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甚至還沒來得及向聲源的方向看去一眼,就已經解決了好幾個近身的刺客。

即使她沒有去看,卻也能明白那道聲音究竟是誰。

讓染白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竟然還打算親自插手這件事情,奪了一把長劍之後不斷靠近,生生從那圍堵的刺客中殺出了一條路靠近少女。

一截手腕被人用力攥住,旋即被人扯到了身後護住,衣袂翻飛糾纏間,面前的刺客還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已經倒下來了數個。

染白難得有心情降到低谷的時候,但是她此刻看到墨離衍插手,就是覺得很煩,很不順眼,所以即使在隨時面臨著烈火傾覆,刺客刺殺的危險,她還是極其不耐煩又厭惡的重重甩開了墨離衍的手,一字一頓的戾聲質問:“你來做什麼?!”

墨離衍被推的後退了兩三步,但是他卻不肯走,拿劍抵住面前幾個人,“你走。”

染白幾乎笑出了聲,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那灼烈的危險的火焰映在她的眼底,卻沒有半分溫度,“我走?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即使四周殺機四伏,但染白還是不願意將就,非要厭煩的讓墨離衍滾。

一心二用,一邊應付著刺客,一邊厲聲開口:“這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管?

可就在那一刻,一聲“小心!”響徹在耳邊,聲線一貫的冰涼中帶著幾分輕顫的意味,隨即被染白無情推到旁邊的身影突然違背了染白的意願,直接撲向了少女的方向,將人牢牢護在懷裡往旁邊踉蹌避了好幾步。

就在他們剛剛站著的位置,

墜在酒樓上方的重物在烈焰燃燒吞噬中早已搖搖欲墜,此刻不堪重負的砸了下來!聲音沉重彷彿砸在了心底的位置,還卷著烈火摔在了地面上,瞬間點燃了周圍的木架!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再一次響起,無數木屑從上方輕落,整個酒樓都狠狠搖晃了一瞬間!

那樣的炸破,連帶著人的眼前都一陣發黑,幾乎撕裂耳膜,空氣中瀰漫著滾滾煙霧,嗆人口鼻。

而染白被瑾王按在了懷中,一身紅衣乾淨如初,纖塵不染,她伸手擋了下眼,偏了下視線,看著近在咫尺的身影,聲線冷厲:“墨離衍,你有病是不是?!”

漫天木屑挾裹著細碎火花如同密集雨水般砸落在男人的背部,剛剛砸落下來的重物猛地砸在他左肩又摔落地面,瑾王背脊始終筆直而修長,線條分明孤挺。

墨離衍陰鬱又固執的盯著她,深邃漆黑的眼眸映著火光,最後斂了下眸,冷冷道,聲線低啞:“我是有病。”

染白擰了擰眉,幾乎是出於一個本能的動作,她冷著臉,毫不留情的狠重推開身前護著她的人。

墨離衍餘光卻倒映著劍光寒冽破碎的一幕,尖銳直逼眼底!

他完全忤逆了少女的想法,在那一瞬間下意識的直接抬手遮住了染白的眼睛,擋住了少女的全部視線,半個修長輪廓身形都傾覆了下來,居高臨下的遮住懷中人。

而染白的視線陷入了短暫的黑暗之中,其他的一切感官都變得極其敏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上的人似乎微微停頓了一瞬間,又像是沒有。

這一次,

還不等染白推開墨離衍,墨離衍自己就已經很自覺,很識相的直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奪走刺客手中劍橫掃過刺客脖頸。

一條血線拉出,一道身軀倒地。

而墨離衍舌尖用力抵住上顎,狠狠壓著,迫使著自己保持清醒,他強自嚥下幾乎湧出喉嚨的血氣,意識逐漸趨向昏沉。

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後背,指尖觸及到粘稠的一片,但是眼睛卻看不真切,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滿目殷紅,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是剛剛那一劍刺過來的傷。

墨離衍用力眨了下眼睛,但視線卻依舊模糊不清,眼眸中若有若無泛起細密的刺痛,令人不適,他逐漸看不清了,但此刻卻沒有時間管這件事情,一個人單薄冷淡的站在烈焰中,彷彿隨時會被吞噬,墨離衍拿著那一把長劍,後背抵著柱子,殺了一個又一個靠近的刺客。

風雪,烈焰,鮮血。

構成了這一座隨時都可能坍塌傾覆毀於一旦的酒樓。

眼前的視線幾乎被炙熱灼燙的火焰全部佔據,酒樓外是風雪漫天,冰涼刺骨,呼嘯而過的凜冽北風狠狠摧殘著搖搖欲墜的酒樓,從掀翻的窗戶中灌了進來,使大火燃燒的更加猛烈!

鼻翼間充斥著煙霧味,血腥味,糅雜在一起令人呼吸沉重。

染白並沒有發現墨離衍受傷了,就算發現,也並不關心,她的眸色趨向寒冷,寸寸凝結成霜。

動作是發了狠的,一招一式,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凌厲勁風,指尖泛起了冷的光!

直到附近的刺客悉數被解決完,她轉眸看向墨離衍,身後是愈演愈烈,熊熊燃燒著的火海作為背景,而她一襲紅衣,冷豔矜貴,可氣質卻寒冽冰戾。

明明人影就站在眼前,可是墨離衍不管怎麼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彷彿染白被這火海連天一同吞噬了。

他的視線似乎完全被火焰灼傷佔據,自後背劍傷的疼痛席捲全身,連帶著眼睛都泛起了細細密密的刺痛。

就那樣孑然一身的站在火海中,隨時都可以被傾覆其中,那巨大的爆炸聲響和凜冽風聲撕裂耳膜,眼前是茫茫的一片,四面八方都變得黑暗,彷彿是哪一條路都是絕境,沒有退路了。

“你給我滾出去。”她薄唇輕啟,彷彿染了血色的緋,字字無情,隨即一眼也不看墨離衍,完全沒看到他身上的傷,徑直漠然凌厲的從瑾王身邊擦肩而過。

墨離衍那雙一貫深邃薄涼的眼眸此刻像是落上了一層灰暗,彷彿被滾滾烈焰湮滅,看不到任何的光澤色彩,也沒有任何焦距,卻落在了染白的方向。

背後的劍傷血肉外翻,鮮血直流,很快染深了衣裳,肩上被橫木砸中而骨裂觸感逐步蔓延,所有的疼痛糅雜在一起,侵佔了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錐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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