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薄唇輕啟,無聲:“你們身後有扇門。”

她微微一笑:“為了躲避,推開它。”

兩句話。

短短几秒間發生的事情。

卻又像是從未存在過,

染白重新戴上了金絲眼鏡,依舊是一副清雋矜貴的模樣。

可是,

就是因為那兩句話,周明哲和孟語馨眼中的神色卻變得極為呆滯而空洞,本能的,遵從——

染白頗為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成果,眼尾輕挑間勾勒出風輕朗月。

柒昀很冷靜的看著這麼一幕,並沒有任何關注。

紅光繚亂閃爍間,

他眸中冰藍旋轉,神情波瀾不驚,放眼浩瀚天底。

“抱歉。”染白耳畔落下了這樣一道聲音,音色低沉清透仿若青山冷峭的冰雪,又似凜冬深夜的星辰,挾裹著冷淡無慾的漠然,從容有禮的落下,“恕我冒昧。”

青年一隻骨節修長且分明,骨感漂亮惑人的手指微微扣住少女纖細的腰肢,膚色是半透明的冷白,指尖的溫度很冰,沒有任何暖意,隔著染白身上那一層制服,似乎可以冷到骨子裡。

這樣完美如斯的手扣著女孩的腰,無端縈繞出幾分優雅到極致的蠱惑,又冷又欲。

柒昀微微垂眸,眼睫極為纖長如蝶翼,那雙冰藍瀲灩的漂亮瞳孔倒映著染白的影子,彷彿深潭映明月。

染白動作微頓,可以看得到青年弧線白皙蠱惑的下頜弧線,距離近在咫尺,她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柒昀身上乾淨清冽的淡香,淺淺縈繞著。

年輕長官軍裝嚴謹肅穆,再正經不過的程式感,他並沒有做過多停頓,只是出於保護性的扣住身邊的人,帶著染白安然無恙的避開那些不經意間觸碰的攻擊系統。

最終,

柒昀帶著染白闖進一間房間,他反手把門關上,隨後冰冷而紳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染白似笑非笑的盯著柒昀。

被那樣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柒昀靜默了片刻,微微錯開目光,薄唇輕啟,低聲問:“……怎麼?”

染白很忽然的往前走了兩步,那樣的氣場雖依舊溫雅如玉,可卻很像是優雅到極致的壓迫逼近。

她一聲輕笑,蒼白纖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壓住青年的肩,把人抵在了門前,靠的極近:“長官。”

這樣突如其來又超乎正常距離的靠近,柒昀背靠著門,眼前是染白。

他不動神色,甚至垂眸看人的時候依舊是很平靜的淡冷感。

頎長白皙的手指微抬,抵住了女孩單薄的肩,波瀾不驚的往外推。

他的手腕被其扣住,停頓在半空中。

“讓我猜猜……”染白力道不輕不重,扣著青年精緻冷硬的腕骨,她靠近柒昀,將人壓在冰涼門板上,輕聲,意味不明的清貴氣息:“你來過這裡對不對?”

她微笑著,是沒有溫度的精準弧度以及清雅神情。

柒昀從未和人靠的這麼近過。

近到超出一切正常範圍仍舊在不斷靠近。

程式碼一遍又一遍的跳動著,始終沉寂的晶片溫度在隱隱發燙。

彰顯著一切不正常的發展。

柒昀深海般的瞳色逐漸加深,冰藍的乾淨而純粹,彷彿旋轉著宇宙深處。

“您想多了。”直到這時,年輕長官依然是冷漠而肅穆的淡然感,落下的聲線如冬夜初雪,“我來過與否,和許博士無關。”

他扣緊了女孩纖細手腕,一個瞬間的天旋地轉將人反壓在門板上,頎長身形微微攏住女孩,氣息彷彿凜冬簌簌飛雪落下,透著寒意的涼。

後背撞上門板,冰涼的銀色鏈條隨著這樣冷硬的動作微微搖晃開來,擦過女孩清雋側顏,她抬著眸,因為這樣的動作頸線微仰,極為纖長。

她微微眯著狹長妖治的桃花眼,看著面前的青年,視線從容溫和的從他冰冷微硬的制服上一寸寸劃過,最終定格在那張精緻容顏上,“真不好意思,你一定來過。”

她身上有種潑墨古韻的書香氣,卻又像是暈染開其他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特質。

絲毫沒有因為這樣受制於人的動作而有絲毫慌亂。

一縷冷白而昏暗的月光從外漏了一縷來,剛巧透過房間中無數冰冷的儀器裝置灑落在那兩人身上。

年輕頎長的青年將雪衣絕色的少女壓在門板上的姿勢,高挑個子完全攏住女孩,背影被月光勾勒的愈發修長漂亮,制服襯著肅穆,又冷又欲的強烈衝擊感。

沐在月光中的畫面很曖昧卻也很冰冷,不似情人間的纏綿悱惻,反而有種針鋒相對的壓迫感。

柒昀那雙深邃如深淵般的冰藍眼瞳居高臨下的看著染白,對視了兩三秒,他的語氣冷靜自持。

“如果許博士擔心因未知因素我會做出傷害您的舉動,大可以不必如此。”長官徽章的色澤輝煌卻冰冷,敘述的聲音平穩有力,很容易令人信服的淡然感:“您是我的唯一保護物件,我不會允許您受到任何傷害。”

他用的是敬稱“您。”,話說的也很漂亮,是完美的公事公辦。

即使從他的語氣以及他現在的動作中並感覺不到任何尊敬。

染白眼底暈染開來的是輕輕淡淡又漫不經心的笑意,有月色揉碎在其中,頗有些漫然的微抬下巴,有意所指的示意著柒昀現在的動作:“現在呢?”

柒昀頓了頓,淡冷盯著染白,在確認染白不會再做出其他舉動之後,微微鬆開鉗制住博士的手,然後從容往後推了兩步,撐開了一段安全而正常的距離。

他平穩而冰冷的道歉,音色如夜雪:“對於剛剛的舉動,我很抱歉。”說:“請原諒我的冒犯。”

言語可以稱得上是十分有誠意。

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算起來最先冒犯的人應該是她才對,但是柒昀很明顯的沒有過多計較這一點,冷然而疏離的紳士和風度。

染白也是絲毫不客氣的,慢條斯理的直起身形,顯得好脾氣極了,斯文又貴氣:“我若是不原諒呢?”

語氣很文雅的一句反問,似笑非笑。

修長挺拔的青年面無表情,眉墨如畫,是疏離入骨的冷漠:“許博士原諒與否,全憑個人意願,恕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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