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幾乎只有他們兩個人,手銬的話不到不得已時蔚然從來不會解開,就那麼任由著兩個人拷在一起,即使是出去玩的時候也是,對於旁人異樣的目光蔚然也不在乎。

如果拋卻這一手銬,以及別墅中的腳鏈和染白身上的定位器。

這大概會像是一場正常的二人旅遊世界。

很遺憾的是,這並不正常。

在W國的生活並不枯燥,可以說是很有趣,新的地方新的習俗,蔚然總能想法設法的逗小朋友開心。

他幾乎可以沒有任何原則的縱容,除了解開手銬以外。

一個月後,

W國首都中心噴泉附近一家餐館。

蔚然懶洋洋垂著眸,單手戴著銀白手銬,這人是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我行我素的,囂張慣了。

此刻剝著小龍蝦,動作斯文雅緻,意外的耐心又專注,然後推到了旁邊的人面前。

“嚐嚐。”蔚然抽出紙巾擦了擦指尖,他雙手交疊著撐住下巴,含笑道:“聽說這一家小龍蝦是特色,還不錯。”

染白手腕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幾下,她白皙手指沉默抵住額頭,然後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還行。”

蔚然唇角輕勾,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淡漠看了一眼,然後從容掛了電話。

“不接?”染白眸也沒抬一下,淡聲隨口問了一句。

蔚然繼續給她剝洗小龍蝦,模樣完全是妥帖完美男友,平淡回答:“不急。”

“法醫大人下午想去哪,博物館怎麼樣?”

染白嗯了一聲。

等兩個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蔚然這才抽出單獨的時間回了一個電話,沒有幾分鐘就直接掛了,唇角的弧度有些淡。

他從陽臺回臥室的時候,染白剛好從浴室出來,蔚然很自然地走過去,拿起吹風機給染白吹頭髮,動作溫柔又妥帖。

染白坐在鏡子面前,可以透過玻璃鏡子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修長身影,襯衫雪白又幹淨,衣襬收束在黑色長褲中,看起來文質彬彬又清貴的模樣,他個子很高,染白從鏡子中看不到蔚然的臉,也看不出來他的神情,只是忽然說了一句。

“明天回國。”

蔚然動作倏然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如常,只聽他懶懶散散的笑,清冽嗓音落下來,和往常無異:“在這不挺好的?”

他站在那裡,看著法醫鏡中的模樣,將吹風機放在了一旁,然後俯身,宛若紳士般的優雅,又如同古堡中忠誠儒雅的管家,單膝半跪在法醫面前,嗓音壓得低低的,哄著她問:“是哪裡讓你感覺不愉快了嗎?”

染白垂著眸,可以看到青年繾綣清潤的笑意,微仰著眸,那雙琥珀色般唯美夢幻的眼睛像是深海湖泊,緩沉掀動了一場不為人知的風暴。

那一截鼻樑的線條高挺又優越,纖薄殷紅的唇色很適合接吻,像是神明的蠱惑。

一直銬著他們的手銬被蔚然短暫的解開擱置在一旁,泛著銀色的光澤,冰涼小巧的腳鏈釦在法醫腳踝處,鏈條很長,可以自由移動,而腳鏈的另一端拷在了蔚然的腳踝上,此刻兩個靠的很近,銀質鏈條垂落在地面上,將他們拷在一定的距離上,平添幾分病態而隱秘的曖昧。

“沒有哪裡不愉快。”染白說,她很喜歡和蔚然在一起,也不介意以這種方式將兩個人鎖住,她的語氣平平淡淡:“剛剛電話,是警局又出命案了?”

雖然是一句詢問,但是她念出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起伏,以至於像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

“這件事啊……”蔚然低低笑了一聲,他主動牽住染白的手,耐心的解釋:“我會處理好。”

“問題是不用你處理。”

兩句話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不假思索的落下。

氣氛一時間陷入某種僵持的冷凝中。

蔚然抬著眸看她,那是一種仰視的姿態,在潛意識中給人一種虔誠而臣服的錯覺,很易安撫人,令人心軟,他神色始終是斯文的,平和的,卻又像是隱匿著風雨欲來的深色天空,在靜了少頃之後,蔚然對染白笑了笑,帶著點溫軟的意味,輕聲問:“那小朋友想怎麼處理。”

“先生不清楚嗎。”染白盯著他看,陷入青年的視線中,溫柔的令人沉淪。

修長青年單膝半跪在她面前,從下頜到頸線,以至肩胛骨的弧度繃得冷硬,背脊挺得像是漂亮的弓,隨時會繃斷的弦,眼神裡藏了點令人不安的情緒,可卻又一如既往的溫柔蠱惑,令人懷疑那瞬間的幽暗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我們兩個人不好嗎。”蔚然從來沒有共情能力,也對這世上任何人保持了一種無法察覺的距離感,他聲音輕而低,像是在困惑:“為什麼一定要有其他的人呢。”

回到國內就代表蔚然好不容易在一個月內建立對外防線土崩瓦解,在單獨相處中潛移默化給染白下的心理暗示終止,一切又回到剛剛開始的時候,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在她的身邊,佔據了他們好多時間。

他不是唯一。

可她是他的。

“先生。”染白說:“不管在哪,都可以這麼在一起。”

她不介意。

真的。

“其他人是外人。”法醫語氣不輕不重:“你不是。”

蔚然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唇角的弧度收斂了斂,又很快彎眸笑了起來,帶出來點令人感到寒意的繾綣,“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

她是他的。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知道,是一定。

“謝謝寶貝……”蔚然單手撐在了染白的身側,就著那個姿勢詭異又浪漫的親了親她,說不出來的痴纏,彷彿陽光下五彩斑斕的泡沫,他沒讓法醫看到他眼中的冰冷病態,隱約泛著的血色,幾乎溢位來的黑沉。

無論在哪,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開她。

死也一樣。

夜半,

別墅陽臺處,夜風微涼,萬物俱寂。

客廳中沒有開燈,一門之隔的陽臺也是一片昏暗,僅有月光穿過雲層,明明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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