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有些大,他面板又白,留下道道紅痕。

染白看了一眼那球,又看了一眼溫皓卿。

這球進的有點猛啊。

“前輩不打了?”她放下了桌球杆,神情挺正經的,就像是從來不認識溫皓卿一樣。

“我看宋小姐的心思也不在這。”影帝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之後就沒再理她。

染白也沒說話。

韓哲帶著染白玩,但染白屬實對這些遊戲沒什麼興趣,她坐在沙發上,旁邊剛好是小少爺。

相比蘇子櫟憋了很久,還是沒忍住,臉色不太對勁的湊上來問了一句:“你跟溫先生是什麼關係?”

他記得之前宋白還是韓哲的人。

染白百無聊賴,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波瀾不驚,隨意回了一句,音量不輕不重:“沒關係。”

“……”

媽的,他信個鬼。

小少爺面露不甘心,還想在問點什麼。

“宋小白。”韓哲咬了根菸,吊兒郎當的問道:“打牌不?”

染白有點無聊了,也沒心思回答蘇子櫟的問題:“也行。”

然後她開始了她今晚的連勝。

十局十贏。

真沒留情。

韓哲沒打,在旁邊看染白的牌,直接好傢伙,撐著下巴,拖腔帶調的笑:“看來你這人格會的不少。”

精分這事是過不去了是吧?

“改天去看個心理醫生。”又一局王炸,染白不冷不淡的道:“治治你這懷疑別人雙重人格的毛病。”

“行唄。”韓哲正兒八經:“正好結個伴,你也去看看。”

“滾。”

牌桌上的幾個人默默聽著這對話,愈發敬佩染白,差點直接豎起大拇指。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跟韓哲說話的人。

不過對話是什麼意思。

精神錯亂???

白裙子女孩不會打牌,就粘著小少爺,看著在那其中輕而易舉被圍繞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憑什麼她伏低做小裝可憐換不回來他們一個眼神,宋白卻能在其中談笑風生神色自若。

她咬了咬牙,心有不甘,想到了什麼,一隻手慢慢摸向自己的手機,小心翼翼的解鎖,動作輕微,不留痕跡的將攝像頭對準了染白的方向,按下了拍攝鍵。

她手心出了汗,連拍了幾張,放下手機的時候心跳如擂鼓。

見四周都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女孩鬆了一口氣,攥緊了手機。

“我靠,神了。”其中一少爺抓了抓頭髮,不可置信,“宋白你這什麼運氣?!”

“你得不到的運氣。”染白懶洋洋的回了一句,其實這東西和運氣無關,也能透過觀察和計算的方式得到結果,她沒說。

夜色正深,城市喧囂。

包廂中漸漸玩的開了,熱火朝天。

其中有個女生嬌滴滴的問了一句等會去哪。

旁邊一少爺不懷好意的回了一句。

“去酒店啊。”

語氣十分浪蕩。

等散場的時候,染白直接往外走,韓哲也沒跟著他們去,有人招呼道:“韓哲?還這麼早你去哪!”

“送人回家。”韓哲衝他一笑,細看之下和往日有幾分不同,痞裡痞氣的回答了一句。

問話的那人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韓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純潔了?

不把人往酒店帶,還玩送人回家的套路?

看樣子人姑娘還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還真是件稀奇事。

只是這時,誰都沒有想到的是——

畫風一轉,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

染白手腕忽然被人扣住。

修長陰影落了下來,氣息淡涼到無法復加,連腕間的溫度也冰冷。

染白停頓了下,側眸看過去。

男人一身禁慾氣息,一貫的溫和從容,那雙溫柔含情的桃花眼聚攏著旁人看不懂的幽光,對她微微一笑:“宋小姐怎麼跟不認識我一樣?”

“!”染白萬萬沒想到,溫皓卿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半點遮掩也沒有。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染白試圖用力掙了下手腕,卻沒有掙開,反而被男人扣的更緊。

“我和前輩很熟嗎。”染白乾脆不動了,保持著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溫皓卿垂眸看著她,昏暗的光影映入眼底,眼尾勾勒出幾分薄情寡義的錯覺來,聲音低沉,意味不明:“在宋小姐看來,怎樣才算熟?”

染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覺得如果真的再放任溫皓卿說下去的話,不敢說會有好結果。

“咳!”作為一個明面上真的不想和溫皓卿扯上關係的渣女,染白麵不改色:“前輩,我還有事。”

再見!

溫皓卿半眯起眸,從容不迫的攥著她手腕,音量不輕不重的落下,“宋小姐這又是要跑哪去?”

“嗯?”他盯著她,一字一頓:“金主。”

他的聲線生來繾綣,似是異國歌謠,教堂中的大提琴,禁忌感的溫韻。

“臥槽!”小少爺冷不丁聽到這兩個字,手一抖,震驚人生,脫口而出。

染白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已經感受到所有人凝視著她的死亡視線了。

你說這種事情你私下說嘛你,搞到明面上幹什麼。

事到如今,否認也沒有用。

染白沉默了下之後,冷漠道:“出去談。”

韓哲臉色不明,想追上去,但是染白對他搖了搖頭。

那個女生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撞上這樣的事情。

網上不是都傳宋白糾纏溫皓卿嗎?

這算是怎麼回事!

她咬了咬牙,心底嫉妒的要命,眼中陰暗堆積,拿出手機用包包做遮掩,對著染白和溫皓卿離開的背影拍了張照。

包廂中一時間氣氛死寂,沒有任何人說話。

顯然,

溫皓卿的那一句金主,讓他們無法思考。

站在外面談太過於招搖,溫皓卿一路上沒有說話,神情隱沒在夜色的陰影中,攥著人手腕把染白帶到自己車上。

車內是他們兩個人,氣氛冷凝,沒有溫度。

染白倒是不怎麼在意,她懶洋洋的靠著副駕駛,就那麼看著溫皓卿,勾唇笑的邪氣,一身反骨,口吻有些輕佻:“前輩這是考慮清楚了嗎”

看著女孩沒心沒肺的模樣,溫皓卿眸色深了許些,他靜了片刻,指尖細細摩挲著尾指上的戒指,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聽在深夜中平靜的聲音:“你把我當外面那些隨便可以包養上床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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