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二樓下來,直接目睹了全過程的染白,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話她當然耳熟。

但是當初她在a大的時候,跟給蔚然告白的女生說的。

現在換成了蔚然自己說。

染白有點頭疼。

這事是過不去了是吧。

而蔚然顯然也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女子,他微仰著眸,從下頜到頸線的弧度清瘦又分明,對染白玩味戲謔地道:“法醫大人打遊戲嗎?”

“不打。”染白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

“哥哥這是從小朋友這裡學來的。”蔚然走過去,不急不慌,很矜貴的雅正,意味不明:“拒絕人很好用。”

“感謝女朋友維護了你家男朋友的清白。”

染白冷淡道:“小事,不客氣。”

“肯定要感謝一下。”蔚然笑的很溫潤,在她耳邊低語,說不出的隱秘曖昧:“嗯,等會小朋友記得收謝禮。”

染白心底蹦出來兩個詞。

妖孽。

敗類。

在蔚然發出旅行邀請的第二天。

徐澤霖因為案件結束高興的直接宴請眾人去KTV快樂休閒。

其實染白知道這事和蔚然脫不開關係,但是她什麼也沒說。

染白原本沒想著去的,但是徐澤霖硬拉著染白理直氣壯的說人人都帶來,一個都不能少。

然後作為家屬,蔚然明目張膽的和染白一起來了。

徐澤霖就氣得牙癢癢,盯著蔚然一直磨牙。

蔚然對徐澤霖斯文的笑了笑,一個堪稱友好又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對此,

徐澤霖不管哪看哪不順眼!

從慶功宴回來之後已經很晚了,遠離了熱鬧和喧囂之後,兩人回到了童話。

法醫眯著迷濛的眸,意識漸漸模糊。

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蔚然繾綣又詭譎的低聲,帶著某種病態愉悅的滿足:“好喜歡你……”

等染白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不是在童話,更是遠離了所在的城市。

她睫毛顫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眼前晃過一道道並不真切的殘影。

染白在最短的時間清醒過來,十分冷靜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銀白冰冷的手銬以及身邊的修長青年。

他們現在在私人飛機上。

除了駕駛員和服務員,偌大的飛機只有他們兩個人乘坐,勻速行駛在高空中。

染白感覺自己現在非常、非常的冷靜。

冷靜到想把蔚然從飛機上扔下去。

她算是明白了蔚然來警局在辦公室說的那一句等案件結束一起去旅行究竟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寶貝醒了。”蔚然並不意外法醫的中途清醒,他對上染白冰冷鋒利的目光,微微彎了彎漂亮眉眼,有幾分溫軟的意味,他斯文而平靜的詢問:“時候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

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好像現在的場景沒有絲毫不對的地方。

“銬我?”染白冷冷扯了下唇,很不耐的抬了一下手,那手銬流轉著銀白的光澤,發出清脆的聲響。

“抱歉。”蔚然認錯的很快,快到染白都沒反應過來,他小心翼翼的牽住她的手,溫聲道歉,看起來君子端方,聲線繾綣又浪漫,帶著點無可奈何的委屈,“我怕小朋友跑。”

法醫漠然打量了蔚然兩眼。

蔚然全然沒有要給她解開的意思,即使認錯的態度很誠懇。

任是誰一醒來發現自己在飛機上還戴著手銬,心情都不會太好。

“我錯了。”蔚然哄她,“小朋友別生氣。”

這種操作,確實是蔚然能做出來的事情,染白倒還真沒生氣,她舌尖抵了抵上顎,在停頓了一兩秒之後,冷淡問道:“去哪。”

“W國。”年輕店長牽著她的手,回答的專注,“適合旅遊,很多景點都不錯。”

但遺憾的是染白顯然沒有心思去看景點好不好。

法醫冷白手腕被冰涼手銬給銬住,有種不合時宜的曖昧感,嗓音卻很淡:“所以先生銬我,想做什麼啊。”

蔚然斯斯文文的清貴,金絲眼鏡很襯他氣質,只是那雙眸深而沉,掀動著病態的佔有慾,語氣低到近乎溫柔的呢喃,“想把寶貝藏起來。”

藏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這句話。

蔚然不是第一次跟染白說。

“我在國內——”染白只說了四個字,蔚然就知道她到底要什麼,立刻低軟道:“我都處理好了,沒問題的。”

染白麵無表情,沒說話。

她應該誇蔚然貼心嗎?

顯然不可能。

年輕店長垂眸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錶盤折射出來的藍色光芒落在他的眼睛中,色澤漂亮的像是深海,他衣冠楚楚,溫潤道:“還有三四個小時才能到,法醫大人可以先睡一會。”

“我,睡不著。”染白指了一下自己。

“那我給法醫小朋友講故事好不好。”他眸光似含情,一盞花霧朦朧,親暱又眷戀的蹭了蹭染白柔軟側臉。

染白冷漠道:“不好。”

“那我哄小朋友睡覺?”被否決之後,蔚然也不鬧,很有耐心的詢問。

“不。”

“我給小朋友唱歌聽?”蔚然微彎著深邃瀲灩的眸,笑著看她,慢條斯理又從容不迫。

“不。”

“睡不著的話,小朋友有什麼想吃的嗎?”

“什麼都不想。”

蔚然提了很多建議,全部被染白一個不剩的否定。

“那我給小朋友選一個。”不管法醫怎麼拒絕,蔚然依舊是那副好脾氣又耐心的斯文模樣,宛若真正的貴族,他單手撐在染白的身側,溫柔又不失強勢的俯身逼近,一寸寸縮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清冽乾淨的淡香無聲縈繞在染白周身,他修長分明的手指輕挑起她下頜,色澤嫣然若桃色花瓣般的薄唇覆下,曖昧不清的音色低啞性感,從唇齒間輾轉破碎溢位,帶著點輕笑,“吻你好不好?”

誘哄詢問的語氣,可薄唇卻先一步壓了下來,氣息撲面而來。

染白淡冷啟唇,雪白齒尖狠狠咬在蔚然唇角,力道很重,鮮血瞬間刺破,沾染在唇齒間,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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