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

他怒了,一拍方向盤。

“才一千??還零一塊?!”司機式震驚,“這也太吝嗇了吧!包養你??不是,我跟你說啊。就你這長相!我感覺你隨便找個金主也至少四位數起價吧?這也太虧了!”

還多一塊錢?

這是羞辱誰呢!

司機心中對青年口中所謂的金主印象瞬間下降到冰點,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感覺沒準是這個年輕人第一次被包養沒經驗,才輕易被人哄騙,司機大叔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說:“年輕人啊,我感覺你得跟你金主再提高下價,你身價肯定不止這些!”

“我家金主大人家庭好像不太好,我得替她省點。”蔚然說的漫不經心,他半垂著薄眼皮,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懶散划著,看著上面還沒有回覆的訊息,輕敲了下頁面,光影打落在他眉眼,漂亮的像是蠱惑人心的妖。

司機被雷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才擠牙膏似的憋出來一句話:“……那你還挺、挺熱心腸。”

這年輕人真具有捨己為人的精神啊!

“還好。”蔚然還真認真接了下來,慢條斯理的:“一般吧。”

“……”

夜色幽暗,車水馬龍。

兩輛車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

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後退,不斷模糊,似是一條連綿不絕的線。

蔚然眸光始終饒有興致的盯著車後鏡倒映著的那輛跟在後面的車,片刻不曾離開,薄唇半勾著飄忽不定的迷人笑意。

司機將車開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停下,最後看著青年下車的時候還勸了一句:“我感覺就你這顏值……就算是不被包養,混個娛樂圈也行啊。”

蔚然扯唇,懶散笑了下,沒說什麼。

他甩上車門,瞥了眼面前的酒吧,霓虹燈閃爍的光影投落在青年淺棕色的眸中,轉瞬被吞噬,餘光見身後的那輛計程車也停了下來,蔚然勾唇,長腿往前一邁,快步走進了酒吧。

後面,

司機戰戰兢兢的停了車,使勁往前瞅了一眼,只能看到修長挺拔的背影,一身雅正矜貴氣。

還……

挺好看。

也不像是罪犯啊。

司機撓了撓頭,

現在罪犯的要求都這麼高了嗎?

司機很擔憂的看著下車的染白:“法醫啊,你千萬要小心!可別抓人的時候受傷了!”

“……”

染白麵無表情關上車門。

酒吧,

向來是紙醉金迷的代名詞。

魚龍混雜,光線迷離。

染白走進去的時候,最先聽到的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狂歡聲,五顏六色的光影流轉著昏暗曖昧,籠罩著酒吧內部,將一切都渲染的迷離幾分。

法醫站在那裡,冷冷審視了周圍,精緻眉眼在微暗的光線下勾勒著生人勿進的冷淡,那身冰雪禁慾的氣質,與酒吧格格不入。

酒吧中混亂而喧囂,基本沒什麼可能找到人。

耳邊流淌著的音樂不知何時換了一首搖滾樂,透著獨有的節奏感,輕而易舉的帶動全場。

染白向吧檯要了一杯威士忌,垂眸靠著吧檯。

酒吧的舞臺上,

駐唱歌手一身衛衣長褲,暗色打扮,年輕又肆意的乾淨,半抱著電吉他的模樣帶著說不出來的痞氣,看似清貴,卻矛盾的乖張倨傲,隱隱透著囂張氣息。

他慵懶隨意的站在麥克風前,身形頎長又高挑,迷離而昏暗的光線斑駁打落在青年身上,眉眼蠱惑似畫中妖,色澤嫣然的薄唇低低唱出歌詞。

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吉他上,尾指戴著的一枚鑽戒無聲勾人,色澤冰冷又耀眼。

他似乎全然融入其中,沒有人會多注意什麼。

染白背靠吧檯,手中端著一杯威士忌,沒什麼情緒的聽著音樂,指尖突地頓了一下,她輕緩眯起眸,看向臺上年輕的駐唱歌手。

隔著茫茫人海,喧囂吵鬧。

那人處於五彩斑斕變換的光線中,看不真切眉眼,卻對法醫笑了一下。

薄唇勾起的弧度,似桃花靡靡盛放在最絕豔的時刻。

隱隱曖昧又蠱惑。

法醫不動神色,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一首歌結束之後。

年輕又修長的駐唱歌手悄無聲息下了臺,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如魚得水,詭譎莫測。

他似身處於迷霧之城,無論靠的多近,身上永遠隔著一層看不清摸不透的薄霧,卻像是在深淵的另一端。

染白在那一首歌結束之後,將威士忌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沿著歌手方向追去。

混亂而迷離的酒吧中,仍然是處處喧囂的模樣。

沒有人會注意到,

那兩道身影。

一前一後,

穿梭其中。

衣襬飛揚間,像是風。

直到酒吧走廊的盡頭。

空無一人。

染白微微按了按眉心,壓住眩暈的醉酒感。

威士忌有點烈。

在酒吧中僅僅唱了一首歌的‘駐唱歌手’,離奇消失,不見蹤影。

但是昏暗的光線打下來,

染白看到了不知何時擺放在不遠處地面上的一個精緻而唯美的禮盒。

一束血紅玫瑰。

靜靜躺在其中。

詭秘而絕豔。

染白上前幾步,漫不經心的撿起那個禮盒。

上面印著一模一樣的鑲金字母。

surprise

呵。

驚喜?

看起來一切都一模一樣,歷史再一次重演。

只不過,

這一次還多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了幾行字,從那字型上,都能看出來主人鋒利又慵懶的模樣。

「知道你想見我。

真遺憾,還不到時候。

不過,怎麼能讓我們偵探大人失望呢。

明晚見。

我很期待。

寶貝。」

右下方印刻了兩個數字,像是人用寒冽刀尖漫不經心劃上去的。

【01.】

染白眸色微深,指尖輕輕擦過玫瑰花瓣,溫度冰涼到骨子裡。

她想起徐澤霖對01的形容。

七年。

作案無數,殺人犯罪。

沒有規律可言,無任何仇怨可尋。

全憑心情。

酒吧的一間包廂中。

音樂的聲音流淌在其中,微暗的光線打落下來。

包廂偌大,大約有二三十個人都在。

玩打牌、玩桌球、飛鏢等娛樂專案的人不在少數,氣氛熱絡。

“攸攸,你在這坐著多沒意思呀。”一個穿著皮衣皮褲,露出一截小蠻腰的女生笑嘻嘻的走向沙發最乾淨安靜的地方,攬住了女孩纖薄的肩,小聲嘟囔道:“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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