的話……那還真有可能。
“不會是你吧，周呈？”有人問道。
他們對周呈最深的印象大概就是成績了。
因為平常吧周呈就總是有意無意的說這些，他們就算是不太喜歡聽也能記到心裡去。
如果真是年級第一的話，
那還挺厲害。
周呈謙虛的笑了笑，“我感覺我考的還有進步空間，有好幾道題其實都有更簡便的演算法。”
在周呈和男生說話的時候，
趙乾喝了一口茶葉水，幾次看向了最後一排的方向。
這時，
教室的後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修長冷削的身影走了進來。
氣氛好像被按了靜音鍵，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喲。”趙乾看到來的人是誰，因為已經習慣到麻木，所以絲毫不生氣，還有心情開玩笑：“看這是誰，不是我們緒哥嗎？還記得週一要來學校啊。”
趙乾是以打趣的口吻說的。
楚緒沒有說話，漫不經心的走向後面的位置，大概是昨晚一夜沒睡的緣故，眼睛裡爬上了紅血絲，氣壓也有些低，有種冷頹的帥，他眸子掀了一下，目光散淡的落在少年身上，然後風輕雲淡的收回，手指敲了下桌面，語氣懶散又無所謂的，沒有平時輕佻的笑意，莫名顯得有些冷淡：“進去。”
染白平靜側了下身，側臉冷白淡漠。
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交流，連眼神也避開了。
楚緒懶洋洋的靠在那，垂眸看著地上的側影，眼中沒什麼波動，走了進去。
趙乾看著這樣一幕，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變得有點奇怪，幾次看向染白和楚緒，盯著他們兩個，像是能看出一個窟窿來。
最後勉勉強強的收回了目光。
“理綜300，數學150，英語148，語文140，總分738。”趙乾看向染白，笑的像是能開出一朵花來：“年級第一，恭喜啊璟白。”
事實上，
在那天晚上批卷的老師跟遊魂似的飄過來跟他說他班出息了的時候，趙乾心口就是一跳。
直到得知這一次月考，有一個學生理綜滿分，數學滿分，語英雙優，直接創新他們一中的歷史考試成績。
然後，
是他班的！！
趙乾聽到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敢相信，第二反應就是幸福！從天而降！
這份快樂實在是來的太突然，讓趙乾有一種人在學校坐餡餅天上來的感覺去，還有些受寵若驚。
直到看到了染白那份試卷。
只能用驚豔兩個字形容。
他們一班真的撿到寶了！！！
他看以後誰！還看說一班吊車尾！
教室再一度陷入了安靜當中，瀰漫著某種死寂。
理綜數滿分，年一。
資訊量實在是過於震撼。
幾乎全班的目光都齊齊的落在了染白身上，彷彿能盯出一朵花來。
周呈前一秒還在和同學謙虛著，言語隱晦的承認了確實是自己去，結果在後一秒就聽到了趙乾這麼一句話，臉上得意的胸笑還來不及收斂，就那麼僵硬在了臉上。
其中屬鄭博業最為震驚，嘴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他恍恍惚惚、很不甘心、不敢相信的顫抖問道：“老趙，你確定你沒有搞錯嗎。”
“這種事情我還能搞錯？”趙乾批評道：“你這是在質疑我們新同學的能力嗎！”
“可是璟白他數學考試的時候遲到了啊！！我清清楚楚記得就剩不到一個小時了！”鄭博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激動的吶喊，像是想要證明什麼。
“說到這個我更來氣！”趙乾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看看人家，半個多小時答完數學卷子，還滿分，除了大題過程有些太簡潔以外就跟那標準答案似的，你再看看你！”
趙乾冷笑：“這數學選擇題就算是瞎蒙也起碼能對一兩道吧，你倒好，直接給我整了個六親不認！選擇題全錯，數學6分你是怎麼做到的？！”
“……”
鄭博業臉色奇怪到彷彿生吞了胡椒大料。
趙乾繼續批評，唾沫橫飛，尤其是有染白這一個比較在前面，他越想鄭博業那個卷子越是氣的肝疼，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不要懷疑，一定是被鄭博業的數學給氣死的。
“你說你選擇題到底是怎麼做的！蒙還不會蒙嗎，別人蒙都能蒙對好幾道，你倒好，直接排除所有正確選項。”趙乾沒好氣道：“以後班級測試的時候都得先問問你選擇選哪個，然後好第一時間排除。”
“……”
鄭博業表情很奇怪，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趙乾心思咯噔一下，心想這也不對啊，這才哪到哪啊，鄭博業的心理承受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這才說兩句就要哭了？！
“哎不是，老師也就是說說，你別這麼大反應啊，這次考不好我們還有下次，努力就行。”
“沒有下次了。”鄭博業的表情是那麼沉痛而悲傷，連帶著手都在顫抖，面容複雜到扭曲。
趙乾心想，完了。
這次考試把孩子都給考傻了。
看來這次數學題的打擊實在是太重了。
可能趙乾做夢也不會想到，鄭博業心中的小人正在為他失之交臂的正確答案而痛哭流涕。
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璟白數學滿分，這一句話跟個魔咒似的一直迴盪在鄭博業的腦海中，時不時敲一下，讓他回憶起考場上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