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來兩步,骨節修長分明的手指撐著白衣女子身側的電腦桌面,站在染白的左後方,那樣的姿勢稍微顯得距離近些,頎長挺拔的身形輕易將人籠罩,藉著陽光投落下漂亮斜長的陰影感。

蔚然俯身,漫不經心的偏著琥珀眼瞳,可以看到法醫在嚴正領口上的清瘦頸線,黛青色的血管纖細而脆弱。

他淺淡瞳色稍微深了許些,嫣然舌尖抵了抵上鄂,也許是那樣過於冷淡嚴謹的氣質,扣在最上面一絲不苟的雪白衣領,總想讓人破壞點什麼,讓那漠然無慾的氣息帶出來點別的。

蔚然雪白齒尖稍微有些癢,忽然很想咬上去,比如扯開法醫領口咬在那頸線弧度上,他低低唔了聲,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染白,眯眸剋制住很莫名其妙的衝動,在法醫耳邊問,音色清透中帶著獨有的磁性,像是月夜下釀著的清酒,語氣有點調侃的:“法醫大人看出什麼來了?”

染白站在那裡,能感覺到身後站著的身影,帶著獨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淡香清冷的縈繞微冷,蠱惑的好聞,以及靠近時並不令人討厭的壓迫感。

淺白風衣披在了青年肩上,衣袖垂落下來,在不經意的搖晃間劃過她的手指,衣袖上那一枚銀白袖釦泛著微冷觸覺。

她聽著青年說話,那樣的語調不緊不慢,也許是距離靠的近了,他薄唇輕啟時乾淨氣息噴灑在染白耳畔,稍微帶起一瞬間的不適應的戰慄感,金絲眼鏡垂下來的銀白鏈條溫度冰涼,近在咫尺。

一直冷然孤高成性的法醫頓了一下,側過了臉,拉開距離,垂眸的時候可以看到青年抵著桌沿的白皙手指,淡漠問:“負責給何瑩送甜品的人是誰。”

蔚然眨了下眼睛,也不介意法醫的疏遠,斜靠在桌面上,依舊笑著回答:“不知道。”

旁邊店員硬著頭皮弱弱道:“是周許……”

在接下來,染白見了一面周許,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那天晚上週許到達何瑩小區的時候曾給何瑩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並未接通。

電話顯示關機。

根據何瑩的情況來講,她不可能會自己把手機關了。

很有可能——

何瑩在從訂購甜品到甜品送到小區的期間遇害。

染白又公事公辦的瞭解一些細節,然後詢問蔚然。

但蔚然每一次給出的答案都不盡人意。

作為童話的店長,蔚然好像絲毫不瞭解自己開的店,完全放手不管的態度,任其自由發展。

法醫一聲不作的盯著他,目光冰冷的像是凜冬寒雪。

“法醫小姐姐看我做什麼。”蔚然迎上染白的目光,薄唇淺笑的弧度依舊,不動神色的懶淡模樣,“童話放生的不挺好?”

旁邊店員不敢說話,心底暗道。

店長你還好意思說。

這甜品店從開業到現在你來過幾回?

除了給錢還管過什麼!

不知道是店員自己想多了,還是怎麼,他總感覺他們店主好像是在逗法醫小姐姐。

有時候他都感覺染白氣場已經冷的不行了,偏生他們店主還是談笑風生,斯文無辜的模樣。

搞不懂搞不懂。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一問三不知先生。”染白清冷開口,音色波瀾不驚:“請問你知道什麼。”

蔚然喔了一聲,挑眉看向染白的目光頗有些稀奇,像是發現了饒有趣味的事情,淺色眼瞳笑意瀲灩,像是光碎在了其中:“原來我們這麼不近人情的法醫大人還會調侃人?”

他慵懶戲謔的模樣帶著點斯文的壞,那種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明明讓人感覺很危險,卻還是想讓人接近。

那種感覺就像是盛開的罌粟,迷人卻致命,花開時殺百花,明知危險依舊惑人。是稍微收斂鋒芒的獵人懶懶散散的逗弄著獵物,動作很有蠱惑感,可在你以為你靠近他時卻發現仍舊隔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是看似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距離。

但是染白在這樣若有若無的蠱惑中無動於衷,甚至視若無睹,很清醒也很冷淡的吐出兩個字:“閉嘴。”

蔚然輕嘆了口氣,雅痞說了聲好吧,竟有點無奈的縱容在其中,給出一個懶洋洋的不知可曾上心的評價:“真冷漠。”

“不過,我想我還是要重申一點。”蔚然淺笑吟吟,金絲眼鏡襯著紳士氣度,優雅而矜貴,皙白手指輕扯了下染白的衣袖,那樣的動作示好般的微晃了下。

不知是不是染白的錯覺,有點如午後陽光睡醒了的貓咪輕巧跳在主人懷裡慵懶撓了主人一爪子,動作雖然有點扎人但不疼不癢,更像是求著主人關注。

蔚然冰涼指尖抵著染白那一截雪白衣袖搖晃了下,手指線條幹淨修長,在法醫明顯冷然的眸光中低沉笑著開口:“既然法醫大人都說了一問三不知,我還能知道什麼呢。”

法醫停頓了一瞬間,沒什麼情緒的看了青年一眼,那雙一向波瀾不驚的深色眼眸含著冰雪,抬手不輕不重的拍開了蔚然的手,轉身走向童話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年面板太薄又過分白皙的原因,只不過被拍了一下就泛起淺淺的紅,留下緋印。

偏生蔚然也不惱,雅正的紳士風度,含笑看著法醫離開的孤高背影,很好脾氣的邀請:“來都來了,不留下嚐嚐甜品嗎。”

那人衣著嚴正,冷寂禁慾,並沒有轉身,徑直走出童話,眸也不回的平靜拒絕:“不必。”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蔚然眯了下眸,金絲眼鏡反射著光。

真高冷。

染白從童話出來的時候,徐澤霖和路願都在車上等著。

看到女子出來,徐澤霖率先問道:“有什麼資訊嗎?”

染白開啟車門,將有價值的資訊給徐澤霖梳理了一遍。

徐澤霖微皺著眉,臉色微沉。

“何瑩……很有可能是在公司遇害。”

誰會在公司殺害一個女孩子,並且又是透過何種渠道將人拋屍江河。

染白微微頷首,在停頓了下之後很忽然問道:“何瑩的手機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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