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染白只是笑而不語,從來沒有回答過一次。

也許他們會越來越好,但是溫皓卿卻有一種並不好的預感,直到被證實。

在未歸劇組拍戲的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溫皓卿對染白的不一般,但是誰也不敢輕易往外說,染白在未歸中的戲份不多不少,一個月的時間結束,經紀人給她挑了另外一個女一號的劇本,但是拍攝地點很遠,在另外一個城市,飛機大概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染白沒告訴溫皓卿。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

秋至深處,寒冷已經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些。

“可愛嗎?”

“可愛。”

低沉繾綣的兩個字落下,年輕影帝穿著身寬鬆雪白的居家服,愈發顯得身高腿長,領口有些松,裸露出半截鎖骨,隱約還有紅痕。

自從在一起之後,溫皓卿的絕大部分衣服都是染白給挑的,她格外偏愛鬆散休閒的款式,不似西裝那般一絲不苟。

染白今天難得親自做了一小盤甜品,也許是曾經有人教過……

“嚐嚐。”染白看著瓷碟上的甜品,輕輕笑了,就那麼看著溫皓卿,輕鬆又隨意:“甜不甜。”

溫皓卿拿著銀質的叉子叉了一小塊,指骨修長又白皙,尾指上的戒指已經被他摘了下來,沒有再戴過,畢竟意義不一樣,他現在只需要無名指上的戒指。

“甜嗎。”染白問。

溫皓卿本來想吻她,但是被染白避開了。

直到影帝輕咬一口,慢條斯理的嚥下一小塊蛋糕,隱約露出的齒線雪白,唇色也極適合接吻。

苦澀的味道蔓延在口腔中,像是這世間最澀的藥,他卻微微一笑,溫雅平和:“很甜。”

“甜就好。”染白也笑,懶洋洋的往後靠去,眉目亦如往昔,散漫的像是水,怎麼抓也抓不住,在手心中流走,“那我們結束吧。”

她實在說的輕描淡寫,又笑的慵淡,語氣彷彿是在說一件再平凡不過的小事,不帶任何情緒波動,在這樣本該甜蜜的對話中突兀出現,可是看著她的神情,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溫皓卿的反應也平靜,一貫溫柔含情的桃花眼溫和注視著染白,深不見底。

近日所有的好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落下的時候竟有種塵埃落定的錯覺。

他說呢。

怎麼會忽然對他這麼好。

呵……

“宋小姐。”溫皓卿凝視著她,目光片刻不離,深邃的可以將人吸進去,他笑的斯文又輕淡,語氣卻帶了點嘲弄:“是誰教你給個甜棗再打一個巴掌,你怎麼學的這麼好。”

“我們之間的關係早晚有結束的一天。”染白客觀而冷靜的道:“你不必覺得意外。”

“你愛過我嗎?”他的目光放軟,輕聲問。

不是你愛我嗎,是你愛過我嗎。

在頓了頓之後,溫皓卿又說:“哪怕一刻。”

染白沉默了幾秒,時間似乎在那一刻暫停了,兩人間的氣氛是冗長的安靜,只剩下了她清晰的一字一頓的聲音:“沒有。”

“呵……原來我在你心裡,只值兩秒。”溫皓卿自嘲的扯了下唇角,溫和笑意並沒有完全褪去,零星一兩點更是晦暗難明,他眉目不見喜怒,自律且剋制:“你看著我。”

“都一樣。”染白說:“我們結束了。”

絕不拖泥帶水。

這一點,她學的很好。

用在了他身上。

唇齒間還殘留著苦澀的味道揮之不去,沒有半分蛋糕該有的甜意,就像是這段不清不楚展開的關係,沒有一刻沒認可的見不得光,到最後也應該不清不白,當做從未發生的結束。

一年的時間,溫皓卿有多瞭解染白,就清楚她的結束是沒有餘地。

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了呢……

“你的東西我會給你收拾好,然後麻煩儘快搬出去。”染白冷靜道,反應平淡的跟沒事人一樣。

大概不會有渣到這樣連情緒都不會有一下。

她想玩,他陪她玩。

她耍他,他讓她耍。

結果到了最後,還是留不住。

自詡掌控一切,理智剋制,溫皓卿也不得不承認。

他似乎真的輸了。

徹徹底底。

陌生而異樣的疼痛在心口瀰漫,並不劇烈,悄無聲息,卻細細密密天羅地網,無法呼吸。

他的臉色白了白,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像是一幅靜默的蒼白的畫,只是眸光卻漸漸泛起細碎的漣漪,光也在碎裂,交織著晦暗難明的深邃。

“我們可以……再試一試。”明明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保持清醒,可是現在卻連說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挽留,怎麼繼續,一切都變得茫然,語無倫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著曾經最看不上的話有什麼意義,又能有什麼用:“是最近哪裡我做得不好惹你生氣,還是你哪裡不喜歡。”

溫皓卿在竭力保持理智,語氣溫和卻壓抑到極致:“我都能改,再試試好嗎。”

“抱歉。”染白:“是我的問題。”

影帝呼吸微窒,房間中一時沒有任何聲音。

他看著女孩井井有條的清理房間一切用品,將他的所有東西裝入行李箱中,衣櫃中一件件疊完的衣服,盒子中的領針袖釦,洗漱間中的情侶牙杯。

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不可以不走嗎。”他問。

“不可以。”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開始。

只不過,淪陷的人成了他。

溫皓卿靜了靜,平靜詢問,姿態低微:“那最後吻我一下好嗎。”

饒是如此,染白也只是停頓了一瞬間,“抱歉。”

連這都不願意了啊……

還真好。

溫皓卿低眸,睫毛的陰影遮住幾乎溢位的眸光,所有喜怒哀樂皆淹沒其中。

那雙桃花眼向來含情脈脈卻又負心薄倖。

染白曾經有幸見過那雙眼睛熠熠生輝含著情意的模樣,也曾見過紅了眼眶支離破碎的樣子。

被拒絕的如此徹底,沒有任何必要再說什麼。

因為太廉價了。

直到溫皓卿離開的時候,還很溫和有禮的跟她說了一句再見,染白沒說話。

房子裡少了一個人,也少了很多的東西,痕跡全部清空,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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