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情緒的發洩點,紅唇輕啟,陰陽怪氣的道:“不知道我還沒看完病嗎?你進來做什麼!現在你們這種女孩子有沒有點素質。”

時清詞輕輕眯著墨色眼瞳,眸光很是清冷,不輕不重的開口:“這位小姐,麻煩你對我的女朋友放尊重點。”

染白:?

女人愣了愣,完全不可置信這個答案,她在事先打聽過很多次了,時清詞分明是單身。

“時醫生,你就算是想要拒絕我,也沒必要編出這樣一個理由來吧。”

時清詞沒興趣解釋,也沒興趣反駁,不溫不淡又過分疏離的態度:“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修長青年直起身來,走向染白,很自然的接過了女孩手中的檢查單,低眸看了一眼,問:“都做好了?”

染白不甚在意的平淡答了一句:“結束了。”

時清詞點了點頭,修長完美的手指翻閱了下那幾張單子,將檢查結果盡收眼底,長睫遮住了微深眸色,“你要是沒其他事情,等我一起回家。”他聲線清透好聽,詢問染白,是很令人安心的清風明月的態度,“可以嗎?”

染白大致想了一下下午的事情,淡淡答應了下來:“行。”

女人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看著那兩個人若無旁人的畫面,她恨恨的咬著牙,從未見過斂盡一身疏冷的時醫生,臉色微微發黑,拎著包包甩身走了出去。

餘光瞥見女人離開,時清詞斂著眸,纖長眼睫投落下細碎的陰暗的影子,稍微勾了下淡緋蠱惑的薄唇,是很清淺很乾淨的笑意。

“抱歉,剛剛麻煩你了。”

染白頓了下,沒說什麼。

時清詞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故意這麼做的,他只是對染白清雅的笑了笑,眸光漾開冰涼的碎光。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

九月,

秋高氣爽。

因為雲漫和鞠世昌還沒有回來,所以染白依舊住在時清詞家裡。

墨黑色的夜空浩瀚無垠,點綴著明月皎潔,群星閃耀。

房間中寂靜無聲。

染白原本已要睡了,但就在剛不久,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將近子夜吧,打也就打了,問題是對面還不說話,一句話也沒有說。

染白也沒有主動開口。

網線連線的兩邊都異常的安靜,幾乎沒有一點聲響。

染白拿著手機,只能聽得到對方輕淺的,輕緩的呼吸聲。

再聽不出任何聲音。

她之前沒放在心上,此刻再次看了一眼這個號碼,感覺有點眼熟。

她記憶力好,很快搜尋出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號碼。

那還是十八歲生日當天。

她受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簡訊,就四個字,簡短又幹脆。

【生日快樂】

而現在,

那個給她發資訊的號碼,和現在撥通她電話的號碼一模一樣。

可能是同一個人。

染白停頓了下,在歷經半個小時的寂靜之下,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一安靜,試探性的問了一聲:“……時清詞?”

上次給她發簡訊的人應該是時清詞。

所以現在這個給她打電話的人應該也是。

但染白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以時清詞的性格應該不至於這時候給她打電話,而且半個小時了一句話也不說吧。

在染白問出這一個名字之後,氣氛再度陷入了死寂的安靜當中。

莫約是過了不到一分鐘左右,對方終於開了口,說出了這一通電話的第一句話。

那是一道少年音,音色十分好聽,帶著獨有的磁性,只是微微啞了些,又低又沙的質感,像是細密劃過心底的電流,性感的邪惑。

“時你妹啊。”

染白:“……”

她看了一眼那手機號碼,又反覆的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道聲音。

最後不得不承認一點。

“江予言?!”

講真。

染白想過誰,

也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是江予言。

對方似乎是低低嗤笑了一聲,幾分慵懶而沙啞的笑意,輕描淡寫的邪氣:“還不算無藥可救。”

染白有一種想要結束通話電話的衝動。

但是現在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擺在她面前。

她冷冰冰的,不帶感情的問:“你給我發過生日快樂?”

那邊靜了一兩秒,隨後響起了少年懶洋洋的口吻:“不然?”江予言反問了一句,又桀驁又邪佞的輕嘲:“你以為是誰,時清詞?”

他念著那一個名字,語氣銳而鋒利,漫不經心的很:“真可惜,只怕讓你失望了。”

染白:“……”

她怎麼就希望是時清詞了?

莫名其妙。

少女微微靜了少頃,有些意想不到。

竟然是,江予言。

竟然。

江予言怎麼會給她發這種訊息?

染白微微怔了下,長睫遮掩住的眸色依舊淺淡,卻漾開了瞬間的看不清的情緒,那種怪異的感覺很陌生。

卻也只不過是一個瞬間,很快湮滅在平靜中。

在接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

漫長夜色,冗長黑暗。

他們能借著電話在如此寂靜的氣氛中聽到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良久。

江予言忽然開口。

是很平靜的陳述。

“鞠白。”他慵懶懶的喚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輕嘲道:“我好討厭你啊。”

染白:“……”

過了一會兒,他又重複道,聲音低了很多,穿過網線落下,帶著點失真的夢幻感,像是在對染白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我很很討厭你。”

染白冷笑,聲線料峭:“江予言你有病。”

少年似乎是笑了一聲,笑聲很輕很低,彷彿不曾存在,他的聲線很啞,又如同輕風般的淡:“我是真的討厭你……”

染白:“你別告訴我,你半夜打電話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少年似笑非笑的應聲,很輕易的懶散:“是啊。”

在接下里的時間中,

江予言翻來覆去都是那麼一句話,聲音越來越低,啞而平靜,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從未存在過般。

他說:“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染白冷冷道:“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江予言你給我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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