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更應該滾遠點。”

封羽偏不,他饒有興致,倚靠著窗戶,懶散搖晃著,紅衣魅惑,比妖精還勾人,他舔了一下薄唇,水光瀲灩,“本座這不是來安慰你的嗎,你可別不識好妖心。”

染白噢了一聲,她扯了下唇:“不需要。”

封羽嘖了一聲,他跳下窗,靠近染白,“這玄清宗有什麼好的?看起來也沒什麼值得稀罕的呀。”

“反正比你妖域好。”染白說。

封羽低低哼了一聲,不跟染白爭論計較這個問題,“怎麼,捨不得離開?”

“關你什麼事。”

封羽凝了凝面前的少女,忽然又想到上次那個一閃而逝還沒有來得及問的念頭,他覺得有些離譜卻又異常的微妙符合。

“小丫頭,你不會真對你那師尊……有什麼心思吧?”封羽試探著,不太確定的問。

染白眉眼一冷,“滾。”

“……”

“本座這是為你好,本座告訴你,你和你師尊不可能的。鬱塵不僅僅是仙君還是你師尊,你居然打你師尊主意?”

封羽挑起眉來,想起記憶中那人冷淡雅正的眉眼,輕嗤一聲:“夠大膽,本座喜歡。不過本座還是勸你趁早放棄這個念頭。”

“仙魔殊途,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懶洋洋的說:“你有這功夫,不如多考慮考慮本座。”

“殊途我也能讓它同歸。”紅衣少女眉目冰冷,語氣平靜,天生理所應當。

封羽看了她一眼,忽然沉默,他壓下心底怪異的不舒服,哼笑一聲,“那今日仙劍大會上,旁人說你和你那嚴苛無情的師尊……到底真的假的?”

就封羽對於鬱塵的瞭解,他很難相信這件事情。

畢竟這三界之上,

克己復禮,嚴正雅緻之人,當屬鬱塵第一人。

怎麼可能和自己徒弟,還是魔尊做出那麼荒唐又違背道義的事情。

說實話,

連他對於仙劍大會上仙君的選擇,也很意外。

在他印象中仙君好像不會對誰這麼寬容。

“與你有關?”染白笑了,“我也奉勸妖王一句。你有這時間,不如好好管管妖域。”

“妖域哪有你有意思啊。”封羽也笑,輕佻又迷人。

染白眉目淡淡,沒有說話。

“本座說真的。”封羽說:“妖域隨時歡迎你。本座和你那師尊不一樣。他有自己的原則和道義,但你和我是一類人。”

染白很煩聽這種話,“說夠了沒?”

封羽:“……”

行吧。

這丫頭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是管不了。

“行。”封羽笑了,他磨了磨牙,故意陰陽怪氣的氣她:“本座走了,到時候在你師尊那碰了壁別哭。”

染白當下拔出魂殤想給封羽來一劍。

封羽下一秒就跑了。

染白:“……”

有本事別跑。

魔尊眉眼籠著淡淡的暗,眼角眉梢帶著不耐的煩躁,又有點壓不住的慵懶的邪,沒有任何意,只漫不經心的推開門,往外走去。

卻沒想到在不遠處的桃林中看到了仙君的身影,她挑了下眉,怔了一瞬間,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師尊還沒睡?”

年輕仙君長身玉立,那一身白衣似雪,纖塵不染,夜風帶起他衣袖,身形顯得幾分清瘦孤挺,氣質冰冷嚴正。

他背對著她,在聽到聲音之後,淡淡轉過身來,雪衣像是攏了溫柔月色霜華,流傳著銀光,深邃漂亮的眼眸映著從雲間露出來的一絲月光,視線落在了染白身上,平靜嗯了一聲。

染白想到剛剛還在她房間的妖王,也不知道仙君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憑藉仙君性子大抵不會是現在這樣,也不能任由一個妖域的王在斷淵峰來去自如。

“徒兒也睡不著。”染白彎了一下唇角,紅衣在夜色中有些扎眼的漂亮,她走到了鬱塵身邊,幾分懶散戲謔:“說不定我和師尊在一起就睡著了。”

鬱塵神色很靜,聞言也只是不溫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眸色如清墨。

在她身上停了短暫的一兩秒,又像是沒有停留。

他從她身側走過,嗓音空冷:“早點休息。”

染白還站在那裡,看著仙君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動作。

長夜漫漫,夜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月亮隱匿在雲層後不肯出來,只有星星散發著微光。

翌日,

染白說今天走就真的是今天走。

只不過她一直也沒有見到鬱塵,也沒去找,直接離開了斷淵峰。

在染白看不到的地方。

高山之巔,

一道雪衣身體在染白離開後慢慢顯露出來,仙君站在那裡,向來孑然一身俯瞰蒼生,只不過如今卻只看著一個人離開的方向。

染白剛剛下山,卻忽然在林中聽到了一聲空冷無波的嗓音。

“墨白。”

那道聲音好聽的過分,宛若清風朗月,蘊含著天地間獨有的浩瀚威壓。

在風聲簌簌的林間更顯的空靈。

仙君?

染白停下了步伐。

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抹身影,從容落地。

“師尊。”染白盯著眼前的人,她指尖扣在長劍劍鞘上,勾唇談笑風生:“師尊來找我是同意了?”

鬱塵靜默了兩秒,他走上前,將手中的雪霽遞向染白。

染白怔了一下。

“你拿著。”仙君聲線清冷而低:“它自有神識,有它在你身邊,定會護你周全。”

鬱塵知道染白此番離開究竟要去哪裡,又有什麼目的,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染白愣住。

“雪霽斬過世間無數生靈,劍鋒蜿蜒血流成河,但從來問心無愧,坦對蒼天。如今傳授於你,從今往後,你便是雪霽之主。”

他看著她,眼眸黑白分明,是最光明最好看的顏色,深邃又廣袤彷彿俯視世間萬物,日月輪迴。

魔尊慢慢頓住,沒有說話。

仙君長睫微垂,靜靜凝視著她,平靜肅然:“這世間是與非,對與錯,黑白善惡,自有世人自己的一套定論。望其清醒,獨善其身。”

“師尊你的佩劍給我?”染白在靜了幾秒之後,問:“那您用什麼。”

“本君可以用其他的劍。”

仙君還維持著單手遞劍的姿勢,修長手指襯著銀白劍刃,顯出冷肅乾淨的美感,回答的時候也是一貫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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