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邊輕呵,氣息微涼,語氣卻蠱惑:“以身相許如何?”

“我沒讓先生幫我擋。”染白沒什麼表情的說,一貫的淡漠。

“法醫小姐的答案……”她聽到兇手細碎呵笑了聲,那過分豔似胭脂般薄軟緋靡的唇輕勾著紳士浪漫的弧度,“我好喜歡。”

秦銳啟每一次找準時機的動作,全部都被不留痕跡的擋了回去,完全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

蔚然一直帶著染白不停的變化位置,偏生動作又淡然自若。

“以後還是儘量不要穿成這樣了。”蔚然笑的溫柔詭譎,那身血族服飾更顯得典雅而墮落的危險,像極了惡魔,他冰涼蒼白的指尖輕摩挲了下法醫腰線的弧度,低聲意有所指:“沾了血的東西……很容易想讓人毀掉。”

更何況是原本就想要佔有沉淪的人。

怎麼忍得住呢。

染白指尖微勾住青年白襯衫的領口,薔薇紋路很是誘人,銀色胸針襯著鎖骨,她在他耳邊說:“先生也是。”

蔚然在笑。

華爾茲的音樂結束的那一剎那,假面舞會中是屬於黑暗的沉寂。

零點儀式已經結束。

燈光重新亮起。

可是秦銳啟卻已經找不到了染白的身影,他臉色幾乎陰沉到扭曲,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

“銳啟。”宋妙雲走到了秦銳啟的面前,她的臉色很蒼白,像是易碎的水晶娃娃,就那樣看這秦銳啟,唇瓣輕動了動:“你和我姐姐談完了嗎?”

是的,

秦銳啟只是說要和宋白談一談,以此為由讓宋妙雲帶來宋白。

秦銳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語氣盡力溫和:“我還沒找到機會打招呼。”

女孩抿了抿唇,定定盯著他,在過了幾秒之後,輕聲開口:“我剛剛似乎看到姐姐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男人動作一頓,“是嗎?那我去看看。”

他的心中有些驚喜。

不僅是因為得到了宋白的行蹤,還因為洗手間也是一個很好的動手地點。

秦銳啟從來沒有懷疑過宋妙雲會說謊。

在他看來,

就算是誰騙他,宋妙雲這樣單純的姑娘也不可能會騙他。

宋妙雲抿著唇,沒有說什麼,只是唇色泛著幾分白。

在和秦銳啟分開之後,她幾經掙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飛快跑去了服裝室。

秦銳啟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他也不是很確定宋白還在不在這裡,只能先在附近徘徊,一個轉角處剛好碰上了一抹染血的白衣身影。

那身服裝秦銳啟很熟悉,是宋白身上穿的那身。

身形背影也很像。

周圍沒有人,他眯起眸來,快步跟上去。

盯著那身影,總感覺有幾分古怪。

氣質……倒是有點矛盾。

但為了不驚動本人錯過機會,秦銳啟並沒有出聲,藏在衣袖中的刀滑下來了一截,刺目的寒光。

走在面前的人默默拿出了一個小巧的圓鏡,照著的時候,稍微錯開剛好可以看得到身後那稍縱即逝的銀光。

宋妙雲只覺得渾身發冷。

秦銳啟根本不是來找她姐姐談話的,沒有任何談話會是像現在這樣。

還……帶著刀。

之前秦銳啟還跟她說,在山上並沒有對姐姐動手,是因為她最後收手了,現在只想和姐姐說清楚。

可是現在……

宋妙雲指尖失了力氣,險些將圓鏡直接摔在了走廊的地面上,昏暗的光纖打下來,走廊中只有前後兩個人,女孩側顏慘白到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沒再往前走,停了下來。

秦銳啟也隨之停下。

宋妙雲站在原地,默然了半晌。

最終緩緩轉身。

“妙雲?!”

秦銳啟看清楚那一張臉,不可置信。

怎麼會是宋妙雲?

宋妙雲怎麼會和宋白穿著一樣的服裝,

剛剛她還告訴他宋白在洗手間附近的!

宋妙雲緊繃著唇角,就那麼盯著秦銳啟。

秦銳啟心情有些亂,難以言喻的惱火感,他壓著脾氣走過去,站在了宋妙雲面前,皺眉問道:“怎麼回事,你這是在做什麼?”

宋妙雲幾度張口,才發出了輕而沙啞的聲音,艱澀的像是從刀尖上擦過,她直接很生分的叫他名字:“秦銳啟。”

她說:“你又騙我。”

男人的臉色倏然冷了下來,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和宋妙雲說這些,他沒有多長時間,必須找到機會動手。

“你還在鬧什麼,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秦銳啟唇角平直,心底又躁又疼,完全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宋妙雲:“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女孩尖銳的打斷了,她紅了眼,鼻尖一酸,鋪天蓋地的愛恨交織讓那一顆心扭曲得生疼,“我們從來都沒有說好!”

秦銳啟愣了一下。

兩個人爭執的聲音迴盪在走廊,在昏暗角落中有迴音響起。

女孩哭的淚流滿面,抱著他的腰,破碎嘶啞的哽咽:“收手好不好?我們收手吧銳啟……”

她哭的是他的心。

可是收手?

怎麼可能。

男人臉色微白,有些失神,在僵了良久之後,毅然決然的掰開女孩的手,聲音沙啞而冰冷,在極端的情緒下又異樣的平靜:“你以為你姐姐會收手嗎?你信不信她也恨不得殺了我。”

“沒有機會了。”秦銳啟扯了下唇,他說:“我不能死。”

話音落下,秦銳啟打算直接將人打暈。

等宋妙雲醒來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

可是腰腹在那瞬間傳來的鈍痛令他全身一僵,連帶著思緒空白,劇烈而尖銳的疼痛在身軀中攪動,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顫抖。

秦銳啟不知道當時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又在想些什麼,只是緩緩的低頭。

他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鮮血,刺破自己腰部的匕首,以及那雙不斷顫抖著的沾滿了血的手。

“轟隆——”一下,秦銳啟腦中始終繃緊的那一根絃斷了。

不可置信,荒唐的憤怒,震驚的疼痛……

“可我姐姐也不能死!!”連宋妙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像只能憑藉著心中的執念和衝動,她被那滿目鮮血刺痛了眼,根本不敢看秦銳啟,握著匕首的書在不斷的哆嗦,顫抖,唯有聲音尖銳到極致,聲線在細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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