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畫面。
染白瞬間想到之前那一次。
她心中隱隱有了預感，走過去，停在了青年面前，“阿昀？”
“主人。”青年清冷低軟的喚了一聲，對女孩彎了彎那雙狹長的眸，然後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將人撲到，抱著染白壓在旁邊的實驗臺上就黏黏糊糊的吻了上女孩的唇。
染白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
……嗯，美色簡直犯規。
他吻的向來很兇很欲，所有所有繾綣情意和佔有慾都蘊含在其中。
覆在染白耳邊輕聲嘟囔：“我好想你。”
青年那一雙冰藍眼眸色澤漂亮瀲灩，像是蘊含著溫柔日光，因為極近的距離顯得有些朦朧，隱隱慵懶，卻更好看。
染白嗯了一聲，看了看柒昀，輕笑：“阿昀，你又醉了是不是？”
青年微微眨了眨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默不作聲的盯著染白，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以一種十分平平淡淡的語氣陳述道：“主人，我沒電了。”
說完之後，他又咬住女孩唇線，動作又純又欲，所有的愛戀都表現的肆無忌憚，明目張膽。
染白：“……”
果然如此。
只是，
長官這樣一本正經的跟她說沒電的語氣，就挺可愛的，有種反差萌。
“那你不去充電，找我做什麼。”她笑著問，眼底是柒昀的影子。
“主人。”他低著眸，從染白的角度看上去又乖又野的反差，在卡頓了幾秒之後慢慢回答染白的問題，一字一頓，認真的不行：“想。”
初代在低電模式下，所有程式都會運轉緩慢，但是很神奇的是所有程式碼依舊跳躍著染白的名字。
他在低電後的第一反應從來不是去充電，而是找染白。
沒有理由。
不需要理由。
染白嘶了一聲。
就，
賣萌犯規。
她白皙指尖微微抵住青年漂亮額頭，往外推了推，沒讓柒昀亂親：“我帶你回家充電。”
柒昀歪了下頭，很聽話：“好。”
男朋友時時刻刻在三種性格上來回切換，沒成人格分裂真是幸運。
染白想著，牽著柒昀的手離開了實驗室，開車帶柒昀回家。
柒昀低電之後很安靜，始終清冷盯著女孩看，那樣的目光很純，卻有矛盾的透著侵略性。
金烏西沉，天際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像是碎了漫天的星，斜陽餘暉隨著風輕輕鋪滿人間，處處都是溫柔的影子。
染白給柒昀充電，簡單來講便是將特殊儀器連結在AI身上。
她剛剛想起身，卻被青年牽住了一截雪白的衣袖。
柒昀靜靜看著她，聲音清冷好聽：“我想陪主人。”
是他陪她還是她陪他？
好吧。
並不是那麼重要。
但是這種問題染白通常不會拒絕，和美人在一起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夕陽的餘暉搖晃著細碎的淺金的影子，跳躍著一地斑駁，從外透了進來，細細描繪勾勒著兩個人的身影。
微光映在柒昀眼中，打亮了那一雙漂亮瞳孔。
他在一片安靜中問染白：“主人，你喜歡我嗎。”
神情很純，言語很直白，不加絲毫掩飾，雖然因為低電模式顯得乖軟的錯覺，卻遮掩不住骨子中的侵略。
染白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沒什麼情緒的漫然，沒放在心上：“問這個做什麼。”
“人類通常這麼說。”柒昀想了一下，說的是實話。
染白嗯了一聲，笑了笑，漫不經心又理所應當的很，溫雅的要命：“你是我的，當然喜歡。”
她笑的時候很溫柔，彷彿星星藏在眸中，嵌在骨子中令人沉淪。
只是那樣的溫柔卻總像是隔著點什麼，令人捉摸不透，彷彿霧氣籠罩寒江，微光沉溺深海，分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存在感。
話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以後別問這個。”
她不喜歡他問這個問題。
柒昀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說好。
她不喜歡，他就不問了。
他不懂什麼是喜歡，但是他知道他的主人勝過一切。
他將違背系統所有名為理智的資料，從此無條件的偏向一人。
主人的每一句話，
皆是最高指令。
在碎了淺金的夕陽光暈中，柒昀親吻著染白，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繾綣而溫柔。
初代一生擇一主。
將一切忠誠與信任全部交付在一人手中。
柒昀不明情愛，一知半解。
但他一生陪一人，永恆的生命為一人而死。
從一始終，至死不渝。
柒昀做到了，遠勝世間一切愛情。