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如虹,風聲寒光寸寸破碎。

謝錦書就這麼仰眸款款看著持劍逼近的孤挺身影,薄唇還噙著一抹風光霽月的笑意,不慌不忙的感受著從高空中直線墜落如斷線風箏的感覺,以及劍芒逼近的危險氣息。

淺笑著和墨離衍漠然的眸光對上。

雪色衣袂飄飄垂落,腰間的那一枚清透玉佩在月色中隱隱透著若有若無的藍光。

這樣逼近的死亡,

是謝錦書多年都沒有感受到的。

很刺激,

不是嗎?

而就在這時——!

那迎面逼直心口的長劍卻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劍光偏移了半寸,可是墨離衍卻根本不在意,只是眸光寒涼的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寸寸陰沉下來。

染白沒管墨離衍接下來的動作,只要不妨礙她的目的,那她什麼也不在乎。

少女擰了下眉,有些嫌棄的扶住了從半空中墜落的謝錦書,阻止了下降的速度,最起碼有了緩衝力。

她餘光瞥見那一個左右搖晃著的玉佩,見沒什麼破損,就放心了,甚至有一種現在就想把人扔下的想法。

封落:“……”

宿主!

送佛送到西!

謝錦書完全沒想到染白會出現,而且還幫著他擋了那麼一劍,從某種程度上的意義來講,陰差陽錯也算是救了他的命。

雖然謝錦書清楚自己根本不會死在瑾王府。

下墜的速度開始變得輕緩,謝錦書無暇顧及其他,只是鳳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突然出現的少女,剛巧對上那一雙瀲灩疏冷的桃花眸。

半空中,

冷風颯颯,

吹的少女青絲墨髮凌亂飛舞著,襯著那一張蒼白精緻的容顏,絕豔的漂亮,是具有某種攻擊性的驚豔,絲毫沒有收斂,可氣質卻冷淡,刻骨的冷。

染白穩住人,長睫輕輕垂下,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的白衣公子,挑了下深色眉梢,眼尾勾勒出邪氣盎然的弧度,三分冷,三分邪,是怎麼也看不透的漫然。

邪佞又肆意的,完全不收斂,鋒芒畢露的放肆,斂盡了風華。

和最開始謝錦書看到染白的印象,並不太一樣,甚至截然相反,可卻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在墜落中,謝錦書沒怎麼思考就腦海很空白的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吃葡萄嗎?”

“你有啊?”染白無所謂,似笑非笑的勾唇問他。

謝錦書還真回答上了:“有啊,準備了的。”

染白若有所思了兩秒,然後邪異懶懶道:“行吧,那一會給我。”

謝錦書說好。

從半空中安全落地,

謝錦書很輕的眨了下眼,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這才有時間仔細看了看那邪異冷然站在旁邊的身影,卻發現她似乎渾身都是傷,謝錦書眸色隱約有細微的變化,趨向寒冽。

而墨離衍就那麼冷眼看著兩個人一同墜落在地面上的畫面,死死按壓在劍柄上的指尖泛白,舌尖用力抵住上顎,勉強嚥下湧入喉嚨中的鮮血,站姿依舊筆挺冷傲,沒有半分動搖,神情愈發冰冷,忍住想要一劍劈過去把兩個人分開的荒謬想法。

年輕皇子獨自一人站在對立面上,薄唇輕啟,矜貴冷酷的命令口吻。

“過來。”

他的目光盯著對面那一副怎麼看怎麼礙眼的畫面,吐出簡短卻冰寒的兩個字。

謝錦書聽到這樣的命令語氣,有些不悅,伸手扯住了少女的手腕,“過去做什麼?別去。”

墨離衍薄唇緊抿,趨於一條平直的線,下頜緊繃的弧度凌冽,眸光陰晴不定的落在白衣公子扣在染白纖細手腕上的那一隻手上,隱約泛著涼意。

染白挺淡的笑了下,先是慢條斯理的伸出手來,把謝錦書按在她手腕上的手輕易的掰開,然後才開口:“用不著你提醒。”

少女收回了手,垂落在身側,然後和墨離衍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身形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墨離衍眸光趨向幽沉,忽地冷笑了一聲:“泠白,你長本事了。”

“瑾王過獎。”

“誰讓你出來的?”墨離衍緩緩攥緊了長劍,逐字逐句的寒聲問。

“瑾王不感覺你跟我這麼一個想要越獄的人問這樣的問題,很可笑嗎?”染白不以為意的反問。

沒有任何遮掩的放肆和挑釁。

“本王允許你走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的那一幕,染白身上完全不受控制的變化,以及落在耳畔那極其刺耳的話,讓墨離衍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戾煩躁感,如同有細細密密的線扯拽著心臟,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升騰出某種晦暗怪異的情緒。

他一字一句的,質問染白。

夜色深沉,冷風颯颯,吹的樹木枝葉搖晃,簌簌作響。

而染白在這樣冷凝僵持的氣氛中淡聲說:“我說過需要你允許了嗎?”

謝錦書站在旁邊,微微眯著眸子轉了下視線,不留痕跡地看著這麼一幕。

泠白和墨離衍之間有種很奇怪的氣氛磁場,是謝錦書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思索了下,也沒想出什麼來。

索性淺笑著打破了這樣壓抑的氛圍,“那還真是巧啊泠小白。”

“你想越獄,我想劫獄,是不是很配?”謝錦書溫和淡泊的發出了一個無害的邀請:“不如跟我走吧?”

“泠小白你早該走了,這瑾王府有什麼可待下去的,還灘上這麼一個王爺,真慘。”

墨離衍清寒看他,手腕一個用力,翻轉著長劍。

在幾個瞬間,

橫在了謝錦書的脖頸上,鋒利劍刃抵著黛青色的血管。

“謝錦書,你算什麼?”墨離衍平靜道:“瑾王府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謝錦書伸出手,白皙指尖按在了那銀劍上,兩根長指夾住,不緊不慢的移開:“可這裡有本公子看上的人,就不能坐視不管。”

“墨離衍,我從來不是瑾王府的人。”

染白旁觀著這麼一幕,開口糾正了皇子的話,對上了那一雙倏然轉過來的凌厲眼眸,笑了,眼角眉梢是三千邪冷的光,很有耐心似的告訴墨離衍這麼一個事實:“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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